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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语中的不满毫无遮掩,齐白觉得都是那冰棍的错,自己显然是无辜受到了牵连,于是垂首瞪了那冰棍一眼。
冰棍:“……”委屈。
齐白上前将冰棍拎起,又顺手在冰棍上敲了一记以示警告,转身匆忙跟上了自家师尊的脚步。那冰棍也不知是被冻愣了还是被敲傻了,被齐白抱在怀里乖得很,竟是再未曾动上分毫。
师徒二人就要离开,方上了飞梭,却是有人疾速而来,挡住了两人的去路。看腰间挂饰,正是沧海现的门人。
沈墨闫懒得理,径直进了飞梭,顺手将那冰棍也带了进去,留下自家徒弟在外头处理。齐白无奈摇头,唇边却挂着温和笑意:“师尊且歇息一会儿,弟子将人打发了便来。”话毕便转身迎上了来人。
来人共有三位,看修为皆是金丹后期,想来该是门派安排巡执的弟子,恰好巡视到此处见到有人便上来查看一二。
沧海现弟子来时只见到了齐白,拱手招呼道:“这位道友,我等乃是沧海现的巡执弟子,此处日前因门主渡劫之故,尚存在许多危险,不知道友至此处可是有何要事?”
齐白微拱手,笑道:“并无要事,只是在下平日里喜花弄草,方才路过之时见这几株雪凛梅开得正好,便停下取了几株准备带回去栽种。”
那几位沧海现弟子闻言,朝着他手中看去,果然便见几株长势极好的雪凛梅被妥帖地置于器皿之中,因着雪凛梅喜冷的特性,甚至还在周围布了几块冰。再看不远处的山林中,一丛雪凛梅确是少了几株,自然便信了。三人微微颔首:“既已取到了雪凛梅,那道友便快些离开此处吧,以免遇见危险。”
齐白笑着颔首:“多谢几位道友提醒,在下这便离开。”
他这一副谦谦君子落落大方的样子,实在让人升不起什么戒心来,沧海现门人见他悠悠然上了飞梭,便也不再多言,催动足下飞剑,便要去他处巡视。
三人已飞出了一小段距离,其中一位门人突然困惑道:“这雪凛梅并非什么珍贵品种,许多山林里皆有,方才这位道友怎地跑来此处?”想他们门主渡劫之时选的地方可偏僻得很,平日里也甚少人来往,那人还特地乘了飞梭。
另外二人闻言一愣,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方才那人定有古怪,猛地返身就要去追,可放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人,便是飞梭的影子都不见半点。
冽颜魔尊的飞梭,可不仅仅只是好看罢了,更何况内部阵法全全用的极品灵石来运转,更纯粹的灵力自然能让阵法运转地更流畅,连带着发挥的效果亦最好。飞梭既已启动,那几位沧海现的弟子哪里有可能追得上?事实上,在那三人转身的那一瞬,飞梭便已经带着沈墨闫和齐白出了那一处地界,一路往南而行了。
飞梭方启程不多时,沈墨闫便给那冰棍解了冻。不知是否被冻了一回那物老实了许多,解冻之后只安安静静呆着未再同之前一般折腾,倒是让人将其看了个清楚。
这是一把剑,通体莹白,非金非玉,剑鞘剑柄上未见半分雕饰,却一眼便能知晓此物非凡物。沈墨闫伸手将剑拾起,问齐白:“你可知这是什么剑?”
齐白正要答,沈墨闫却是自顾自道:“这便是仙首白修岐的佩剑,纯钧仙剑。”
莹白指尖轻抚过剑身,将每一处皆细细看过,沈墨闫在剑柄处发现了一个极小的“白”字,他屈指在剑身上轻弹了一下,偏头对齐白道:“这剑上恰好有个白字,倒是与你有缘。”
齐白无奈得很,正想干脆将话说个清楚明白,却不想刚唤了一声“师尊”,沈墨闫便打断了他。
“此剑难得,如今竟已是生了剑灵,便是往后飞升,亦能带至仙界,你且好生收着。只是这样子太过于扎眼了些,本尊且帮你遮掩一番。”话毕,也不待齐白反应,他便直接抬手掐了个诀。
纯钧仙剑觉得自己明明朴素又低调,眼前这位美人儿好看是好看得紧,但是说话实在有些不实在。它拒绝被人换个样子,正要挣扎,还未曾动上半分,便已经被人按了住。
纯钧仙剑:“???”那个谁,你这样按着我是要作甚!
齐白:“弟子来按着,师尊可尽情施为。”
沈墨闫有些惊讶地轻挑了下眉,道:“你真愿意让本尊改这剑的样貌?”
齐白颔首:“师尊的眼光弟子自然信得过。”
沈墨闫:“好。”却是勾了唇角,开怀了。
纯钧仙剑:突然沦为哄人的工具,委屈。
沈墨闫实在见过了太多好东西,对事物的审美摆在那里,他既要改,自然改不出个丑的。几个时辰之后,纯钧仙剑便彻底变了个样子。其实,剑还是那柄剑,沈墨闫不可能去动剑的本体,便只在剑柄与剑鞘上做了文章。剑柄上同白钧冰刃一般刻上了大小冰晶用以修饰,而剑鞘上则用万年玄冰雕出长短粗细不一的冰凌形状,一圈儿沾了个遍,生生将纯钧仙剑原本的样貌改了个彻底。
沈墨闫将改好的纯钧仙剑往齐白怀里一掷,又弹了一抹灵力送入仙剑之中:“这道灵力用以遮掩纯钧剑灵本身的气息,你让它给我收好了。”
齐白低笑了一声:“自当谨遵师命。”他屈指在纯钧仙剑上轻轻一扣,随后,仙剑本身的气息便起了变化,原本纯粹的剑气之中,渗入了一丝极淡的冰寒之气。如此一来,外人自难再轻易认出这把仙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