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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的话都已经说完,希望你不要再去片场,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许如风说完就走,头也不回。
许如风才走出去,就和陈年撞了个满怀:“风哥,情况怎么样?”
许如风见到陈年,不明原由地神色游离:“你怎么待在外面?”
陈年无奈地摊手:“我怕你被人拍到进女生房间,只要站在外面把风咯。”
许如风脸色渐渐转晴,不禁莞尔:“谢谢。”
他们有说有笑地走远了,文静才重重甩上门,发泄心头的不满。
第二天早晨6点整,剧组出动以前,文静收拾好行李箱下楼退房。她悄悄地离开了,没有跟许如风打一声招呼,也没有叮嘱小张转告。
作者有话要说: 她,还会继续搞事情
第55章 入戏
四十二、入戏
文静的来和走都没有激起多大的波澜,拍摄进度按部就班地进行着。转眼三个月过去,到了10月。秋天到来的时候,补拍已经完成,剧本的剧情又要推进了。
今年的扈上入秋特别早,天气说凉就凉,树叶都变成了金黄色。博闻大学的取景地有一条银杏树小道,每逢秋风一吹,就落得满地金黄。
导演尤其喜欢这个场景,索性把沈钧鸿和许锦年重逢的剧情安排在此地拍摄。
为了这场重逢的戏份,陈年和许如风研究了一晚上,从台词到人物情感,从动作到心理转换,务求把每个细节琢磨透彻。
到了现场,场记板一落,又是一幕新戏。
陈年再度化身为许锦年,奔跑在银杏叶铺成地毯的路上。他手中攥着一封信,攥的紧紧的,仿佛没有什么比它还重要。
“等一等,请等一等!”
镜头追逐着陈年的身影推进,被收入摄像机的,是已经成熟的许锦年。
陈年还有另一次送信的戏份,就是试戏时的那一段。那时候,他演的是一个满怀憧憬的少年,身姿仪态都更加轻盈,和今天这一场戏形成鲜明的对比。
这一次,邮差先一步骑自行车走了,只留落寞的他坐在银杏树下。
说好了每月一封信,错过了今天,就算是隔月了。许锦年最看重的事情,莫过于守诺,尤其是对沈钧鸿守诺。
陈年望着连绵远去的银杏小路,为许锦年的思念与无奈而发出叹息——无论多少次,只要静下心来,他都能彻底入戏。
另一边,许如风也踏上这条铺满银杏金叶的小道。与陈年先前的表演不一样的是,他要慢慢地走过去,看似闲庭信步,却满心愁绪。
按照剧情,这时候的沈钧鸿被宋繁东步步紧逼,又因为时局动荡而萌生去意。许如风的表演也很贴切,时而垂眸观望落叶,时而抬眼环顾银杏林,每一个表情都是戏。
在他找到固定机位,看见远处的那位“许锦年”时,蓦然驻足。
与此同时,陈年也开始他的表演。看见他的“沈先生”的一刹那,身体本能地颤了颤,分明眉宇微蹙,却又不自觉地扬起笑容。
他们两两相望,目光交汇,谁都不曾先开口。
沈钧鸿驻足于原地,许锦年甚至忘记站起身来。久别重逢匆匆到来,实在令人措手不及。
两位演员已经完全入戏,在灿烂的金秋里,他们的身上却笼着哀愁。
“锦年。”
这一回,仍是许如风先开口说台词,化身沈钧鸿,走向他的许锦年。
“先生。”
这一句“先生”唤的轻而绵长,饱含欣喜与思念。陈年真的化身许锦年了。
沈钧鸿凝望着他,直到他的身影映在眼底:“一年未见,你过得好吗?”
许锦年点点头,努力勾唇:“都好,先生呢?”
沈钧鸿回答:“我也很好。”
说完以上,二人忽然陷入无话可说的尴尬里。
也是,他们曾经是那么亲密,无话不说、不欺不瞒。可是一场阴谋从天而降,到如今,隔阂已生。
秋风簌簌,银杏的金叶在起舞。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无话可说。又或许是因近乡情更怯,反而说不出什么。
剧情时刻影响着演员,陈年和许如风都有些心绪不宁,偷偷用余光瞥向对方。
冗长的沉默后,许锦年试图打破尴尬:“钧翼和曼芝也好吗?”
沈钧鸿点点头,继而说道:“我准备把他们送到国外去念书。”
许锦年担心地问:“让那么小的一对兄妹远渡重洋,先生真的放心吗?”
沈钧鸿望向许锦年,眉宇渐蹙,道明实情:“我也快走了。”
听到这样的答复,许锦年仿佛陷入虚空里——有很多话想问,却又不知如何问出口。
陈年作为许锦年这个角色的演员,忽然察觉到,自己的心头在痛,像针扎一般绵绵密密。
他是在为角色而痛吗?还是说,入戏太深,为了自己而痛?
许锦年垂下眼帘,笼住不舍:“先生……先生也要去国外了吗?”
沈钧鸿点头,眼中映出感伤:“事实上,是举家离去。”
万万没有料到,不期而遇的重逢竟会迎来话别,许锦年恍然如陷入梦魇。片刻以后,他才回过神,向沈钧鸿送出最诚挚的祝福:“这也是好事……希望先生旅途愉快,将来平安顺遂。”
说完最后一句台词,拍摄顺利完成。工作人员们纷纷走过来,有的调整机位,有的给两位演员补妆,相继忙碌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