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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一小走到庭院里坐下,看着门口儿的落叶发呆。
敖小迪抿了抿嘴,“哥哥,爸爸妈妈又走了啊。”
“嗯,他们要去处理一些事,很快就回了。”敖戈淡淡的说。
敖小迪小大人似的叹了口气,“你心里是不是很难过?总这样憋着,装作一点儿都不在意的样子,哥哥,你累不累啊。”他抬手捏了捏敖戈的胳膊,小胖手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我可以勉强当你一次小垃圾桶,难受的话都可以说给我听哦。”
他举起手发誓,“我保证,绝对不告诉别人。”
然后又摸着下巴思考了一下,“如果是檬檬问我的话,那我的确会有点为难。”
敖戈笑出了声,“说什么呢,你大哥我会是那么脆弱的人?还有,檬檬干嘛要问你,他肯定直接问我啊,然后抱着我细心安慰一番。”
敖小迪黑着脸,嫌弃的看着他,“哥哥,梦里什么都有。”
兄弟俩开始互相拆台,唇枪舌战。
杠的正起劲儿,就被陆庄序打断了。
他表情有些凝重,“仪器还不够完善,检查出来的结果总是不稳定,要不,等你爸妈回来了,再回首都治疗?”
敖戈想了想,很果断的做了决定,“不等他们,直接回去。”
“小迪的身体最重要,手术不能再拖了。”
陆庄序劝说无效,只得带着人跟他一起离开。
果然,刚进市区,就被拦住了。
考虑到敖小迪的身体,他被直接送去了医院,虽说并没有直接去审问,但病房门口还是时不时守着一个警察。
敖小迪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很懂事,一句话也不说,不吵不闹,安静的自己待着。
敖戈被带到警局的时候,小房间换了。
是一个更大的,监控也更多的房间。
审问的面孔也很陌生,毕竟是大案,场面更加肃穆严谨。
敖戈还是一点儿紧张都没有,懒洋洋的坐在那儿,问什么都是不知道。
各种情绪引导和心理折磨对他都无效果,事情竟是毫无进展。
后来,刑警队的队长出面了。
他身材高大,面目俊朗,眉眼间总有一种悍匪般的戾气。
钟戌和其他审问的人不一样,他没什么开场白,直接第一句就是,“包庇同样有罪,你爸妈迟早被抓起来,但你还有个弟弟,一旦你也进去了,剩下你弟弟送去孤儿院么?”
敖戈抬眼看他,神情淡淡的,“你凭什么说我们有罪。”
“就凭你几年前犯的事儿。”钟戌点了根烟,递给他一支,像是在闲聊似的开口,“被你打残的那个人叫陈敬东,是你父母的生意伙伴,一直跟你家有往来,关系也不错,为什么你会下那么狠的手?”
“我查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原因。”
敖戈咬着烟,眯着眼睛看他,“您可真闲,用嘴说可没用,关键得拿证据啊。”
“没证据我怎么敢这么直接的说出来?”钟戌笑了笑,“二零一六年三月七号,敖中天和林雅利外出,你在准备高考,敖小迪就被托付给了陈敬东。”
“但他却是个人渣,对敖小迪进行了虐待,伤处鉴定我有拿到,他身上有烟头烧烫的疤,还有各种踢打的痕迹。”
“因为陈敬东酗酒,喝醉后就会有严重的暴力倾向,做出这事儿后,他清醒了,去找你爸妈跪下道歉,很惊人的是。”钟戌把伤口一点点的扒开,“敖中天和林雅利选择了原谅。”
“原因是一旦报警,就会彻查,那他们做的非法贸易也会被发觉,所以他们选择了息事宁人。”
钟戌把烟头儿摁灭,“但你敖戈却不愿意忍着,选择了以暴制暴,对他进行了更加残忍的折磨,导致他的瘫痪。”
“我说对了吗?”
敖戈慢悠悠的吐了一口烟圈,“就凭一个伤情诊断书,就想扣这么大的帽子?”他嘴角勾了勾,是一丝嘲讽的笑,“其他证据呢,找不到吧。”
“你说得对,更有力的,我的确还没有。”钟戌压着桌子贴近他,“你很恨他们,却要维护他们,为了什么?”
敖戈气势丝毫不弱,完全没入套儿,冷静的和他对视,“父母被污蔑,难道做儿子的不该替他们澄清么?”
钟戌挑眉,第一次见心理素质这么好的人,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说话滴水不漏,一点儿都看不透。
他兴趣大起,坐了回去,准备换种方式。
“你一定知道京都梁家,和你们家也算是生意伙伴。”他淡淡开口,“这次你家只能说是被牵连,并不是主犯。”
“但是梁家怎么会坐以待毙呢,肯定会用些手段,把你‘无辜’的父母当成替罪羊送进去,到时候的结果,不还是一样的么。”
敖戈面无表情,“那就送进去好了,查案的这么废物,连这种陷害都发现不了,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又能怎么办。”
钟戌办案这么久,第一次被噎着了。
半天没说出来话。
梁家这会儿确实热闹。
去了不少警察,只是过程并不顺利,搜查令拿了也是白拿,梁国安就站在那儿,仗着年迈,一口一个请律师解决,油盐不进。
根本无从下手。
郁达诚因为涉及各项指控,被带走谈话了,而梁家的小女儿梁倩到现在还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