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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浴室门大开,并不见卫曦的踪影。韩祈光脸色微变,光裸着身体站在床边,有些无措和慌张。
随后他想起来什么似的,在床头柜和旁边的桌上寻找,卫曦的手机不在,也并未留下纸条。
电话突然响起,只响了一声,韩祈光就冲过去接起。
是酒店前台,询问他是否要续房。韩祈光握着电话筒,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在前台再次询问后,啪地挂掉了电话。
他既茫然又恐惧,拿手机打卫曦的电话,对方迟迟未接。他在原地呆愣片刻,随后冲向门口。
手刚握上门把,门却被推开。卫曦提着两袋子吃的,被吓了一跳。发觉韩祈光身无寸缕,赶紧进去把门关上。
“你怎么……”话未说完便被韩祈光拦腰抱住。
“小心,汤洒了。”卫曦把袋子拿开一点,在韩祈光头顶亲了亲,“怎么了?衣服也不穿就要跑出去吗?”
韩祈光闷着声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卫曦失笑:“傻子,想什么呢。我饿醒了,出去买吃的。”
韩祈光终于开他,似乎还心有余悸。卫曦的视线不加掩饰地上下扫视了一遍韩祈光,韩祈光反应过来,不禁赧然:“我去穿衣服。”
卫曦却叫住他:“不用,就这样吧。”
“啊?”韩祈光愣愣的,看着卫曦搬来桌子,把吃的打开。
“愣着干什么,坐下吃饭。”
韩祈光走过去,就这么坐在床边,曲起一条腿踩在床沿。
镜头里,季风曲起的腿正好挡住了关键部位,这是全片唯一一个全.裸镜头。
幸好房里依旧只有两位摄影师,导演的显示屏搬去了别的房间。
窗外的阳光将漂亮的身体线条全部勾勒清楚,轮廓分明的同时又不失柔和,如同画笔挥就。
卫曦就这么一边盯着他一边吃饭。韩祈光被看得脸红,垂下头去专心致志吃饭,余光时而落到卫曦身上。
“诶?我忘了拿筷子。”卫曦扒拉着袋子,里面有馄饨、肠粉、包子和白粥,还有几碟小菜。
“没关系,就这么吃吧。”韩祈光一手拿勺子吃着馄饨,一手拿着包子,小菜就直接上手了。
吃完之后,手指上沾了油,韩祈光一时没找到纸巾,干脆把手指放进嘴里吮干净。
卫曦紧紧盯着他:“吃饱了吗?”
“嗯。”韩祈光丝毫不觉有异,问,“要准备退房吗?”
卫曦却站起来挪开桌子,把韩祈光推倒在床上,语气暧昧:“退什么房,今天周六,我们明天再回去。”
说完顶了顶他,让他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韩祈光既讶异又好笑,一条腿圈住了他的腰:“大白天就这么精神。”
卫曦拉过他的手放在嘴边轻吻,却注意到他手腕上一条触目的伤疤。
昨晚灯光昏暗未曾注意,在学校里韩祈光也一直穿着长袖,卫曦此时才发现,那点旖旎心思便没了。
“这是怎么弄的?”
拍这场戏之前本来要专门给季风化伤疤的妆,然而季风露出左手腕的时候,化妆师顿时沉默了,过了一会儿才道:“这样的话就不需要再化了,我稍微做点调整就好。”
季风并不担心化妆师说出去,他们有自己的职业守则。
当初齐纪枫割腕留下的伤疤还在,虽然淡了一些,但也正符合剧里的情境。
韩祈光已不再为当初的经历过分痛苦,轻描淡写道:“做治疗的时候,我受不了,划了手腕求我妈把我接走,所以我才能治了一个月就离开。”
他轻轻笑了笑:“还挺有用的。”
卫曦紧紧抱住他:“很疼吧?”
韩祈光抬起手腕,让伤疤在阳光里格外显眼,像在欣赏一场战役的勋章:“没有治疗的时候疼。”
“那些混蛋!”卫曦咬牙切齿。
“你在骂你的岳父岳母吗?”韩祈光笑着道。
卫曦抬头看他,也忍不住笑了。
“卡!过了。”杨君澜在对讲里说。
这一场拍了好几条,最后一条拍完,已经是中午,该放饭了。
季风和陆海拍几条吃几条,这会儿都撑得不行。陆海还趴在季风身上,替他挡住,等摄影师离开后才起身,给他拿来衣服。
在学校的戏份只剩下最后两场,一场在大礼堂,拍摄毕业典礼。剧组跟学校联系的礼堂后天才能空出来,明天会拍摄卫曦父母在校外的一些戏份,季风和陆海就有了一天的休息时间。
已经是十一月中,《月隐长空》终于定档在元旦开播,当天官微放出定档预告。
预告以李文棠宫廷献舞的镜头开场,宴会上主要演员均切了一个特写。
水袖翻飞,镜头一转,是陆海身穿银白盔甲在战场上厮杀,李文棠手捧家书泪光莹然,季风衣衫狼狈被绑缚着躺倒在地,目光空洞,梁萧然站在士兵队列前神情肃穆,蒋玉霖在回京路上志得意满。
“可江山社稷还在,天下万民还在。润儿,你能懂我吗?”风雪中,季风被吊在营帐外。
“你的抱负呢?理想呢?宏图大业呢?”营帐里,陆海将书案上的东西全部掀翻在地。
几段人物混剪之后,季风站在宫墙之上,张开双臂:“可是如今,我也当了一回执棋之人!”
梁萧然勒住马,回身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