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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向前挪了挪椅子,给他让出空间。
沙鸥点了下头,侧身而过的瞬间,刻意隐去了嘴边那一纵而逝的笑意。
坐到座位上,沙鸥开始做课前准备。第一节 数学课,他从课桌上抽出课本,准备好验算纸,又从笔袋里拿出黑红两支中性笔,把笔放在课本旁的时候,忽而偏头往旁边看了一眼。
陆惟名慌忙之中被抓了个现行,根本来不及收回一直小心窥探的目光。
紧张与尴尬并存,一颗心倏然提到头顶,就是晃悠着落不到原位,陆惟名强装镇定,倒打一耙:“看我干什么?”
他那点色厉内荏的小心思全写在了脸上,沙鸥看透却不说破,他眼睫微垂,薄唇轻启——
陆惟名一颗心登时跳地像坐过山车忘了系安全带一样刺激,心说你要敢提周五晚上的事,我就......
“你不冷?”
陆惟名:“......”
风马牛不相及的一句话,陆惟名脑子转了个弯才明白所问何来。
他重新趴回到课桌上,双手摩挲了两下露在校服短袖衬衫外的小臂,闷声道:“不冷,哥天生正能量爆棚,自带发热体质。”
沙鸥悠悠地“哦”了一声,口气清浅,听不出任何情绪,继而转过头去,再不理他。
陆惟名趴在课桌上,自暴自弃般地叹了口气。
岂止是不冷,自从早晨体特晨训结束,他就开始不停地冒虚汗。
周五晚上的那场宿醉后劲大到超出他想象,周六送走周凌风他们几个后,他打车回姥爷家,冲澡换衣服后,整整在房间里颓了一整天,胃不舒服,毫无食欲,甚至间接性肠痉挛。
前两天一直靠保姆煲的热汤暖着,今天早晨终于满血复活了,谁知道一场晨训下来,凉风热汗一灌,他这颗脆弱娇嫩的少爷胃再次被打回原形。
陆惟名用余光偷瞥了沙鸥一眼,咬着忍着胃中的不适,心说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啊。
第一节 课上课铃响,杨光踩着铃声走进教室,站在讲台上登高一扫,开口先打趣道:“嚯,体特的身体素质果然不一般,九月末的阴天还能短袖上阵,这是二班小太阳啊。”
班上同学纷纷转头,向最后一排投来惊奇的目光。
小太阳内心默默地“日”了一声。
“行了,都看我这。”杨光把教案夹放在讲桌上,拍了拍手吸引全班注意力,“我有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想先听哪个?”
这种选择根本无需考虑,全班同学异口同声答道:“好消息!”
“我就知道。”杨光笑道:“行,先给你们吃个蜜枣甜一甜,好消息就是周四周五两天,全校秋季运动会,升入高二以来课业压力比较繁重,你们可以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撒个欢儿了。”
“哇哦!”一石激起千层浪,本以为新学期开始后,这种全校性质的文体活动就与高二的他们无缘了,没想到此时还能绝处逢生,一时间,班上议论如潮,后排的几个男生兴奋地都要把课桌拍出鼓点了。
“咳!”杨光重声提醒,“好消息你们课后自己慢慢消化,汪晨做一下参赛项目登记,现在我要说坏消息了,你们最好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班上霎时安静下来,杨光高深一笑,宣布道:“坏消息就是,你们还有今天一天的时间做准备,明后两天,也就是运动会前的周二周三,你们将迎来高二学年的第一次月考——怎么样,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我去!”一片死寂中,坐在沙鸥前面的杜东明忍不住悲愤喊道:“男神,这个消息,根本就不是应该排在蜜枣后面的那一巴掌,这是一碗□□吧!当场夺命的那种!”
“就是啊,运动会前月考,这是向死而生啊,学校不考虑一下我们的备考心情吗?”
“我简直能想象到自己坐在考场里的样子,眼睛看着试题,脑子里回荡着运动会开幕曲,太分裂了吧!”
“别说了,我都有画面了......”
“哎哎哎,安静一下!”杨光屈指敲了敲讲桌,安抚这群炸毛的中二少年,“第一次月考,考的不仅是大家对知识的掌握情况,更重要的是心态,这次考试和以往不同,高二以后咱们的课程进度很快,所以这次月考所考察的范围也会更广更全,所以,不慌不忙不急不躁的平常心更为重要,因此,请大家先清空脑中对运动会的所有幻想,全力打好迫在眉睫的这一战吧!”
“课前我已经和你们各位科任老师商量好了,今天全天都给你们自由复习,范围不要局限与现在的课本,联系以往的知识点,有模棱两可的地方赶快问,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抓紧时间不耻下问,别等到成绩出来以后再流下悔恨泪水,那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杨过说完,班上立刻响起了刷刷的翻书声,可见临时抱佛脚小队人数不少。
同学们自由复习,杨光走下讲台逡巡一周,顺便做现场答疑,等走到最后一排的时候,在陆惟名座位旁边停住了脚步。
陆惟名忍着胃部轻微抽搐的痛感抬头,杨光温声说:“转学后第一次考试,心态比成绩更重要,所以放宽心,就当做是一个查缺补漏的自我检验了。”
陆惟名点了下头,语气有点无力:“我明白,男神放心,我心大着呢。”
杨光说:“心大不代表不把考试当回事,我私下问过你们常教练,据说你专业成绩非常突出,要是文化课成绩也能达标或是意外的再高一些,高考应该十拿九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