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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是暗地里的小计较小挑拨小算计,如今却是直接对簿公堂挑明了说!
大家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声音。
胡芷云:“你在胡说什么!你疯了吗?”
顾兰馥委屈地看了一眼她娘:“娘,我这么说也不是没有缘由的。”
老太太气得脸都白了,她也没想到啊,没想到竟然这样,这还是公爵之家吗,这还是宁国公府吗?家风日下啊!
不过她到底是见过事的,深吸口气,望着自己这孙女:“行,兰馥,你说,既然你有委屈,那你说出来,锦沅如果真敢干这样的事,我自会为你做主。”
顾锦沅在这个时候,也开口了。
声音很低,很弱,略带着一些哑意:“妹妹若有什么误会,只管说出来就是,也好让我知道,到底是我哪里做得不好,竟然惹得妹妹如此。”
顾兰馥听着这话,也是气恼,她盯着顾锦沅。
看着顾锦沅那湿润的眼睫毛,那雾濛濛的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可真是我见犹怜!
但实际呢,她自己一点事没有,反而是自己,上吐下泻,几乎把小命搭进去。
顾兰馥恨哪!
第8章 蠢不蠢?
顾兰馥咬牙切齿:“我原本日日用桃花粉,也不觉得什么问题,但是过去了姐姐那里,我问姐姐怎么用桃花粉,怎么看着面上越发柔腻,比往日更加粉润,结果姐姐就告诉我说,要多用。”
顾锦沅听了这话,抬起泪眸:“这有何错?妹妹过来问我,我就是多用,自然这么告诉妹妹,难道这点子事,我还要隐瞒着妹妹不成?”
众人其实见顾兰馥这么说,也觉得这话莫名其妙,又看顾锦沅一脸委屈无辜,又显然是对此懵懂不知,不免暗中觉得,顾兰馥也太欺人了。
顾兰馥听到她兄长竟然也这么说,恨声道:“我就是问了她,她告诉我要多用,回来后我多用了,结果就这样了!这世间哪有这么巧的事,必是她知道,这个桃花粉多用了,便会中毒,然后才告诉我的,这是故意害我!”
这话一出,就连顾兰馥的同胞兄弟顾长信也不免皱眉了:“兰馥,你说这话不合适了。桃花粉多用怎么了?”
胡芷云更是咬牙切齿:“兰馥,你这是得了病,心神不宁了,在这里胡说什么?那桃花粉,可是你舅父家所出,人人都在用,怎么会中毒?”
其他人等,不说话,但心里也是这么想的,甚至想着,这顾兰馥,莫不是得了失心疯,在这里说些什么蠢话。
一直沉默的顾瑜政终于开口了:“兰馥,你意思是属,那桃花粉用得多了,就会中毒?”
顾兰馥被自己母亲和哥哥质问怀疑,心里也是委屈得很,要知道她是自小备受宠爱,哪里受过这般委屈,如今听得自己爹问,一时眼泪往下流,她哭着对顾瑜政说:“父亲,那李御医过来,说我这个怕是由桃花粉引起,让我离了桃花粉,我不用了,果然就好了,这可不是说桃花粉中有什么害我吗?只不过我往日用得少,不曾妨碍什么,都是姐姐,让我多用,果然就让我得病了,这是姐姐刻意害我!”
旁边的胡芷云气得手都在抖。
她怎么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就算那桃花粉有问题,你也不能说啊,那可是你外家给的,若是真有个什么,不说顾瑜政心中存了忌惮和顾虑,就是自己娘家,到时候怕也是为了这个不痛快,以后谁还敢给你东西?
就算你真怀疑顾锦沅,但人家顾锦沅借桃花粉害你,你也得忍啊!
但是显然顾兰馥不愿意忍,她抹着眼泪道:“父亲,姐姐怕是懂得一些医理,一看这桃花粉,就知道有问题,故意引我多用!”
顾锦沅听此,却是连哭都不曾了,她轻叹一声,之后才淡声道:“妹妹,你与其这么说,还不如说,是我半夜遁到你房间里,特特地给你下毒,这样岂不是更能说得通?又何必说这种话来编排我?”
她的话语中,是一种轻淡的哀伤,让人觉得,她是真得被这么妹妹伤透了心。
顾兰馥想起上辈子种种,想着这顾锦沅真是一个阴险之人,当下冷笑:“说不得就是你在桃花粉里下毒呢!”
她这话一出,别人还没说什么,顾锦沅却是起身,直接跪在了顾瑜政和老太太面前。
“妹妹的话既然说到这里了,是万万没有什么误会的,请祖母和父亲还锦沅一个公道。”
老太太现在都心疼死了。
这个孙女,受得这是什么委屈啊!
她连忙上前,扶起来顾锦沅,望向顾瑜政:“既然兰馥这么说,那就好好查查那桃花粉吧。”
顾瑜政眸光扫过地上跪着的女儿。
窄瘦的肩膀,微垂着的眼睑,明明纤细娇弱的身段,却自有一股子倔强的灵气。
这么一瞬间,他又觉得,这个女儿像极了她,那是骨子里的像。
他颔首:“这件事,必是要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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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国公顾瑜政说了要查,那阵势自然是不同。
一时之间,特意请来了三位专攻药理的名医,仔细地查这桃花粉,把这桃花粉的房子查了个透彻,又把那桃花粉拿出来,给丫鬟用,给仆妇用,多的少的,该试的都试过了。
最后结果是,这桃花粉并没有毒,别说天天在脸上抹,就是偶尔吃下去一点,也不至于有什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