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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不咸不淡地“嗯”了声,懒懒地又将视线投向卧室里的床品:“床单呢?也喜欢黄的?”
小姑娘没了最开始的紧张和胆怯,点点头,答起话来也更加轻松自然:“暖洋洋的很温馨,有家的感觉。”
江恕眉梢微抬,逗她:“那御乾湾就不是家了?”
温凝下意识收紧了手心,只不过还没来得及吭声,就听身旁的男人不怀好意地微俯下身凑到她耳旁,话里尽是暧昧:“我也觉得,你皮肤白,黄色更衬你,御乾湾的黑总觉得不够滋味儿。”
温凝花了好大的劲儿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意思,粉晕一下蔓延到耳根,脱口而出一句:“流氓!”
江恕唇角往上勾了勾,可后边的人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经理沉不住气,忙出声低斥:“温凝!怎么对江总说话的,别给脸不要脸啊!没点儿教养。”
江恕才勾起的一抹笑瞬间沉了下去,回身时面色冷黯得令人发颤。
经理忙冲江恕赔上笑脸:“江总,您别生气,小丫头没教养是我们管束不周。”
他压低了嗓音,换上副暧昧的口吻,自以为是地拿出行业里那套肮脏的潜规则:“温凝惹您不高兴了,我们让她给您赔个不是,您若是不痛快……带回去由您处理……”
这话里话外的暗示足够明显,道歉的方式在场人都心知肚明,江恕要是想要,别说一个温凝,多少女人都能往他跟前送。
男人微眯着眼,舌尖顶了顶脸颊,西服革履的斯文中却带着点痞:“合着把人赔给我了?”
经理眼含深意笑眯眯的,交换了个你我都懂的表情,以为皆大欢喜,却没成想前一秒还微勾着唇的男人,下一秒便眸光狠戾地抬脚往他小腹上一踹。
“谁他妈给你的胆?老子的人都敢随便做主?!”
这一脚来得结实急促,经理直直摔跪在地上,浑身抖得不行,忍着巨痛却还是狼狈地喊着“江总对不起”。
“老子他妈忍你够久了!”男人往前一步,皮鞋底踏上他那只推搡过温凝的手,发了狠地碾了碾。
仔细听,似乎都能听见骨头挤压的声音,他早就看这只脏手不顺眼了。
温凝手还被他牵着没放,就被江恕这模样吓得不轻,地上经理的表情痛苦,温凝怕他没有分寸,忙扯着他手臂将人往回拉:“江恕你别踩了……”
男人回过身冷嗤一声:“护他?知不知道这狗男人什么心思?他要把你卖给我,今儿要不是我,换做别人来,你现在都不知道在哪了!”
温凝此刻没心情思考这些,也不知是哪来的胆子,拉着江恕的手臂往外扯,语气里带着点求:“我们回家吧江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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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江恕手握方向盘的力道带着股狠,骨节泛白,车速飙得飞快,温凝害怕地抓紧安全带,心脏怦怦直跳却也没胆子开口让他慢一些。
男人沉了一路的脸,车子倏地停在御乾湾门前,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他掏出根烟点上,烟雾熏得温凝咳了两声,他一口没抽,又心烦意乱把烟掐了。
在国外时明明心痒痒地赶着回国,可到了人跟前,却闹成这副样子。
他喉结滑动了一下,皱着眉:“为什么去上班?”
他只要一回想起温凝在外头被别的男人惦记欺负,甚至只是触碰,心底那股偏执的占有欲便开始狠狠叫嚣。
温凝还没从飚车中缓过来,小脸有些惨白:“我也要赚钱啊。”
江恕低嗤:“那点儿钱也值得赚,抛头露面的,以后都别去了,在家里乖乖呆着,我还养不起一个你?”
然而他看不上的那点钱,能救爷爷的命。
温凝没吭声。
“听话。”他耐着最后一丝性子。
温凝难得不顺他意,摇了摇头。
江恕冷勾了唇角,不悦地扯着领带,下车把门一甩,留她一个人在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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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檬檬迎面走出来,想再敲江恕一笔,狗腿子地赔着笑:“哥——”话音还未落,一眼看清江恕这阴沉沉的脸,立刻识相敏捷地拐了个弯,“我自己滚……”
温凝迟疑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回到卧室。
江恕心里憋着气,脱掉外套往床上一坐,摸到一手毛茸茸的东西,随意丢到地上,皱眉不悦:“这什么?”
温凝忙小跑过去把毛绒玩具捡回来,小声答:“这是檬檬送我的。”
江檬檬说,哥哥不回家,怕她寂寞,送了她不少玩偶,她自小没人陪伴,又怕黑,小时候没玩过这些,收到的时候喜欢得不得了,摆了一床头,每晚想江恕的时候,便抱一抱,想象着他就在身边,能少些害怕和思念。
江恕看她护崽那样就不舒服,方才不让他对那混蛋动手,现在连丢个娃娃她都舍不得,好像对谁都温柔,唯独不听他的话。
“丢出去。”
小姑娘睫毛微颤。
“别让我在房间再看到这长毛的东西,不然连你一块丢出去。”
温凝小心翼翼把几个毛绒玩具全数抱回楼下客房里藏好,才一出门,江檬檬便抱着只雪白的流浪狗冲过来,哭得稀里哗啦,半点没有平时大小姐的高傲:“凝凝,嫂子!你救救它。”
“我刚刚偷了哥哥的车出去开,才开了几步这小家伙就冲过来,你快看看它,蹄子上都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