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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太疼了。
林四郎真恨不得脸不是自己的。
想到这,又是一惊,站在王珩的角度,可不就想要这样的效果么?
所以很有可能,从他调戏女郎起,王珩就记恨上他了,等着找机会收拾他呢。
果然他就骂了王珩,给王珩一个正大光明收拾他的机会。
王珩会做什么?
林四郎目露惊恐。
这时林二郎匆匆赶来,第一眼就看到林四郎被人捂住嘴,脸涨得紫红,像是要窒息了。
他什么都没问,也没让阿左放人,面带歉意对王珩和司马妍说:“家弟顽劣,冲撞了二位,林某向二位道歉,还请二位宽宏大量,不要跟他计较。”
他本来在牛车上等四堂弟挑花,等了半天都不见四堂弟回来,他心想挑个花怎么要那么久,就派人去看情况。
结果仆役回来说四堂弟跟人起了争执,他立刻下牛车赶到酒肆,一进来就听到有人自称王珩,他就知道不管是谁的错,都得认错。
王珩没兴趣将事情闹大,再者林四郎已经受到惩罚,便道:“无妨。”
阿左放开林四郎。
林二郎松了口气,让林四郎再跟他道了次歉,就拉着人走了。
酒肆第一次那么安静,围观群众没人说话,他们都震惊又好奇地看着王珩,王珩完全无视这些目光,语气轻柔地问司马妍:“还吃么?”
司马妍被这么多人看着,自然没心思再吃,她摇了摇头道:“我想上去歇息。”
这时突然听到“啊啊”两声。
司马妍的视线里出现几朵犹带露水的花,抬眼就看到刚刚被林四郎调戏的卖花小娘子站在她面前,举着花,似乎要给她。
司马妍愣了下,卖花少女见她没动作,又往前递了递,司马妍才伸手接过。
卖花少女又是“啊啊”两声,面带感激。
司马妍才确定,她是个哑女,或许她刚才脸色唰地白了,是因为林四郎拿这个调戏她。
上了楼,司马妍把花递给阿左:“你才是帮她的人,这花应当给你。”
说完她还给阿左一个赞赏的眼神,她以为阿左就是个听命行事,毫无个人意志的护卫,不想他竟有一颗行侠仗义之心。
“……”阿左默了片刻,说,“帮她是郎主的意思,公主应该给郎主。”
司马妍愣了下,没想到王珩会那么好心,这时候王珩上来了,司马妍笑眯眯把花递给王珩。
“本来要给阿左,他说是你示意他帮那小娘子,这花你拿着才对。”
王珩没接,若不是为司马妍,他不会理会这些,他不是个好心肠的人,不想她误会,然而若是实话实说,他好不容易积累的好感说不定就没了,所以还是接了。
回到屋子,正想把花抛给阿左处理掉,王珩突然发现,阿左寡言恭敬的模样,和精壮身材,很像萧翊。
于是王珩道:“以后让阿右随侍我,你不要出现在阿妍视线里。”
阿左:“……”他做错了什么?
一夜无梦,第二天司马妍找王珩用早膳,闻见满室花香,还听见烧水的咕噜声,发现他在泡花茶,用的是卖花小娘子送的花,见她来了,王珩给她倒了一杯。
司马妍不由感慨,他真会生活。
喝完茶,早膳也送进来,饭毕,王珩道:“我已命人赁了院子,等会就过去。”
“好。”
这时有护卫进来,对王珩行过一礼,说:“郎主,宗府的管事来请您去府上一趟。”
昨日王珩在酒肆亮出身份,司马妍知道肯定有人请他上门拜访,不想第一个是宗绍。
“阿妍可想与我一道去?”王珩问。
司马妍点了点头,她对宗绍还挺好奇。
两刻钟后,两人到宗府。
宗绍亲自迎接他们。他人到了中年,身材却依旧魁梧,肤色微黑,神采奕奕,披着件玄色鹤氅,大步流星走来。
“没想阿珩竟来了我荆州城,有失远迎。”他的声音中气十足,虎目含威,稍微胆小的见到都不由得气弱三分。
王珩道:“出来游玩而已,不敢劳刺史大驾。”
宗绍哈哈一笑:“不用跟我客气。”看到一旁的司马妍,他顿了一下,“这位是?”
“这位是舍妹。”王珩答。
宗绍在司马妍脸上转了一圈,“哦”了一声,便没再注意她,跟王珩聊起美景及趣闻轶事。
司马妍在旁边听着,有些惊讶,她没有想到让建康朝臣谈之色变的宗绍,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初看气势十足,以为他板正严肃,不好接近,然而几句话后,就发现他性格爽朗随和,有些像流浪天涯的侠客,不仅风趣幽默,而且天南地北什么都知道,面对王珩都能侃侃而谈,不落下乘。
司马妍难以将宗绍与那个气焰嚣张到,在奏书里理直气壮地替宗明锡求娶自己,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是什么德行,夸了宗明锡几百字,以及斩杀了降将还敢向朝廷请赏,并且一不满朝廷的安排,就措辞激烈地责问朝廷的人,重合到一起。
可他的确就是那个人,不管再难以置信。
几人游府的时候,遇见了个穿着僧袍的人。
“阿珩。”着僧袍的人竟认识王珩,“仆役跟我说你在这的时候,我都以为他传错了,还真是你,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