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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玉宸不以为意地挑了下眉,他拿起酒杯,气定神闲地动了下手腕,才与常思原碰杯。
“举手之劳而已,不至于,不至于。”
常思原又将酒杯朝向柏秋池,表情瞬息万变,又极力克制住了。
盛玉宸再度瞥了眼俩人,眼神微凛。
一顿饭末了,三人一起出了店门。常思原贴着柏秋池走,一直想找机会和他说话。
常思原连手都伸出去了,要碰到柏秋池,盛玉宸突然一个回头,一把攥住柏秋池的手腕,将他扯到身侧。
常思原的手落了空。
“小柏,快去开车。”
盛玉宸眼神渐柔,声音被红酒浸润过,有些微醺。
柏秋池一怔,习惯了盛玉宸的厉色,这突如其来的柔情,让柏秋池不得不怀疑,盛玉宸又发起烧来,脑袋都能烫得煮蛋。
“...好的盛总。”柏秋池在常思原的震惊中绕去了驾驶座,半个音都来不及发,盛玉宸就钻上了车。
车子绝尘而去。
盛玉宸放松着背靠在后座皮椅里,他懒懒得掀开眼皮,盯着柏秋池的背影望眼欲穿。
“柏秋池,你之前认识常思原吗?”
柏秋池的右手不着痕迹地紧了下,他推了把方向盘,车轮流畅地拐弯。
“没有。”
盛玉宸似乎不太信,他撑起身体向前倾,手抓住前座,呼吸拂过柏秋池的脖子。
“真没有?”
柏秋池抬眸,与后视镜中的盛玉宸对视。
“真的没有。”
盛玉宸的表情有些说不上来,有些庆幸,又有些嗤之以鼻。
他放开了手,又松懈肩头重新靠回去。
“那么常思原是看上你了。”
“.....呜!”引擎突然炸出诡异的声音,那声音就炸在耳边,比唢呐还要刺耳。
盛玉宸蹩眉,他抬腿轻踢了一下柏秋池的椅背,嘴里不满。
“激动什么?老处男。”
“........”
柏秋池为人处事的原则之一士可做牛做马,不可饿破肚皮;士可鞍前马后,不可睡眠不够。
此时此刻,他又亲手添了一条——对方要是盛玉宸,士千万不能忍,士拔刀捅腰子即可。
“你是小黄瓜。”
“.........你说什么?!”
柏秋池踩了刹车把车停下,他说话声音很小,和盛玉宸形成鲜明对比。
碰巧也开到了家,柏秋池率先下车。
“柏!秋!池!”
盛玉宸紧随其后,他三步并两步,正准备从后面提住柏秋池的领子,结果柏秋池猛地一转身,盛玉宸一个刹车不止,撞上柏秋池的鼻子。
俩人皆是一痛,盛玉宸倒退两步,捂着鼻子一阵哀嚎。
“哎哟我靠......”柏秋池只是摸了下鼻子,就大步往前走,眼看着大门被推开,柏秋池又转过身。
这回是结结实实地撞上了盛玉宸的肩。
“......你什么毛病啊?!”
“你去哪儿啊?”
柏秋池刚擦过盛玉宸的肩,就被他抓了手腕。
“我要出去。”
盛玉宸眉毛一挑,鼻子上的余痛还没消,心里仇恨猛增。
“今天周末,是休息时间。”
“休息?!生活助理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合同上白纸黑字你没看见?!”
盛玉宸抓着柏秋池的力道有点狠,柏秋池挣了几下才挣脱开。
柏秋池狠狠地咬了口下嘴唇,眼圈渐红,胸口起伏剧烈,快被火气扼住了喉。
盛玉宸看他这副样子,暴戾不减反增,他欺上一步,企图将柏秋池逼近角落。
柏秋池反应奇快,盛玉宸一上前,他就后撤,俩人一来一回,像在跳探戈。
“柏秋池!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盛玉宸大叫一声,音量十足,足以震慑四方。
柏秋池本来都已经跑到楼梯口,竟硬生生地刹住了脚。
盛玉宸乘胜追击,一下就擒住了柏秋池的腰。猎物擒在手,两张脸就快要紧贴。
柏秋池中午喝了金骏眉,呼气吸气间都留有余香。盛玉宸一闻见,就觉得喉咙很干。再一眨眼,就觉得饥肠辘辘。
就在嘴唇要相擦瞬间,柏秋池突然出手掐住了盛玉宸的下巴。他使得力气不大,但迫使盛玉宸抬头。
柏秋池的手指修长,轮廓分明,又带点凉意。碰在盛玉宸的下巴上,有别的意味。
盛玉宸觉得仇火得先放下,他要先做些别的事情。
“今天该发工资了,盛总。”
“.......”
盛玉宸利令智昏之下竟然张嘴就咬柏秋池的手指,用力程度有杀人灭口之势。
柏秋池疼得嘶了声儿,他猛地要抽回手,可盛玉宸像恶犬投胎,死咬着他的手指骨节不放。
“钱.....钱.....钱!你个老处男掉钱眼儿里了!”
柏秋池抡起一脚就踹盛玉宸,盛玉宸的细腰可自由伸缩,他火速往一旁闪,柏秋池只踢到了他的胯骨。
“........”
盛恶犬终于松了口,牵连下一长串口水印。柏秋池厌恶地往他身上抹,盛玉宸的脸快和奥利奥一样黑。
“柏秋池!”
柏秋池头也不回地跑上了楼,那脚步声咚咚响,像头恐龙。
“嘭!——”地一声巨响,房门刮着盛玉宸的鼻子,被狠狠摔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