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是听众连线环节……您好，请问怎么称呼您呢？”
    “全心你好，你可以称呼我AOE，连宵就在你的身边吗？”
    “AOE先生晚上好，很高兴和您连线，连宵就在我旁边，我们的对话连宵可以听到。”
    “那好，我是一名经纪公司从业者，不能说我有多渊博的经纪人行业相关知识，但业内一些普遍的规矩我还是了解的。连宵，你说你有幸转到柳琪手下，请问你是在说大话吗？柳琪是业内非常出名的大经纪人，而你，我无意冒犯，这是实话实说，你什么都不是。大经纪人不签小艺人，这种情况不可能出现，哪怕是现在已经有作品的你，也不存在‘被柳琪看上’。当然，你要是用了别的方法，那我就能理解了，但我不能接受小艺人被大经纪人看中这种说法，大经纪人的眼光不朝小艺人看。”
    “AOE先生说得没错，大部分时候大经纪人跟小艺人很难有产生交流的机会。不过这是大部分，并非所有一切都是这样。”
    “不是大部分，而是所有一切都这样，OK？这就好像你跟一个学生说对任何事情感兴趣都是有用的，虽然这样说很美好，但大家都知道这只是些小孩子都爱听的好话而已，要是对成人说这种话，那就完全不同了，这是在羞辱对方的人生阅历。”
    “AOE先生，人和人都是不一样的，有人这样做，有人那样做，可以确定的是不会每个人都遵循同一种做法。”
    “嘛，你要坚持这套说辞，我也不会拿你怎么样。”
    ……
    “我只想跟连宵提出一个问题，不到一年你就创作出《今天的苹果味》，我不是很能理解耶，因为我看了《无言的美丽》，这部剧实在太可怕了，天雷滚滚已经不能形容它。而你的演技，恕我直言，根本就没有这种登西，真是难以置信你这么快就又会作曲，又会作词，还能唱歌能跳舞，十项全能有木有。”
    “很显然，我之前的路线不适合自己。”
    “我没有在夸奖你哦，只是觉得不合常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吧，就像那么多小透明无人问津，偏偏你被大经纪人看中惹。”
    ……
    “连宵，我很喜欢你在《声之形》的表演，我不明白为什么忽然这么多人质疑，我会一直支持你，加油。”
    ……
    “其实娱乐圈水深，圈内圈外都清楚，哪怕人尽皆知的套路对外都要装装样子，这种事大家都理解的啦。不过苹果味这首歌什么时候可以消停一下，别再满大街放？生理性厌恶了已经。”
    听到第一个电台听众连线，刘思源就感到不妙，在录音室目瞪口呆听了几个听众连线，他放下手里的事情冲了出去，驱车赶到电台楼下。他走出车门，刚好看到眉头紧锁的连宵从大楼走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太过分了。”刘思源在车里为连宵受到的遭遇愤愤不平，“是那个李全意搞的吧，故意让你没有防备地把自己的经历说出来，引导听众质疑你。”
    连宵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的经历是什么漏洞百出的诡怪故事吗？”
    刘思源想了想，问：“你真的是通过邮件跟柳琪面试，然后成功更换经纪人的么？”
    连宵：“是啊，就是柳姐好多年以前留的那个邮箱，八年了吧，这个邮箱地址一直没变。”
    “居然还能这样。”刘思源的口气有些不可思议，“我以为那么久远的新闻，早就作废了。”
    “要是作废了，会发新闻通知吧，或者邮箱会注销，就算都没有，发条邮箱试试，哪怕没人理会也不亏。”
    “一般没人会这样做吧。”刘思源抓着方向盘，感慨道：“你要是看到一本书，作者在书里留了邮箱，你会特意去联系吗？”
    “会啊，如果是喜欢的书，我就会发一封赞美邮件，如果是不喜欢的书，我可能看完就算了，也可能会跟作者讨论一下我的想法。既然留了联络方式，就说明对方有与陌生人发生交流的准备。”
    “但不会真的有人去联系。”
    “不对，会有很多人联系才对。”
    “不，就算是畅销书，这样的操作也不过是‘我放个邮箱在这，你们扫一眼就过别在意’的意味。就像电线杆上那些糊得乱七八糟的告示，警方发布的犯罪嫌疑人画像，也许会有人关注下，最终也就这样。”
    “什么叫就这样，会有很多人关注的！”
    “不会吧，我就不关注，我认识的人里也没有会特意关注这些的。”
    “我就会啊。”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露出“到底在吵什么”的轻笑。
    “我会这样跟你争论因为我路过电线杆对上面的信息漠不关心，也觉得像我这样的人才是绝大多数。”刘思源说：“不过我不会去质疑关注电线杆上信息的那些人，不会对他们说，没人会这样做所以你所说的现实不成立。我也很难以相信大经纪人会因为一封邮件就看中一个小艺人，但又我从没试过在大经纪人面前表现自己的才艺这种事，怎么能说这种事不可能存在。”
    连宵靠着椅背，撇着嘴说：“有些人连我更换经纪人都很激动，好像我做错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样，这不正常吗？就算是自己的顶头上司，要是上司老是做错误的决定影响你的工作，谁也不会一声不吭闷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