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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戈眼底的黑暗再也压制不住,喷涌而出。
反身就把他压住了。
被镇压的小豹子挣扎不成,索性妥协,彻底放松开始享受疼什么痛和什么快什么感。
魔鬼露出尖利又狰狞的本来面目,将身什么什么下的人牢牢锁进了自己的世界,而他也毫不畏惧,放任自己跟随邪恶,堕落至深渊。
凌厉凶猛的气息化作了绕指轻柔。
水雾更浓,掩盖了这场张扬似火般的交什么馋。
“The time is right
You hold me tight
And love is got me high.”
天色微亮。
凌晨的墨蓝色光线照进房子里。
一小块儿光斑落在了敖戈的眼皮上。
他还没睁开眼,就摸索着找身边的人,却只摸到了一片凉。
泰晤士河附近的一家私人诊所一大早就被砸开了门。
高斯林的车霸道的横在门口儿,他嘴里咬着烟靠在车前打电话。
康岁年坐在诊所内的办公室里,端着杯茶,小口品着,很是悠然自得。
对面坐着的少年面容俊秀,但眉目困倦,黑眼圈格外浓重,像画了烟熏妆似的,颓废得很。
他眼底全是烦躁,不爽的对着康岁年发起床气,“这位客人,您没病的话能不能先离开,闻观现在不在,下午再来行么。”
康岁年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说,“你接着睡,当我不存在就可以。”
少年费劲的撑着眼皮,“那你坐外边儿行么?我年纪小,闹觉,真的困。”
“别闹觉了,清醒点儿,记着帐。”门口儿突然传来了声音,“大门密码锁被损坏,购买时的价钱一万三,用了一年零三个月,你赔偿百分之五十八,再加上门锁换新的路费和维修费,就可以了。”
门口出现一个男人,他步伐缓慢,气质从容又清雅,边走边低着头算账,手里的计算器戳的直响,“总共八千七百九十二。”
少年“腾”一下就站了起来,“闻观你是不是脑子有病?那锁不是我弄坏的!”
闻观抬眼看他,扶了扶眼镜,“我知道,你要负的是看管不周之责。”他转身递给康岁年一份档案,“这是郁檬的治疗过程,最后两次他没来,但是我用来等他的时间费用还是要给,总共两万三,还是原来的卡号,直接转账就行。”
说完他径直走到了办公椅前,对着浑身泛黑气的少年抬了抬下巴,“起来,去楼上睡。罚款算在你的医疗费里,晚些补上就行。”
少年压着火儿起身就走,这会儿还是睡觉比较重要。
许久未见还是财迷加抠门儿的闻观坐下了,直接进入正题。
“郁檬,遗传性躁郁症,属于早期发病者,二十三岁到二十四岁之间,抑郁症发作五次,轻躁狂一次,躁狂症还未发现。”
“三个月前有抑郁严重的倾向,所以我给他开了药效较重的药物,至于他吃没吃,我不清楚。”
康岁年皱着眉问,“他什么时候来找你的?”
闻观:“一年前。”
“这种病发作是什么症状?”
“三高,情感高涨,思维奔逸,持续亢奋,无法入睡,也不觉得疲倦,会出现性行为冲动,控制欲占有欲都会变强,严重的话,自知力也会不全。”
闻观说,治疗的一年里,作用并不大。
因为郁檬自己根本不愿意配合,却又不放弃治疗,自相矛盾着。
而且他缺少一种共情能力,似乎受过什么刺激,病根儿一直都有,但是却没被发现。
“和刚才那个病人一样,心理疾病从小就隐藏在心底的角落里,没有及时治疗,像一块黑斑,不停滋生成长,变得越来越严重。”
“这种情况,不仅要靠医生,更得靠自己,如果意志力不够,那最后就只能变成严重的精神病患者。”
他不带一丝感情的叙述也清楚的表达出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治疗方向,至今没有找到合适的。
闻观语气平静,温文尔雅的说,“我给你打电话的目的,就是需要你的帮忙,把他绑过来,封锁治疗,如果再迟些,事情就无法控制了。”
“有危险?”
“有。”
公寓里。
郁檬的机车服头盔还有车钥匙手机全都在,但就是找不到人影。
敖戈转了一圈儿也没见着人,随便套了个裤子就下了楼,小区很大,这一栋临着街道,但人并不多。
只有几只公园里跑进来的松鼠,踩着地上的叶子四处跑窜着。
敖戈顺着小区里的叶青树开始找,没走出几步,就听见了一阵刺耳的声响。
像是重物击打着什么的声音。
敖戈大步跑过去,是一条空旷的石子路,路边停了几辆车,一个削瘦又苍白的人站在那儿。
他穿着白色的T恤和短裤,没穿鞋。
手里拿着一个胳膊粗的棒球棍,在不停击打一辆黑色的轿车。
一下又一下。
用尽了全身所有力气。
凶狠,残暴。
车窗已经被砸碎了。
前盖儿也冒了烟,全是不规则的坑洞。
他紧握着棍子的手都因为用力过猛,在不停的发抖,但激烈的动作还是继续着。
“檬檬?”敖戈轻声叫他。
郁檬的身体猛地僵住了,手上的动作也停了,木棒掉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