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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音音茫然:“什么意思,穆清余,你懂什么意思吗?”
穆清余无语地摇了摇头,装作不懂,但他确实下意识听话地开始反思。
顾自完整勾勒了一遍陆归晚的反应,好吧,穆清余最终叹气:“对不起啊班长,我恐怕演不了了,要不我来表演弹钢琴吧,我从小学,难的简单的都没问题,肯定也给班级争光,给你们拿个第一名回来。”
宋音音有点失望:“这样啊。”
“抱歉抱歉。”穆清余双手合十求她。
“好吧。”宋音音只好去找别人了,她最近期末十分忙,忙着学习和选角,很快就把穆清余和陆归晚这件事抛之脑后,没再细思。
穆清余也开始在学习之余认真练起钢琴曲来,宋音音没说具体弹什么,只让他自由发挥,他弹了几首都不满意,灵机一动想要自编自弹。
他立即把曲名定为:流星。
取名的时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作曲也是一蹴而就,这场创作酣畅淋漓,穆清余从桌面一堆凌乱的草稿纸中抬起头。
大脑因为长时间运作而被音符堵塞,他眨眨眼,缓慢地思考,想起那天秋游看到的绚烂流星雨、突如其来的失重感以及陆归晚那双放在他腰上的手。他创作的灵感来源于此,持续的兴奋直到他落下最后一笔依旧迸发。
穆清余出于一种十分隐秘的心理把创作的原稿郑重其事地送给陆归晚,当做流星雨那晚迟来的回礼,可惜陆归晚看不懂,他只看懂了打头的两个中文字:流星。
他捏着那几张薄薄的纸抖了抖:“所以这些都是你写的?”
“我写的啊。”穆清余骄傲地跟他说,“我把我创作的最好的一首曲子送给你了,原稿你要好好藏着,等我以后出名了,这些都超级值钱的。”
“这么自信?”
穆清余嘚瑟死了:“就是这么地自信,我以后要学音乐,自己编曲自己写词,然后出一张又一张的专辑,你就等着那一天吧。”
“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幼稚。”陆归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认真把纸张折叠放进书包,随后鼓励他,“我会为你加油的,我以后努力赚钱,给你出专辑。”
“喂!”穆清余把卫衣帽戴上,转过身不太想理他了。
元旦演出的那天礼堂挤满了人,分班而坐,五班分在左上的区域,远离舞台,有视力不好的同学抱怨道:“这么远,根本什么都看不到,打扰我看美女了。”
“刚知道等会表演的时候全部拉灯,我女朋友本来还想找我在哪儿,她说要给我暗暗比个心,泡汤了泡汤了。”
“兄弟过分了好吧,全校面前秀恩爱,美不死你。”
陆归晚转身看了那人一眼,若有所思地一顿。
主持人很快报到穆清余的节目,钢琴独奏,曲目《流星》。
黑色帷幕徐徐拉开,光打在舞台中央,洒在钢琴和那人的身上,如银色的月光,钢琴声比月光还要灵活和动人,陆归晚不动声色地呼吸一滞。
他不太想要做人了,陆归晚拿出他的手机,设置屏幕常亮,找到一张闪闪发光的星星图,随后面无表情地举至半空,这点黑暗里唯一的亮光很快吸引穆清余的视线,他立即朝他这里看了过来。
隔得太远看不清人,但穆清余知道那是陆归晚,他潜意识里这样笃定,随后立即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情愫,他手下的音符和他一样开始跳动。
看,那里亮起了一颗星星,一颗金色的漂亮星星,一如陆归晚炙热的内心。
表演结束得还算完美,五班拿到了不错的奖项和一笔奖金,荣德给钱向来财大气粗,朱明艳拿着这笔钱,带大家出去聚餐庆祝。
包间里,趁老师不在的时候,几个好奇的人围着穆清余打听他和陆归晚的关系,关系未免太好了一点,有人叽叽喳喳地开玩笑说这简直是在宣告主权。
叶想作为穆清余此刻的发言人,义正言辞地否认:“就是好朋友的关系,呐,关系好了之后就是这样的,你们不要看什么都以为是在谈恋爱,多破坏他们之间纯洁的友谊,以后他俩生疏了肯定都是你们的错。”
陆归晚挤进中间,他一出现,打听情况的人一哄而散,穆清余的耳边终于清静了点。
陆归晚在他的身边坐下,穆清余搓搓耳朵,斟酌着说:“星星挺漂亮的,谢谢啊,我决定了,以后黄色就是我的应援色,你是第一个给我应援的人。”
“你弹得也很好。”陆归晚和他碰了碰杯,仰头一干而净,他身上干净的酒气有蛊惑人心的能力,穆清余的视线和他相撞,立即警惕地移开,他紧张地开始摆弄手机。
手机顶部弹出一则加好友通知,穆清余点进去后看到备注上写:我是林疏言。
“林疏言。”穆清余把屏幕转向陆归晚,询问他的意见,“我拒绝了?”
陆归晚朝他伸出手:“给我,我帮你拒绝。”
他接过手机后点击同意好友申请,不等林疏言开口先自报家门:“我是陆归晚。”
林疏言的“正在输入中”立即消失不见。
陆归晚发表他的正宫发言,贱贱的:“穆清余在我身边睡着了。”
林疏言说:“放你妈的狗屁,你们整个班出去聚餐了。”
“他吃太多困了,所以靠在我身上睡着了。”陆归晚不要脸地说,“以后别来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