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阮棠轻轻应了声。
    “明天就要开机了，大家吃饱喝饱加油干活啊，来，干杯！”张余乐呵呵地举杯。
    高脚杯碰撞的声音接踵而至，阮棠记得沈佳佳的话，她喝的很少，每次有人敬她也只是小小的抿一口。
    “别喝多了，明天第一个迟到的怕不是你。”赵惜时轻飘飘地说了句。
    赵惜时并无恶意，在场的更是没有一个敢开张余的玩笑，就是因为这样一句调侃的话，气氛冷了下来。
    张余显然是有点喝多了，红着脸没有注意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更不会在意赵惜时开玩笑的一句话：“我怎么可能会迟到，喝趴下了都不会，别怀疑我的职业素养。”
    “是吗？”赵惜时反问了一句，摇晃酒杯喝了口，她没张余那么神经大条，在场的对她抱有别样看法的人还不是一般的多。
    包括坐在她身边的阮棠，对她也有那么点害怕。
    阮棠很敏感，内心也很细腻，她察觉到了赵惜时情绪的变化，虽然面上还是一副冷若冰霜的神情。
    “赵前辈，你也少喝点，说不定明天也会起不来噢。”阮棠看着身边的赵惜时，笑道，微弯着的桃花眼里带着三分促狭，眼眸也是亮晶晶的。
    赵惜时微愣，随即很快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她居然去揉了揉阮棠的头，发质松软，触感很好，浅笑：“不会。”
    众人看见这画面都怔了，赵惜时和新人关系居然这么好的吗？新人调侃她居然没生气。
    在饭桌上的，有几个跟赵惜时在同一个剧组待过好几次，每次看她和新人对戏都要发火，比导演的要求还要严格，很多新人背后都会抱怨，不敢得罪赵惜时，也只会在网上非常隐晦地说，来泄愤。
    张余看见这慕，在他眼里就变得了非常有爱的互动，一双眼睛都笑眯了。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后面大家吃的还算愉快，不过赵惜时没再说过话，即便有人cue她，她也是爱答不理的样子。
    阮棠一直在察言观色，饭局结束，她已经把在场的人认的七七八八，开机之后，至少都能叫出名字，不至于太尴尬。
    “大家都回去洗洗睡吧，不早了。”张余发话了。
    阮棠看着有人走后，这才往外走，等电梯的时候她看见赵惜时在另一边按了下去的按钮。
    她不打算回房间休息吗？
    赵惜时对上阮棠疑惑的眼神，小孩还挺八卦的，她不动声色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口罩戴上。
    阮棠站在她身边能闻到淡淡的酒香，赵惜时的眼尾被酒气熏红，少了几分清冷多姿，多了几分艳丽。
    她没忍住多看两眼，直到电梯到了，她才收回目光，走了进去。
    阮棠回到酒店房间，就去洗了个澡，她虽喝的不多，甚至半杯不到，但身上也沾染了些酒气，让她觉得难受。
    洗完澡，阮棠清清爽爽地出来，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快八点多了。
    时间还早，按照道理来说她不该有睡意，可能是因为今晚的聚餐，让她觉得累了。
    阮棠没有急着睡，去敲了敲隔壁的门，并没有反应，表姐还没有回来。
    她真的怀疑她是来玩的还是工作的。
    第二天，阮棠醒的很早，她打开手机，才六点多，可能是昨晚睡太早的关系。
    昨天吃饭的时候，张余创了一个剧组的群聊，现在已经有人在里面聊天了。
    她也发了一个早，叠好被子，抚平床单上的皱褶去洗手间洗漱。
    开机仪式在早上八点举行，剧组会有工作人员来通知，还有足够的时间去楼下吃早餐。
    阮棠去敲了沈佳佳的房门，打算也叫她一起去。
    房间里的声音含糊：“阮棠，我待会起来，你自己去吧。”
    “佳佳姐，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啊？”阮棠蹙眉，听她声音就是一副没睡醒，还很困的样子。
    “昨晚玩嗨了，凌晨回来的，行了行了，你别问了，去吃早餐吧。”沈佳佳说完就把自己蒙进被窝里。
    阮棠叹了口气，决定不管她了。
    “你的助理架子挺大。”清冽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阮棠心中一惊，转眼就看见了站在她斜对面的赵惜时，她身边还跟着夏小小。
    “赵前辈，早。”阮棠被突然出现的赵惜时微微吓到了，尴尬地打了个招呼。
    她好像被赵惜时撞见很多次这种尴尬的场面。
    “早。”赵惜时回应后往拐角的电梯走。
    跟在她身后的夏小小没有赵惜时那么冷淡，满脸笑容地跟她打了个招呼。
    阮棠看了眼沈佳佳房间的门，开始当初同意她当自己的助理是不是个错误，她们之间的身份好像反了过来。
    餐厅里，阮棠看见了不少剧组的人，大家起的都挺早，脸上都挂着淡淡的笑容，准备迎接第一天的工作。
    她还看见了赵惜时和夏小小，两人下来也是来吃早餐的。
    阮棠点了一碗粥和一杯牛奶，找了一个靠窗的空位坐了下来，慢条斯理地喝着。
    看了眼手机，七点多了，表姐还没起来等下自己上去也要掀她的被子了。
    “棠棠，不介意我坐这吧。”声音成熟中带着妩媚，就和她本人一样。
    阮棠抬眸对上曲安冉似笑非笑的狐狸眼，露出笑容：“当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