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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可一点都不想当辛苦勤劳巡逻奔波的戒律执法者,作为一个人,谁又不想偷懒呢?
阮明颜脚步急快的离开,也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远远地,她就看见了前方等候在那里的一袭红色长裙的孙筱云,她站在那里仿佛在等人一般。
“阮师叔!”孙筱云看见她,出声叫道。
阮明颜走了过去,“孙师侄。”
“阮师叔,我特意在这里等你,便是想给你道声谢。”孙筱云看着她笑吟吟说道,她年纪比阮明颜还大一些,但是因为阮明颜如今已是金丹真人,而她只是个外门筑基弟子,所以只能称呼为她师叔。
以前阮明颜尚且年幼的时候,曲星河前来拜访外峰孙峰主的时候,有时候会带上她一起,那时候年长她几岁的孙筱云便会以师姐的身份照顾她,给她糖吃,带着她玩。
结果没想到,如今当初那个她拿糖喂着的小师妹已成了金丹真人,她见了也只能恭敬称呼一声师叔。孙筱云心下叹气道,这人和人啊,是真有差距,比不得。
“不必。”阮明颜语气平静说道,她脸上神色淡然,“我什么也未做,都是戒律堂秉公执法。”
孙筱云闻言先是一愣,随后笑道:“是,都是他们罪有应得。”
她看着面前面容端丽明媚神色凛然正直的年轻小师叔,心想,阮真人可真有意思,妙人啊!难怪乎会令那一干大能圣人倾心不已,话本曾不欺我!
“阮师叔。”她叫道,然后叹了口气,“非我要和林霜月过不去,实在是这人心术不正。”
阮明颜闻言看她。
孙筱云继续往下说道,“林霜月其人最是会装模作样,装乖扮可怜博取他人同情,再利用人心软肋谋取利益。我有一闺中密友便是如此着了她的道,她与林霜月相识,林霜月起初是有意与她交好,待熟悉之后便再她面前哭诉自己有多可怜多穷多缺丹药灵石……”
“我那密友出身不低,不缺丹药灵石,见她哭的可怜,便接济了她,从丹药灵石到贵重的天材地宝,再到法宝灵器……林霜月没少从她身上弄来。”孙筱云说道,然后嘲了一句,“她这朝人伸手的习性可真是改不了。”
“如此也就罢了,若只是这样,那她便是一个贪字,虽让人不喜倒也未到让人与之生厌不愿来往断了干系的地步。”孙筱云继续道,“真正让我密友与之割袍断义的乃是另一件事情,我密友欲拜段剑君为师,她父亲与段剑君有几分交情,便带着她登门拜访段剑君,阐明来意。”
“段剑君听闻他们的来意之后,并未一口答应也未拒绝,只是出了一道考题给她,说你若是解出了这道题我便收你为徒。我密友带着考题回去之后,便一心在解题。后来,林霜月见许久未见密友,便主动上门去寻她,在得知了她近日在忙活什么之后,便不动声色的套问走了考题。”孙筱云说到这里不由地冷笑一声,“后来,林霜月就带着考题的答案前去寻了段剑君,问众生是否平等,人是否不应有偏见,其他人解开了段剑君的考题之后是否亦可受到同等待遇成为他的弟子?”
“……”阮明颜。
“然后她就成了段剑君的弟子。”孙筱云冷笑连连,满脸讥诮,“贪婪卑鄙不择手段的下作之人!”
她毫不掩饰自己对林霜月的厌恶和敌视,她抬起眼眸看着面前阮明颜说道:“不瞒师叔你说,我之所以如此愤恨,其中亦有缘由。”
“我密友错信他人,被人抢走了拜师机会,她知道林霜月拜了段剑君为师后如遭雷劈,无法忍住的大哭了一场,错失良机和被好友背叛的双重打击令她痛苦不堪。”孙筱云说道,“但是密友非那等软弱无能自暴自弃之人,一次打击不足以将她击溃,此次外门弟子大比,我密友便是冲着林霜月前去,欲正面击败她,与她一较高下。”
“……”
听到这里,阮明颜差不多猜到后面的事情了。
“所以,阮师叔你明白的我的心情吗?”孙筱云看着阮明颜,满脸冰冷说道:“当我前去为我密友助阵加油,欲看她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在外门大比的擂台上击败林霜月,结果林霜月拿着我的剑阵去对付我的密友!?”
“当时我的心情,既难以置信又感到难堪!”她一脸难看的神色,咬牙切齿继续道:“幸好我密友最终还是赢了,否则,否则我无法原谅我自己!也定不会轻饶林霜月和连进那对狗男女!”
若只是连进欺瞒了她,借了她的剑阵转头拿去送别的女人,她虽会不高兴但也不会如此生气愤怒。她愤怒的是,连进明知道这些事情,明知道林霜月欺骗背叛了她的密友,背后捅刀捅的又狠又准,也明知道她和她密友关系匪浅感情非同一般,竟还做出这等事情来!
这将她置于何地,让她如何去面对她的密友!?
连进难道就没有想过他这样做,会对她造成什么后果吗?就没想过,她到时候会面临什么吗!
这是她的亲师兄,她爹亲自悉心教导多年的首徒,结果就为了一个女人如此算计着她,将置她于不仁不义之境地!
“……”
阮明颜闻言许久,未说话。
最终,她抬起头,目光平静的看着面前神色愤慨不平的孙筱云,说道:“恭喜。”
她语气淡淡,只说了这简短的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