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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还有另外一种可能,因为你一颗我一颗,这样凑在一起,才能是一对。
究竟是为什么,只能等找到本人,再问个究竟了。
“老板,这底下好像还压着……封信。”还没离开的黑衣保镖就是好奇,看起来这么高级的盒子里为什么会装着那么low的塑料口袋,才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任昕亦闻言,把袖扣连同礼盒一起,仔细地收进了裤兜里,才把盒子里的塑料口袋拿了出来,底下果然藏着一封信。
看到信的刹那,任昕亦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终于炸了。
他从来都不是一个心存侥幸的人,看这盒子里剩下的东西和消失的东西,就是用猜的,也足够猜到大概了。
苏呈根本就不是被谁掳走的,而是自己走的。
任昕亦后槽牙紧咬,好半晌,才控制住自己发抖的身体。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生气,还是难受,只是一瞬间,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彻底笼罩上心头。
苏呈一定是恢复记忆了,所以不敢见自己,怕被一眼拆穿,他甚至不见叶烨,因为叶烨也可能会拆穿他,唯一不认识从前的苏呈的,只有兰馨。
他还是不肯原谅自己,他还是执意要离开。
任昕亦低着头,因为知道旁边有人,他连抬头去看天花板都不行……所以一定是因为低着头的原因,眼泪才会控制不住的掉下来。
自打李潇潇死后,他就再也没哭过。
所以不是他在哭,而是眼泪太重,才会被地心引力控制。
任昕亦心想。
一旁的黑衣保镖对此一无所知,还在伸长脖子,去看那信封到底是个啥样。
其实也不难看出,之前苏呈机会天天都拿着他的速写本在医院里晃,几乎人人都见过他的速写本。
这信封一看,就是从那速写本上撕下来的,信封折得很随意,看起来就不是特别用心,但信封上的字却很漂亮。
只是并没有写收件人什么的,只写了一个地址。
任昕亦还沉浸在懊丧中,却听依旧死皮赖脸留在病房的黑衣保镖嘟囔道,“上海市南汇区文院街……这个地址我知道啊。”
任昕亦悄悄摸了把脸,面无表情地抬了抬下巴。
黑衣保镖心下一紧,这才发现自己的八卦之心似乎太重了一点,尤其是老板那眼神,也太太太可怕了。
黑衣保镖开始往后退。
任昕亦一蹙眉:“说。”
嗓子依旧沙哑,可能还因为刚才哭过,哑得都有些劈叉了。
但听在黑衣保镖耳里,却更加有威慑力了。
黑衣保镖哭丧着脸,瞟了一眼三步外的病房门,如果可以再来一次,他一定会选择努力压住自己那一颗熊熊燃烧的八卦之心,远远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然而,他已经失去了这个机会。
任昕亦淡淡睨他一眼,视线就又收了回去。
其实是怕被看出什么,但落在黑衣保镖眼里,却有了另外一种解释——老板这是要用眼神秒杀我吗。
他一瘪嘴,欲哭无泪:“那、那个……我说了,您能不、不不生气么。”
任昕亦心下已经有了些不好的预感,但表面上却仍然是那副没有什么情绪的样子,只是淡淡地瞭了面前的人一眼,不吭声。
不同意,也不反对。
黑衣保镖悔得肠子都要青了。
“那、那您就算生气,能不能……能不能不要炒了我?”
任昕亦神情更淡了,这回连眼神都没给一个。
黑衣保镖要哭了:“我、我……我现在说不知道,还来得及么?”
任昕亦耐心告罄,摸出手机,就要自己上网搜索。
“老板,我求求您了,不要啊!我上有九十岁奶奶,下有三岁小儿,我们一家四代人,可都指望着我这工钱了……”
黑衣保镖却误会了,两腿一弯就跪下来,就差扑过去抱住老板大腿哀嚎了。
任昕亦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手一抖,差点没把手机砸出去。
这好歹也是做保镖的,这么不矜持,到底是怎么被选进来的,走后门么?
任昕亦揉着眉心。
眼见老板更加不耐烦了,黑衣保镖一咬牙,“老板,我说、我说还不成么?”
任昕亦吸了口气:“直接说,我保证不打你。”
黑衣保镖:“……”
黑衣保镖欲言又止,他很想说老板你打不过我,我就是怂,但我很能打的,但见老板已经又去摸手机,黑衣保镖慌了。
“我也是听我妹说的,说这个地方本来也没什么特别的,不过它的邮政编码很有意思。”
任昕亦手指在手机背面敲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说。
黑衣保镖:“这地儿的邮政编码是201314,我妹说,谐音就是爱……”
“我知道。”任昕亦打断黑衣保镖,心情一时好了不少,没想到小孩儿竟然还知道用这样的方式表白。
不过他可没兴趣听一个中年大汉的告白。
“……??”黑衣保镖被打断了话,呆愣了三秒,才“哦哦”了两句,“但是……”
“但是?”任昕亦眉头皱了起来,这还能有但是的?
黑衣保镖又退了一步,总觉得自己接下来这句话一出口,老板会跳起来将自己暴打一顿,但都说了那么多,这最后一句,已经箭在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