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上次吃的那家海鲜，去吗？”
    “……去。”
    吃还是要吃的，至于刚刚的愤怒……
    有吗？
    他们两人高高兴兴吃饭去了，叶维郁看着他们的背影，啧啧两声，一脸感叹。
    侯跃明一头雾水：“叶老师，咱们不是要对戏吗？”
    刚刚叶维郁将他从齐斯湛和俞向北身边拖走时，就是这么说的。
    叶维郁闻言，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小明，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
    “啊？”
    “不知者无畏，傻的人才活得简单。”
    “啊？”侯跃明更懵逼了。
    叶维郁站了起来，摇摇头，长叹一口气，也去吃饭了。
    侯跃明看着他的背影，又看看俞向北和齐斯湛消失的方向，挠挠头――
    “啥意思啊？”
    “崔老师，我先给您化妆。”长问仙剧组的化妆师扯出一个笑容，还算客气。
    只是心里相当不高兴，他们剧组的进度已经耽误不少了，而作为罪魁祸首，整个剧组打心里不喜欢崔文楠。
    崔文楠黑着脸坐下，什么话都没说。
    化妆师保持礼貌的笑容，小心翼翼将整个妆容画出来。
    毕竟是男主，造型也不好做，一直倒腾了一个小时才搞定。
    而这个时候，崔文楠手机响了，他不耐烦地接起来――
    “什么？道歉？！凭什么？！”
    “行行行，我先回去再说。”
    崔文楠站起来，拿起手机就往外走。
    “哎――”化妆师刚刚张嘴，崔文楠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几分钟后，郭导跑过来：“崔文楠呢？”
    “走了……”化妆师结结巴巴。
    果然，她这话说完，郭导的脸色黑得难看。
    《长问仙》是边拍边播，由于开机比《一刀封疆》更晚，所以存量没有隔壁多，再加上崔文楠时不时折腾幺蛾子，导致拍摄进步很慢。
    对比隔壁那紧凑至极的剧情，以至于最近已经有不少粉丝反应――《长问仙》在注水。
    现在长问仙的数据还算比隔壁好看，但相对于投资来说，绝对算是扑了，要想不血扑，至少要保持现在这个趋势才可以。
    郭导等人都快要急死了，崔文楠还在折腾些有的没的。
    再看看隔壁的数据，口碑爆好，无数人都在给周边人安利，整个数据完全呈现着直线上升的趋势，眼看就要追上他们了。
    现在就连弹幕，也经常可以看到“无聊”、“弃剧”、“追一刀封疆”这些字眼。
    郭导的压力可想而知，投资人更是不断在给他压力，很多原本准备投资的人以及广告商，都放弃了他们。
    《长问仙》只是看起来繁华而已。
    现在又听到崔文楠刚来就走了，郭导磨牙：“给他经纪人打电话！”
    导演助理立刻应下：“好的。”
    有工作人员问：“那我们现在呢？”
    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崔文楠开拍，结果他人跑了，要是再撤走，就太浪费时间和资源了。
    “给男二加戏！”郭导咬牙切齿。
    说完，他准备出去吹吹风冷静冷静。
    路过群演们的时候，他看见两个小姑娘坐在地上，拿着平板在追剧。
    视线看过去，屏幕上，俞向北那张脸惊艳绝伦的脸很是吸睛。
    两个小姑娘也看得很认真，满脸激动，甚至没注意到郭导就在旁边。
    郭导叹口气，身形佝偻了些。
    人一辈子要做很多重要的选择，对的选择可以让人走向不一样的人生，而错的选择，会让人后悔很长的时间，甚至……后悔一辈子。
    这一次的班底是郭导拍戏以来，拿到的最大的班底，用扑街收尾，那他以后再想拉到班底，就不容易了。
    隔壁那个小网剧，他原本从未放在眼里。
    但现在，事实告诉他――他错了。
    而在这中间起很大作用的主演俞向北，是他放弃的人……
    想到这个，郭导的背影越发佝偻。
    崔文楠也不好受，老板打电话将他狠狠骂了一顿，自从他爆红以后，经纪公司为了让他续约，所有人都捧着他。
    可现在，竟然臭骂他一顿。
    这让爆红以后有些飘了的他，实在恼怒。
    “文楠，俞向北背后站着的是齐斯湛！虽然鼎世才刚刚迈进娱乐圈，但你知道的，他的身份和地位，不是咱们可以抗衡的。”
    经纪人叹口气：“你昨晚真不应该发这个微博，以后你的微博还是交给我管着吧，免得你又发不该发的东西。”
    “有必要吗？我又没有指名道姓？凭什么我给他道歉？我这样也是为了《长问仙》的收视率，这两天上热搜，让我的关注度又回来了，剧的点击也上升了……”崔文楠为自己这么解释。
    经纪人眼神失望。
    只有没有火的艺人才会格外在意热度和剧火不火。他已经是顶流了，剧火当然是好事，但真的用不着他用自己的人气和口碑来给剧炒热度。
    ――这是杀鸡取卵。
    经纪人第一次觉得，或许可以和公司商量一下，崔文楠既然要走，那就走吧。
    这样的艺人，估计热度也就是在这两年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