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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青茗从后视镜瞟了他一眼:.“你别说,这韩老三结个婚哥们儿给烦的半死。这结婚的是你妹跟他,怎么差事都丢给我这儿了?还有那个沈大导演也不见了踪影。”
秦准嘻嘻一笑打马虎眼:“能者多劳呗。”
“真是…”
这辆车车开了十分钟才到楼下。韩家人早早聚齐,秦准向来嘴甜,他一见韩夫人便眉开眼笑上前拥抱:“阿姨今天比昨天更美。”
“嘴越发甜了。”韩夫人听着掩不住笑。她保养的好,看起来也左不过三十来岁足足明艳大美人一个。那身青雪段水绣旗袍衬的身段极好。
“之白在楼上,你们去吧。”
“好。”
二人上楼推门进入时见韩之白正敛目扣上袖口。韩之白七分像了韩夫人,大小混在一堆泥猴似的黑小子里就出挑漂亮的不像话。可他性子却太冷,到现在冯青茗都一直认为他头也不回的跑去学了法医是因为跟尸体打交道不用跟人说话。就不要说连他这房间也同样整齐洁癖的不似活人住过的。
眼下韩之白见了二人也只抬起眼皮淡淡一句应付一声:“来了?”
秦淮夸张睁大眼睛扑过去:“哎?韩老三,你结婚怎么还冷冰冰的脸?我妹丑成那样子?”
韩之白恍若未闻,倒是冯青茗一个巴掌佯装招呼上去:“这你就不懂了,这叫什么?医生职业病。韩三有出息,不像你们一个个那德行!”
“是是是。哎…”秦淮眼睛滴溜一转,贼兮兮凑上去压低了声音问:“三哥,为了我妹的终身幸福到了这个节骨眼儿,哥们打实心眼问一句……你之前那位…哎呦喂!”
冯青茗这一巴掌实打实疼,他扭过头不满道:“下手轻点!我说实话啊。你看看现在的小明星蚂蝗似的见点肉都巴不得扒上,更别说…”
更别说韩家这样的门第,虽说两家人从爷爷辈交好几十年,可说到底商人跟吃皇粮的天差地别。虽不提这茬子,可事实上这次倒是他们捡了个大便宜。
两家走的近,那事情他也多少听到些风声,他想着韩之白跟被扒着缠着这些年虽说也没擦出些天雷勾地火的闹剧,做出被骗去结婚什么的傻事,但说到底一夜夫妻百日恩,万一哪一天又凑上来那他姐岂不是傻缺了?不成!
他还要说,却被冯青茗夹着脖子总算乖乖闭嘴。
韩之白换好衣服习惯性摸了摸手指,察觉一空忽然想起来,他的戒指,落在了…那里。
“怎么了?”
“没事。”他推开门,“走吧。”
第3章 我妻
傍晚的医院比菜市场热闹。顾与修排号过后等了大半个小时,轮到他时那位医生看了看单子抬头扶着眼镜多看了他两眼便靠着椅被问:“你家里人呢?”
“他们不方便。医生……是否有什么问题?”
那医生摁着笔盖儿低目盯着病历摇了摇头:“你这种情况江城倒是没出过几列,不过这年头稀奇古怪什么都有,什么也不稀奇。放心,没什么大问题。”
“谢谢。”顾与修松了口气抽过单子,“谢谢您。”
医生低头龙飞凤舞刷刷落下一行字递过:“开点药你自己回家先吃,记得补充维生素定期检查。”
“谢谢医生。”
取药时顾与修路过走廊外科室见坐满了带孩子来看病的家长。江城春季里头湿冷,小孩子体弱发烧常有,医院床位不够就只能将就一晚。
门口右边那对母子,母亲裹着厚厚的棉衣抱着孩子打吊针,见妈妈一磕一磕睡着了,小娃娃掀起自己的小帽子吹了个鼻涕泡,漆点似的大眼睛忽看着他喊了声:“哥哥?”
顾与修心酸软不已,蹲下身在衣服口袋中翻了翻找出一块巧克力递给他:“乖。”
“妈妈……”小孩儿紧紧握着糖扭过头去寻妈妈。
“哥哥……”小孩指着那方向,母亲被闹醒睁开眼探了探身,“哪里有?”
那孩子嘟囔一句倒也不再提。
顾与修在楼下小卖部买了些巧克力慢慢吃了些。时间太晚,他在路上顺道买了一份宫保鸡丁饭,回家在漆黑一片儿中摸到了灯低下身。他跟那缸里听到动静探出头的乌龟笑着打了个招呼:“晚上好,沉默先生。”
沉默先生将脑袋缩回水底,它大概是不会回答了。顾与修打开那炒饭,习惯性取出两份碗筷独自安静的吃完洗干净碗筷。
“晚安。”他关上灯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道了声。
那之后几日下来秦氏这场婚礼成了各大媒体争相报道的头条,奇怪的是,这些记者媒体花招百出跟车蹲小区,折腾一通男方那来头却严严实实一点儿风都没有透出来。
听冯悦说那天偷拍的个小姑娘被台里处分了,要不是见她们哭的可怜,估计台长那火要再烧个十几日。要说这火也有顾与修一大部分功劳,干什么不好非违约,纯粹找罪受。他那串违约金数字就足以成为台里今后二十年的反面教材。
可惜当事人好像全然不在意。
他下午从公司出来坐在外头吃了两个新出炉菠萝包,忽然收到同学群一条信息。
“下周五你们七十周年校庆来不?”
“来!”
“我很忙啊。”
“去,你不就是忙着撸啊撸,”
“我刚回国,那个转学的小学弟来不来?求勾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