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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司汇报的时候,他非常不经意地将这事立刻透露给了江恕。
江恕表面上波澜不惊,却神奇地真没再发过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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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着几天,任天高都按照江恕先前的吩咐,不再汇报温凝的行踪。
江恕白天在公司里忙得不可开交,好不容易有一刻闲暇时间,就那么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望着手中的温凝家钥匙发呆。
手机里空空荡荡,两人自离婚以后,她便没再给他打过电话。
上回在城郊路上吵过之后,江恕也劝过自己,算了算了,不过一个女人罢了,他若是想要,又怎么会缺,可就是控制不住去想她。
想她又傻乎乎地跑到什么地方去挣钱,有没有好好吃饭,是不是又被谁欺负了。
忍着几天没去找她,却没有一天不惦记她,他不主动找她,两人就半点交集都没有了,男人睨着手里捏着的钥匙:“没良心的小东西。”
他把钥匙收进口袋里,起身换上西服外套,开着车又往那条离婚后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路走。
明明那天说好了最后一次求她回家,不愿意就算了,结果如今还是控制不住要去看她,还真是贱得彻底。
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和她计较个什么劲儿。
如今旧楼的安保措施很完善,江恕不仅把每个出入口的防盗系统都换了个遍,还安排了不少私家安保公司的人过来轮流值勤,他得保证他不在的情况下,温凝的周围仍旧是安全的。
江恕往这破楼里砸了不少钱,短短一个月不到的时间,楼内装修较之前,简直是云泥之别。
房子内部几层连着打通挑高,入口在三楼的位置。
江恕来到门前站定,片刻后发觉失算。
原本在楼顶小阁楼,温凝习惯开着窗,他站在天台上便能将温凝在屋内的一举一动一览无遗,可如今三楼入户四下全封闭,他连屋内的半点光都看不见,更别说是人。
男人在屋外犹豫了一会儿,烟抽了半根后,还是决定厚着脸皮敲门,反正他都求过她这么多回,在她面前又有什么面子可讲。
江恕按了几下门铃,里头没人回应,他扬扬眉,继续按,依旧悄无声息。
他知晓温凝乖得很,按理说这个点,她应该坐在桌前写作业背课本,不可能外出。
不开门只能是因为闹脾气,不想见他。
江恕懒懒地倚靠在她门前,盯着那门锁看,扯了扯唇角,密码都定了他的生日,面上还跟他倔什么呢。
他这个人向来没有什么礼貌道德,裤兜里揣着钥匙,她不给开门,他也不端着什么君子风度,拿出钥匙便打算自行开门,等他进去了,看她还能怎么躲。
然而钥匙入孔的一瞬间,他瞥了眼上头的密码区域,莫名勾起笑,把钥匙收回口袋里,随后漫不经心地在按键上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对不起,您的密码输入有误。”冰冷的机械音响起,江恕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
他抬抬眸,仔仔细细重新再输了一遍,仍旧错误。
男人眸光黯了黯,微眯起眼,面色不悦地再输了好几遍,可每一遍都显示输入错误。
他掏出手机,给任天高拨了个电话:“温凝那天说的门锁密码是什么?”
任天高淡定地瞥了眼日历,呵呵,这才忍了几天啊,又上赶着去找前妻了:“您的生日。”
“放屁。”
任天高:……
“她自己说的我生日?”
这倒没有。
任天高:“太太当时说了,是个很重要的日子,房东阿姨问她是不是男朋友生日时,太太还害羞了一下。”
江恕挂了电话,冷着脸再输了遍自己的生日,不对,输入温凝自己的,依旧不对,后来,他甚至连两人的婚礼日期,领证日期都试了一遍,没一个对的。
男人低低地骂了声“操”,她还他妈能有什么重要的日子?男朋友生日?除了他哪来什么的男朋友?
一整晚,这个问题像根刺般梗在他心头,哪怕他手上有钥匙能直接开门进去,可到最后也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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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阁楼搬到楼下的当天下午,温凝就背上行李独自一人去了剧组。
云山的地势高,环境条件很差,前不久下了几夜的雪,大雪白了山头,通往山顶的路比先前难找得多。
好在走山路对于她这个从小山村里来的丫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虽说雪天地滑,一路跌跌撞撞最终还是成功到了剧组。
大多数工作人员和主演都赶在大雪封山前到了片场,此刻山顶灯火通明。
温凝到了片场门口,脖子上厚厚的围巾裹去了半边脸,只露出漂亮的杏眼,少女安安静静地站在原地,并没有什么人注意到她。
片刻后,一个身着戏服的男演员走到她面前,手里拿着杯热水递到她面前,嗓音温润:“冷不冷啊小姑娘?喝点热水。”
来人是这部剧里饰演男二号的演员,名叫肖倾,进组前正好有部主演的小成本制作的网剧在播,网剧的女主角因为参加选秀节目爆红,连带着把这部小破剧一并带出了圈。
肖倾作为男主角,以和剧中男主同样温润如玉的人设走红了一把,成功跻身流量圈,这会儿热度不低。
然而因为随组进了云山,之后的宣传活动便没那么容易参加,经纪人为了稳住好不容易博来的关注,时不时地让他开开直播,固一固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