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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莘应下,恨不能让自己即刻隐身了才好。虽然大户人家不是没有这样的事,丑事烂事多的一箩筐,但在福莘心里一直以为,秦小姐绝不是这样的人。
如今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福莘长这么大,还从没有这么费神。她是看出来了,这赵公子与她家小姐情投意合,两人怕是早已私相授受了。虽说于礼不合甚至伤风败俗,但主子们的事,她一个下人也不会多嘴。
况且,那赵公子虽然无权无势如今看来也是万里挑一的人物了。福莘从未见过能将女子月事都了解这么清楚的公子,竟然还有法子治这痛症!实际上,不管小姐还是下人,只要是姑娘,因平时注意不到,在月事这方面几乎多少会痛,但也只能自己忍,轻易不会找大夫看。看她家小姐痛这么严重,福莘都感同身受。又见赵康能将半死不活的秦小姐从悬崖边拉回来,这会儿还有力气互相调|情,福莘心里就长叹了一口气,心里莫名生出羡慕来。
自来她只当周家雪津公子最是心疼女子,但雪津公子的心疼多半也是心到做不到,能真的如此把心上人捧在心尖上的,赵康是福莘这么久以来见到的独一个。那知冷知热体贴的样子,她便忽然觉得,她家小姐真是好命!
福莘自顾睡去,只盼着两人在屏风那边同床共枕时能稍微克制下,千万不要做太过分的事,毕竟秦小姐还来着月事。福莘涨红脸,虽知道他们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此刻想起总还是羞得厉害。说到底两人还没有成亲,还是不应当太过亲密。
况且孤男寡女,就这么睡在一张床上,哪怕她家小姐身子不好,看起来应当不会有什么过于亲昵之事,但如此逾礼,福莘也依然惴惴不安。
把秦牧云里侧的被角掖好,赵羡词也终于上了床。她二人都穿着亵衣,赵羡词还因为担心被福莘看出什么来,特地穿了贴身的长衫,裹得严严实实,别说肌肤之亲了,就是手都不曾挨着。
然而,她们怎么也想不到,在福莘的脑子里,现在两个人的孩子都出生了。
让秦牧云睡在里面,赵羡词挡在外面,临睡前说,“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叫我。”
秦牧云轻声答应,便在热腾腾的暖炉和身边人的温热下,看起来渐渐进入梦乡。赵羡词见她睡着了,才揉了揉手腕,这一会她双手手腕都发酸,因秦牧云痛的厉害,她就没敢停手,一直不住搓热掌心给她按摩,近半个时辰,手腕早就酸疼了。不过这一番折腾,赵羡词确实累的不轻,没一会儿就沉沉睡去。
并不知道,在自己睡安稳后,秦牧云悄悄探出手去,极轻柔地给她揉着手腕。望着赵羡词熟睡的容颜,秦牧云心头一阵阵酥麻,便连着心尖都好似浸在热浪里,滚烫的让她睡不着。
至于对赵羡词那些浑话的不满和酸涩,都尽数化作一声叹息,秦牧云满目温柔,却不由得想,嫁娶那番话,若是赵小姐的真心该多好!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羡词对她确实是万般真心尽心了。秦牧云因而又轻叹一声,望着熟睡的赵小姐,心里软成一片。
半天,秦牧云小心翼翼地稍微凑近了些,蜻蜓点水似的在赵羡词唇角落下一记轻吻,便面红耳赤地赶紧躺了回去,背对着赵羡词不敢再动,慢慢的才心满意足地睡去了。
第63章 063借花献佛
因在醉贤楼听到杨士显和赵麒年的声音,赵羡词便无论如何都不放心让秦牧云住在这里了。一大早就商量着要秦牧云搬去临河院子去, 说给她收拾个房间出来, 就专为她留着, 什么时候来南省都可以直接往临河院子去, 就当是她第二个家。
秦牧云听得心动,也就应下了。
她们早早收拾了东西, 赵羡词还特地去看了看情况,见不到杨士显和赵麒年时,让福莘和隔壁莫晓星慢慢收拾东西,率先领着秦牧云坐了轿子回临河院子。
秦牧云说, “你这院子也有模有样, 怎的连个门匾都没有?别人若是想递名帖, 都不好说这里。”
赵羡词就道,“我原想挂个赵府, 但想到我母亲和兄长,便又作罢了。如今既然这里也是你的家, 倒不如你给想个说法。”
秦牧云也不推辞,想了想,就提笔写下四个字, “水云上居”。赵羡词就忍不住笑道,“起的极好,有水又有云,我很满意。”就让雷守青去弄匾额去了。
但秦家小姐入住赵康府上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南省。杨士显自不必说, 因念着秦牧云的家世,一时也不敢再对赵羡词动手脚。
倒是赵麒年,心心念念一直想见见传说中的美娇娘,得知这消息,马不停蹄地就往水云上居赶来,不及递上拜帖,直接来敲门。
赵羡词原在家中,但知道赵麒年的行事风格,所以假装不在,反倒让秦牧云的四个护卫上前,把人打了一顿。
赵麒年本就吃软怕硬,带着人狼狈逃跑,还扬言要他们等着。赵羡词这才亲自递了拜帖,说要去拜见赵麒年。
赵麒年气得不行,准备好人手,要将那赵康好好打一顿。
谁知道赵康又是送礼又是赔罪,还说,“那日我不在家,赵兄有所不知,打你的定是秦小姐的护卫。我倒是想为赵兄您出气,只是秦小姐身份了得,连杨知府的公子都避让三分!”
赵麒年倒愣了愣,“扬城来的秦小姐?”他吓了一跳,“莫非是——秦御史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