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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期不用过分担心这个朋友。
齐越经常来樊期家,进门一点也不客气,樊期走到沙发边上,趴了上去,齐越自顾自地去冰箱拿喝的。
樊期本来是想着,也给许未迟一个十六分钟四十三秒的套餐,但没想到,许未迟的电话打过来了。
因为还没来得记下号码,一串数字显示在屏幕上时,樊期还没有反应过来。
他接起来,客客气气地说:“喂,你好。”
那边:“是我。”
这声音,樊期很不想承认的,他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不过他还是:“你好,你是?”
那边说:“许未迟。”
樊期发出原来是你啊的声音:“哦~有事吗?”
许未迟问:“你还好吗?”
樊期看着拿了两瓶啤酒过来的齐越,轻轻笑了一下,正想开口,许未迟那边的背景音突然传了过来。
是机场的广播。
樊期嘴边的笑容立马消失不见,嘴里的骚话也全部咽下:“你在机场?”
许未迟嗯了声,继续问:“哪里不舒服?”
樊期接过齐越递给他的啤酒:“我没事,就是随便说一下。”
樊期说完这话,齐越向他投去了非常不赞同的眼神。
而许未迟那边的声音也变得杂了,他听见有人叫他“许总”,然后巴拉巴拉什么的,樊期没有听清。
樊期喝了一口酒:“没事我挂了啊。”
不等那边什么反应,樊期把电话挂了,直接丢在了沙发上。
樊期喝一口酒,齐越也喝一口酒,樊期再喝一口酒,齐越再喝一口酒。
最后,齐越终于憋不住了:“我以为你是想让他过来的。”
樊期一句绝杀:“他在机场。”
齐越:“哦。”
齐越哦完轻轻哼一声:“要走了还关心你,关心什么关心,要他关心。”
樊期笑了一下。
齐越这个人非常护短,这会儿他大概是忘了,刚才明明是樊期先开口说自己不舒服要人负责的。
樊期把右手边的遥控递给齐越,问他:“下午没事吗?”
齐越摇头:“没事。”
樊期:“上个月那几个亿的单子呢?”
齐越听着立马起范了:“谈成了啊,已经安排下去了。”
樊期是高三才知道齐越是个有点东西的富二代。
他们高中三年学校管得严,在学校统一穿校服,除了鞋子其他都一个样,根本看不出什么。
等到毕业拍照的那天,大家自由穿着,齐越穿着一身名牌地站在人群中,大家才稍稍有点惊讶。
但这个惊讶只是小惊讶,毕竟高中生能认识那些名牌的并不多,直到校长过来,亲切地和齐越打招呼,齐越叫校长“林叔叔”,大家都惊讶才变成大惊讶。
此前,樊期只觉得齐越家境不错,后来渐渐地,他才感受到齐越家底的厉害。
齐越是独生子,齐越的父母也都是独生子,齐越的爷爷奶奶有各自的产业,外公外婆也有各自的产业,齐越的父母当初不靠家里的各自创业,成绩辉煌,齐家可谓家大业大。
所以齐越大学毕业时十分自信,他觉得他肯定也有经商的好基因,于是他没向家里要一分钱的独自一人离开霖城创业去。
不过天妒富三代,齐越在外创业四年,做什么,什么失败,还欠了一屁股外债。
后来有天他和樊期在另一个城市偶遇,他大半夜的找樊期诉苦,他怎么这么笨,怎么什么都做不好。
不难看出来,那时的齐越压力真的很大。
那天齐越哭了整整一夜,樊期也安慰了他整整一夜,甚至还忘了齐越是个富家公子,说出了“没关系”“如果压力大可以住我这儿”“休息一阵子”“我养你”这种不自量力的话。
第二天齐越突然醒来,怀着沉重的心情,对樊期说。
“我想了一晚上,我决定了,我还是回家啃老吧。”
次日,齐越带着一身的伤,终于回到了城堡里,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王子生活。
齐越就是这么一个集可怜和欠揍为一身的男人。
上帝根本关不了他的门窗,因为他齐家贿赂了上帝。
因为齐越这几年的失败,他非常喜欢和樊期演戏,比如让樊期问问他,你今天那几个亿的单子怎么样了?城东那块项目你拿下了吗?
当然偶尔的,齐越也让樊期过过瘾,比如他也问樊期,你今天那个片酬几千万的谈下来了吗?
这种事,我们统称它为苦中作乐。
无聊之余两人打开电视,点了个综艺,这个综艺樊期有参加,不过他不是去玩的,综艺里有个小片段,是他和另一个男演员一起演的,用来推进游戏进度用,这会儿正巧,打开电视就是樊期的片段。
“你演起戏来真的就是另外一个人,”齐越边吃薯片边说:“我有时候都忘了这个人是你。”
樊期喝酒:“是夸奖吧?”
齐越:“当然是啊,而且你演技越来越好了,特别是这两年。”
樊期:“谢咯。”
齐越:“而且我看你演的角色人设都挺不错的,演员很容易被人带入角色,大家对你应该都挺友好吧,有人黑你吗?”
“哪有这种好事,”樊期笑了一下:“放心,我还没到有人黑我这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