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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东道主,沐恒肯定是要被灌酒的。
谢老板饭前去洗了一趟手,回来的时候沐恒就已经被灌了三杯了,沐恒的酒量一贯的不好,但好在有别人在旁边,他基本不会表现出来自己醉了。
但这也很危险了。
被拉着提前“谢师”的柯函心想。
只见沐恒拽着他的手,笑眯眯地端着两杯酒凑到了谢老板的面前,把酒杯一递,对他就是说:“老师,这一杯敬您。”
谢老板抬了抬眼皮子:“你小子这是翅膀硬了,还学会聚众带同学喝酒了?”
沐恒:“不敢不敢,都是谢老板教育的好。”
班长:“……”
这熊孩子咋这么行呢?
连谢老板的外号都给喊出来了。
谢老板倒是没怎么在意沐恒的称呼问题,他抬起手敲了敲桌面,严肃且正气凌然道:“你别来灌我酒,我们人民教师不吃你这套!”
沐恒:“没呢。我怎么会灌老师的酒呢,我这不是带着我同桌过来谢师来了吗?我们今天能拿这两个省一,那都是老师教导有方。”
谢老板摆了摆手:“滚滚滚,我家小崽子最讨厌我喝酒了,等会儿晚上我还要陪他去新华书店看书呢。”
沐恒二话没说,“咣当”一下就给谢老板跪下了,旁边拽着他的柯函根本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作妖。
然而,醉得人事不知的沐恒不仅要自己作妖,他还要拉着柯函一起作妖。
“跪天跪地跪父母!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沐恒一看就脸红得脑子都不清醒了。
他拉住柯函,柯函没有准备,被拉得一个踉跄,顿时也跪了。
包厢里顿时起哄。
不嫌事情大的后排同学们还很热情地喊着“在一起在一起”,那架势,差点把包厢外面的服务员们都给吓到。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喝喜酒呢。
“谢老师!”
沐恒突然喊了一声。
他的眼睛格外的亮,跟一脸无奈的柯函一起跪在谢老板的面前,就像是在耍脾气的小孩子。
“老师!谢谢您!”
他说完这句话,就拿着一直端着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有半杯都撒了出来,总体来说也就是动作好看而已。
柯函想了想,脑子一热,跟着沐恒把手里一直没喝的那杯酒给喝了,用小口抿的,表现得相当的腼腆。
文清卿坐在圆桌的另外一边,她看着这个仿佛是在“发酒疯”的场面,忍不住戳了戳旁边拿着祖传MP3的张意达,问了他一声:“我怎么觉得……他们这是在拜天地啊?”
顿了顿:“一拜天地,二拜高堂?”
张意达抬眼笑了笑:“然后,夫妻对拜,送入洞房?”
文清卿:“你很懂嘛,少年人。”
张意达:“那是,十几年的老网虫了。”
班长在这种场合是不可能不被灌酒的,除非是个女班长。
但很可惜,安河一中刚刚迈入高三的一班的这位班长,是个二十四K的纯爷们儿,一头仿佛刚刚劳改释放的圆寸,充分体现了什么叫做真汉子本色。
他被灌了两三杯酒,此时此刻正惆怅得像个诗人一般地瘫在自己的位置上,异常悲伤道:“热闹都是你们的,我只是一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兔子,我什么都不懂。”
陈鹤:“……”
宁威武就坐在班长的旁边,捂着嘴都快要笑疯了。
确实很好笑。
在场的同学的酒量都很一般,也就张意达在那里一个人默默地喝了一瓶,面不改色,还在玩自己祖传的MP3,宛如千杯不醉的酒桌之王。
文清卿也是唯二表现得轻松的人,因为她的胃是众所周知的不好,所以没有人敢灌她的酒。
哪怕别人端着杯子打上门来了,她也不喝,实在是顶不住班里同学的热情了,她旁边的张意达就默默地伸出友谊之手,替文清卿把酒杯给截住,直接喝了,就跟喝白开水似的,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的。
一班同学一致赞同了张意达是个酒桌狼灭。
并且给他颁发了“千杯不醉”的称号,以示尊敬。
柯函实在是受不住闹了。
他拽着沐恒从包厢里落荒而逃,因为再不走的话,他们就要被按头喝交杯酒了。
这要是让谢老板看出来了点什么,那还了得?
柯函是不怕的。
但是他真的很怕沐恒那边出问题。
他还记得拿着五百万支票来找他,让他阻止沐恒参加数学联赛的那位沐夫人。
总觉得对方跟影视剧里离谱的豪门婆婆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找的逃出来的借口是“去洗手间,给沐恒泼点水让他冷静一下”,所以柯函就很认真地真把沐恒给连拖带拽的弄到了洗手间。
这家私房菜的洗手间很大,装修中西合璧,带着一股子莫名的大宅门的味道。
而且还是两三个包厢一个的数量比,恰好他们这边的两三个包厢里的另外的包厢目前都还没进客人,所以就显得格外的空旷。
沐恒笑嘻嘻地顺着柯函顺了好一会儿,终于在大理石的洗手槽跟前翻了脸。
他说:“哎,你拉我干嘛?”
柯函垂眸,愣是没搭理他。
“洗手。”
沐恒听着柯函的话,乖乖地把手给伸了出来,但不是为了洗手,而是为了抱住柯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