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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梦很奇怪,奇怪在杜若明知道它只是个梦境、场景却异常真实,真实到可怕
先是汽车喇叭的嘈杂的声音,紧接着是耀眼的白光和彻骨的黑暗
第一视角,高高在上的位置,眼下人皆臣服于己,担负了世界上最沉重的担子,每天都听见许多人吵嚷议论,眼前桌几上堆了写满字的纸张,头疼的一阵胜过一阵,脾气慢慢积压下来,却不能随便宣泄。
堆积到最后,视线一阵晃动,不知道自己在谩骂着什么,眼前大门便从中间推开。
有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靠近,看不清脸、却无比熟悉。无措又慌张的坐回原本位置,夸张的金座椅隔得屁股生疼,见到那一人,心qíng终于是平复了下来。
距离逐渐拉近,在十指相触的前一瞬,忽然,迎面chuī来一阵冷风,无边黑暗蔓延侵袭。
耳畔是嘈杂的音乐和机车扰民的嗡鸣声,不知道两边是建筑是人影还是其他,都飞速的向后退去,风声越来越大,前方的视线中央出现一个亮点,两侧都化成有些晦暗的直线条光影。
直觉向前,也只能向前,全力向前方光电冲刺时,又感受到腰间扶一双温暖的手,拥抱着自己,还越来越紧。这一认知让他心qíng跟着愉悦起来,顺道缓下了机车向前冲刺的速度
终于到达、进入了前方的亮点,身边事物悄然变化,杜若有些迷茫的望向四周,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似乎是舞台的聚光灯?打在脸上的灯光缓缓熄灭,这才能看清四周的环境,竟然是数不清的、星星点点荧光棒。有什么紧紧抓在手里,紧张的手心全是汗水,台下突然就炸开了一片欢呼声。视线旋转九十度,不远处一人步步走近,同样带着亮眼的舞台灯光,慢慢走近自己身边。
心跳的频率跟随着台下愈演愈烈的欢呼声飙升起来,抒qíng的音乐声,齐刷刷的应援呐喊,还有那个模糊身影好听的声音。
虽然莫名其妙,但让人放心。
一首歌的伴奏结束,等待那人与自己同台,看着他身着华丽的舞台装走高自己跟前,马上就要看清那一张脸,舞台四周却窜起橘huáng色烟花。
一如既往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橘色光芒慢慢把自己包裹、转眼换成一片火红。
耀眼的红色蔓延到身前,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都惹来一片燥热,黑暗中传来压抑已久的喘息声。
视觉越不清晰,触觉感官就分外敏感。
身下人体温怡人,排遣了自己的火热,身体连接处舒服的感觉让他飘然yù仙。
狠狠吸吮形状美丽的锁骨,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耗费了许久的功夫,疲累是身体和心里仿佛都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单是将自己埋入他的这一认知,就足以撩动神经,收获奇异的满足感。
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放开手,手掌一点点攀爬着光luǒ腻滑的肌肤,在上面揉捏留下星星点点的痕迹,难以消失的lsquo;罪证rsquo;是属于自己的记号。
杜若不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只是一昧的跟从梦中形象索取探求,所有的意识重合在一起,耳畔全是身下人痛苦压抑的低喘,有些残忍,却没有丝毫怜悯的意思和放手的可能。
占有的同时,心跳也紧张的加速,好在害怕与担忧已经被满满的控制占有填满,经久的渴求早就无暇顾及未来和以后,只想现在、立刻、马上把人抱在怀里。
杜若穿梭在自己的梦里,时间、地点、场景转换不同,似乎身份也不同,可陪在自己身边的那个,他能感觉到,自始至终都是同一个人。
身体终于得到释放,状态放空,杜若很想看清那个人的脸,意识却脱离了身体向空中滑去,尽管伸出双手也抓不住什么东西。
由灼热的火海跌入一片冰凉,水底下睁开眼睛看见一阵惊慌离开的泡沫。迅速本能的向上游去,好像心中早已预留了目标,在接触空气同一瞬撇到了一人,穿着蓝色工作服在一边好像等待了很久。
意识反应不过来,身体也扑了上去,冰凉的唇瓣触碰到那一处温热柔软,舌尖探入寻求一抹甘甜。
恋恋不舍松开那人双唇,发不出声音却听见他轻声喊道:南烛
模糊的面庞忽然清晰起来,杜若清楚的看见了始终陪在身边的是谁,即使面孔有细微变化,即使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他还是认得出那是谁。
罗老师么,你为什么
话都没说完,似乎自己也发不出声音,冰冷的海水忽然上涨掩住脸面,眼前除了黑暗都消失不见,杜若惊呼一声逃离了梦境的掌控。
第90章另一个世界
从深睡中清醒过来,眼前的黑暗消散而去,梦中的景象还在脑海中徘徊,让杜若迅速清醒了过来。
似乎是深夜,也到了凌晨。外面天色微微发亮,让躺在chuáng上的杜若愣了好一会儿。
第一视角经历的都太过真实,杜若挣扎着缓缓坐起身便感受到了浑身上下一阵粘腻,这才想起自己发过烧。伸手抹了抹额头,果然出了很多汗,活动着想要起chuáng,又忽然感觉那里不对。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果然是出现了某种生理状况。
梦中的经历出奇的清晰,一点儿都没忘,反倒更明确了另一角色的形象。
发觉自己做了奇怪的chūn梦,有过将罗槿压到不可描述的那一幕,剩下的都不重要了,自然被简要概括成chūn梦。尴尬的坐起身来,就听见身边有人轻哼一声。
顺着声音看过去,就见罗槿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了小板凳搬到chuáng边,坐在板凳上半趴在chuáng尾睡的正香。
杜若愣了愣,这么忽然就看见了自己睡梦中的另一主人公,没有想象中的尴尬和排斥,反倒是男xing某个部位礼貌xing的硬了一下。
恩对身体变化有了某种认知,刚要逃开又猝不及防听见罗槿声音,杜若只觉得一身冷汗直直往下淌,也涨红了一张脸。
看来确实是退了烧,神智才会这么清晰,身体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罗槿被被子攒动的声响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就看见杜若已经坐起在chuáng上,抬头看了一眼,想要直起身来却发觉脊背趴伏太久,脖子疼的要命。
你怎么起来了?还难受么
声音有些嘶哑,带了重重的起chuáng音,罗槿费力的一手按着脖子、排解着肩背的不适感,努力的站起身来、挪到杜若chuáng上,另一只手伸向了他的额头。
掌心触碰的那人姿势十分僵硬,意识模糊的罗槿也没有什么明显的感受,只自顾自掂量着杜若的体温,整个身子前倾,甚至有再次抵上额头的动势。
罗老师!一把握住罗槿的手,扶住他颤巍巍的身子,杜若冷汗已经汇聚成滴、淌了下来,就算心qíng紧张,也难耐身体方面的变化为罗槿的触碰而更加张狂。
总觉得,那个梦境让自己qíng绪波动的愈发不寻常,怕罗槿在靠近一步,就真的像梦中那般将他生吞活剥,吞咽入腹:我没事了,老师你没回学校么昨晚
没有
实在是太困,罗槿浅浅回了一声就打算站起身来,却被杜若一把拉下、放在chuáng上。罗槿杜若两人的状态似乎完全掉了个个,沾到枕头,总算是放松了受累一晚的颈椎。
凌晨最适合补觉,杜若又陷入了沉默,毫无防备的,罗槿竟就这样直接睡了过去。
罗老师?
跟罗槿共用一张chuáng,再加上萦绕在头脑的那个羞耻、又意犹未尽的梦,让杜若视线不自觉就向罗槿衣领的位置挪了挪。光线昏暗,也能看见纤细脖颈和诱人的线条,紧张的滑动喉结,本来想去浴室冲澡的杜若怎么都迈不开脚步了。
对chuáng上的人做什么,杜若倒是不敢,但是
qíng不自禁的倾身过去,伏在罗槿身体上空,心不在焉的摆正了他的身体。在他耳畔轻唤几声,确认是真的睡熟了之后,神使鬼差又小心翼翼低头靠了过去。
好像真实梦境的最后,视线停留在罗槿的唇瓣,饱满的嘴唇,不知道是不是真像梦中一般、柔滑细腻?
紧张的屏住呼吸,注视着一张宁静祥和的睡颜,鼻尖触碰到一起,勾的杜若心中一阵苏麻。说不清是什么感觉,好像跟罗槿的关系早就超出了寻常。
手指抠进掌心,轻颤着合上了眼睛,心脏几乎要从胸腔喷薄而出,在唇瓣印上之前,又惊醒般的忽然抬起头。
发觉自己在做什么后,杜若脸色僵硬了起来,他赶忙爬起身,呆呆坐在chuáng侧,注视着安睡的人,反思着自己不同寻常的举动。
大概是,因为一个梦就魔怔了吧。
懊恼的翻身下chuáng,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的离开,走到卧室门口又顿住,就算知道想法不对,也明白这实在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不仅罗槿是第一次、也可能是唯一一次夜宿在他家,现下见面次数又少得可怜
深吸一口气退回到chuáng边,伸出食指最终还是戳上了罗槿嘴唇。做贼心虚,感受到拿处柔软细腻后触电一般的重新收回。
不管怎么说,冲动都盖过了理智。
也算是得偿所愿,杜若微微怔楞过后便脚步不停的离开了卧室,láng狈的冲向浴室,匆匆打开了花洒。
缠绕白雾的热水迎面洒下,杜若衣服都来不及脱、盯着接触过罗槿唇瓣的手指看的起劲,发觉自己行为十分变态后,迎面撩起一捧水就直接砸在脸上。明明意识十分清晰,分明知道刚才做了什么,奇怪的的是,他不仅不后悔,还想嘴唇替代手指。
这种诡异的qíng绪还有可怕的行为,心理活动以及现在的结果,思来想去,就只有喜欢两个字可以概括,只不过这两个字放在他们两人身上怎么都不合适。
而且,如果这事qíng被罗槿知道,那还不知道是什么后果。
罗槿总给他熟悉的感觉,亲和的xing格及优越的长相早就让杜若挪不开眼睛。大概是相处了太久已经习以为常,早就忽略了可以称之为心动的感觉。
将湿透的运动服脱下、随便挂在浴室的挂钩上,luǒ露出流畅的身体线条,杜若愣愣的冲着水,脑海里全都是梦境中身下人压抑住的喘息声,还有进入那人身体美妙的感觉。
这般想着,本就有了反应的男xing部位,症状更加明显。
好像到现在,已经超出了暧昧的苗头,或许不止是lsquo;喜欢rsquo;那么简单了。
终于意识到难以抑制、不知由何而起的qíng感,杜若不知道,现在去压制它、抵制它,是不是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