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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听他有意形容的绘声绘色,这粥顾与修是没法喝了。
等吃过药到午时,顾与修还是昏昏欲睡好像有些更严重了。他见实在撑不住便自己安安静静打车去了医院也没惊动其他人。
他一到医院,正正好恰恰又遇到上回那位医生。那医生瞧见顾与修一挑眉十分饶味的问:“呦,又带你弟弟来了?这回又伤到哪儿了?”他到现在还记得那个傻乎乎的小朋友呢。
顾与修怕传人捂着鼻子,他声音闷闷的说话间有些郝然:“不好意思,是我有些感冒。”
“哦…”
反正也是顺道,那医生索性把他带到医务室。等稍顺护士小姐量过体温,医生接过体温计甩了甩体温计一瞧:“三十九度七,打针还不退就住院吧。”
顾与修披上衣服笑了笑:“好。”
没曾想,这话果然一语成谶。
打过针到夜里烧还没退下去,等他拖着身子办过住院手续天黑了大半。
傍晚,六点半。
这间病房里空荡荡的,顾与修坐在床上抬着吊水的一只胳膊慢慢数时间,旁边那床那个十八九岁的小少年捧着书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他浓密的羽睫垂下,投下蝶翅似的暗影。
方才顾与修就无意中注意到这小少年肤色很苍白,近乎透明的透着血管,到不大像是海东当地人。
他很漂亮,顾与修想着。
似乎察觉到有人看他,那小少年忽然回过头向顾与修微熟稔笑道:“你好。你,在看我?”
他果然有着漂亮的笑容,双目如星子明亮。
顾与修点点头一笑:“抱歉。”
“不觉得有关系。”小少年微微一笑,他指着书上一行字递给他问:“请问,这是?”
这是一句诗句,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顾与修看着便斟酌着告诉他这句话是一个人见到心上人的欢喜,有多么的开心。
只不过小少年听完眼睛微亮,似豁然开朗眨眨眼:“那么我对你,便是云胡不喜?”
顾与修一愣想着这个孩子的中文可当真不怎么熟,他合上书摇摇头笑着解释道:“不是这样。”
“为什么?”这小少年极为执拗的睁大眼睛要问个通透:“因为我不是君子?”
“……”奇奇怪怪的关注点。顾与修无奈说:“你自然是的。”
“那为什么?”
看着这双眼睛,顾与修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因为…”他苦思几番恰恰这时候程芸风风火火提着东西,抱着儿子带着狗腿子杀进来。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得知此事,大概是他下午无意间跟路邈提到一句。
“老师…”程芸恨不得将他全身上下检查过一遍。旁边的路邈梗着脖子跃跃欲试上前,口嫌体直:“那什么…你病了?”
“噗噗…”小言诺盯着他伸出手。
这三双眼睛盯着他顾与修一时还来不及回答谁,这病房里突然闹哄哄的他也全然未注意到问时燕去了何处。
“你们…?”
可这两人出来的急匆匆,却忘了仔细些行踪。不过一分钟后面紧随而来的是韩之白。
他进来恍若无人径自上去俯下身摸了摸顾与修的额头低声轻问:“怎么样?”旁边这才发现惹了麻烦的两人瞪大眼睛,瞧着他张牙舞爪磨牙嚯嚯却不能扑过来。
他手心很暖和只是顾与修一碰到便唯恐避之不及的侧过身子不自然道声扭过头:“还好。”
韩之白不信,他抬起顾与修的脸仔仔细细看了看,又用掌心量过他的体温下定结论:“你有些发热。”
“你这不是废话?!”路邈盯着他终于忍不住脱口而出。
韩之白难得没理他,“你的,朋友?”这时候倒是旁边那小少年听着这动静忽然微笑着插上一句:“为什么,我觉得你们很陌生。”
“他,很抗拒。”他看着顾与修又补充道:“不开心。”
听完少年天真的话语其他人没有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韩之白一直在看他,顾与修假装未察扭过头试图打破屋里这气氛,他向那小少年解释道:“我跟这位朋友,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没有见面。所以有些陌生。”
少年似乎相信了:“这样啊。”
“是啊朋友。”程芸强忍住笑问他:“老师,你饿了吗?”
他一笑:”我还好。”
程芸已经乐的合不拢嘴:“你等我,等我一下啊。”
“好。”
说话时韩之白握紧他的手,又被他慢慢掰开如此重复着。
程芸很快就回来了。她一进屋硬生生掰开韩之白的手笑眯眯盛了碗青椰鸡汤给顾与修轻声絮语嘱咐他喝完。做完这些她便把小朋友往沙发一放心情极好的去卫生间里补妆。
顾与修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却也没胃口喝,他好意分了一大半那小少年,桶里剩下的让路邈吃的可香。
韩之白一直在眼前安安静静陪着他,顾与修索性侧过身把脸挡住。
谁也没留意桌上那一桶热腾腾的汤。热气还没放凉,路邈中途跑去厕所大意的忘了盖盖子,一直坐在沙发上的言诺玩着玩着瞧见四下无人注意,他快手快脚爬下沙发忽然踮起脚偷偷摸摸伸了爪子掰着小桌子腿去伸手去够。
医院放东西的小几本来就不高,桌腿吱嘎吱嘎作响韩之白听见转过身一看保温桶已经斜下来大半,他瞳孔骤缩本能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