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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栀从不把家务事看在眼里,“到时候自然就会了。”
祖母叹了口气,无奈地摸着她的后颈,“嫁到成国公府也好,至少你姨妈不会为难你。”
她瞪圆眼睛,“谁说我要嫁到成国公府了?”
祖母笑起来,“你母亲早就给你安排好了,你和他们家那哥儿不是从小就玩的很好嘛?”
“是,是玩的很好,但我可从来没说过要嫁给他。”傅云栀急的声音里带了哭腔。
下一刻,傅云栀就被按着头坐上了花轿,她一边哭一边跳下花轿,跑向皇宫的方向。
身穿龙袍,头戴玉冕的男人站在石阶上,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沉默着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哭的停不下来,把眼泪都蹭在他的龙袍上。
傅云栀醒来时,脸上还带着泪痕。她愣了片刻,不由失笑,梦果然是反的。
前世,母亲知道她从小和表哥青梅竹马,便想将他俩凑成一对,姨妈那边也早就默契的答应下来。
反而是祖母和父亲为了傅家长远打算,想让她进宫。
她的终身大事,她自己全然做不了主,但她清楚,嫁到成国公府要比进宫当皇后轻松百倍。
但最后事与愿违,父亲还是将她的八字递到了宫里,皇帝和太后商议之后选她为皇后。
进宫前,她去姨妈家玩,见过表哥一次,他那时身子不好,病恹恹地躺在榻上。
她鼻子忽然一酸,差点落下泪来。
后来,在宫里遇到不如意时,傅云栀偶尔会想起表哥,姨妈带表哥进宫看过她几次,但二人见面也只是客客气气的寒暄。
傅云栀原以为自己对表哥是有几分好感的,却不料穿来这里后,竟很少想起他。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已经快十点了,从前大年初一哪里能睡得这么迟,在家时要早起给长辈请安,进宫后要早起接受命妇朝贺。
她慢悠悠下床洗漱,下了几个昨天阿姨包好的饺子,正吃着,苏宴伦打来电话。
“栀栀,”男人的声音低磁,“一个人在家过年无聊不?”
傅云栀:“不无聊。”
苏宴伦笑起来,“你这话我没法接啊。”
傅云栀也跟着笑,“怎么了?”
“明天有空吗?”苏宴伦说:“带你去吃小蛋糕。”
傅云栀皱了下眉,语气还是笑着的,“你把握当小朋友呢,不去。”
苏宴伦轻咳一声,收起开玩笑的语气,“一个晚宴,圈内著名的导演编剧都会来,我有幸拿到了邀请函,可以带一个圈内的女伴。我只和你合作过,正好你也在家没事。”
“谢谢你想着我,”傅云栀客气拒绝:“不过我最近不太想出门。”
“栀栀,机会难得,你不是想拍电影吗?”苏宴伦道:“电影圈的一大半编剧导演都在。”
“《儿科》的剧还要拍一阵,拍完我还想休息,今年不一定拍电影呢。”傅云栀说:“你自己去吧,人家也没要求必须带女伴吧。”
苏宴伦沉默,他知道她有多优秀,遇到好的机会,第一时间便想到她,她却似乎没那么领情。
“好,那我再问问别人。”苏宴伦平静道:“你好好休息,一个人在家吃好点。”
傅云栀“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大年初一,电视没什么好看的,傅云栀抱着一包薯片,连着看了两部电影,阿姨晚上过来给她做了萝卜炖牛腩。
傅云栀吃了满满一碗米饭,上称发现自己比年前重了两公斤,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等假期结束,陈若又要唠叨她了。
傅云栀于是让阿姨第二天不用来了,她自己吃点简单的,阿姨答应了,回家后便给厉洲发了消息。
“傅小姐让我明天不用过去了。”
厉洲正陪着父母看春晚重播,收到消息后微微皱了下眉,简单回复:“知道了。”
厉洲第二天一大早的飞机,飞机上没什么人,之前坐飞机身边都有小秦或者袁桐,这次回家往返都是他一个人,对她来说是不小的挑战。
飞机平安落地的那一刻,他整个人才放松下来,给傅云栀发消息,“栀栀,我能过去吗?”
傅云栀正看书,收到消息刚想拒绝,对方又发来一条。
“我一个人做飞机,小秦他们放假了。”
傅云栀盯着这句话看了片刻,鬼使神差地删掉了“不太方便”四个字,而是回复道:“过来吧。”
以前皇帝要来,傅云栀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梳妆打扮,无论如何要收拾的端庄体面才能见她,即便最后她病的严重,也强撑着坐在妆台前,让宫女帮她画了精致的妆容。
但现在傅云栀才懒得收拾,他又不是没见过她素颜。
换了件毛衣,打扫了一下客厅就算招待他了。
一个小时后,门铃响起,傅云栀去开门,男人戴着帽子口罩,穿了件浅灰色的大衣,傅云栀看到他肩头湿了一点,一边让人进来,一边问:“下雨了?”
厉洲摘下口罩,答:“下雪了。”
傅云栀惊喜地睁大眼睛,给他拿了双拖鞋,就快步跑到窗边,晶莹的雪花从空中落下,落到地上就化了。
从前她见了他总是有些拘谨,如临深渊如履薄冰似的,但现在反过来了,拘谨的变成了厉洲,他换了拖鞋,站在玄关处,一时不敢走进,只是静静看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