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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暮脸色很不好:“你们!”
“想活命,就给老子把全部的财物留下,老子今天要做新郎官,心情好放你们一条生路!“土匪头子目露凶光,说到最后邪恶地盯着那顶无声无息的大红花轿,眼里带着猥琐的阴笑,“除了花轿中的新娘子!”
“无耻!”李暮骂道,“休想得逞!”
“给老子将新娘子和嫁妆抢过来,其他人,一个不留!”
土匪瞬间蜂拥而上,与此同时,嗖嗖嗖几十支利箭破空射出,大量的官兵从天而降。
“糟糕,有埋伏。”一土匪叫道。
此时的情况是,官府包围土匪,而土匪包围着出嫁队伍,两相比较,里面有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更容易擒获作为人质保命。
“控制人质和新娘子!”
为首的土匪头子暴戾道,原本朝外冲的土匪立时调转方向进攻李暮等人,毕竟县衙的捕快远没有江州的府兵厉害。
一时间喊杀声震天,场面极度混乱。
前后两伙土匪加起来近百人全向花轿这边杀来,李暮等捕快又要护着陆燕尔又要尽量护着百姓,愈显吃力。
花轿里,晚晴紧紧地抱着陆燕尔,浑身抖如筛糠。
陆燕尔故作镇定,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安抚道:“别怕,我们一定会没事的……啊!”
话音刚要落下,轿帘被掀开,陆燕尔就被一个满脸横肉的土匪粗鲁地拽了出去。
“小姐。”
晚晴哭着追出轿子,想要抓住陆燕尔,却被那土匪一脚踹翻在了地上。
陆燕尔脸色煞白,脚步踉跄了几下,大红盖头随即滑下,露出那张娇艳如花的容颜,如麋鹿般惊慌无助的眼眸摄人心底,就好像旁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一般。
抓住她的土匪一愣,没来由的升起一抹罪恶感,这般的美人亵渎一丝都是罪过,可他们土匪做的就是□□美,当即拉扯着陆燕尔就要朝土匪头子走去。
“大当家的,这小娘子太美了。”
“放手!”陆燕尔不管不顾地挣扎,白皙的小脸因羞愤染上一抹红,可落在土匪眼里,又是别有一番风情。
土匪头子阴狠一笑:“果然是个人间尤物,老子被窝可得日/日暖了。”
“放开她!”李暮气愤异常,有心上前来搭救,可他却被十几个土匪拖住,一时脱不开身。
“老子不仅要摸,还要抱,你能奈老子何?”土匪头子笑的更猖狂了,狞笑着朝陆燕尔的脸摸过去,陆燕尔被人抓的死死的,根本挣脱不开,看着近在眼前的咸猪手,恶心不已。
陆燕尔忽然抬手,暗藏的发簪狠狠地划向土匪头子的手。
“给脸不要脸!”
土匪头子吃痛,一巴掌朝陆燕尔脸上扇去,陆燕尔闭眼,耳际冷风佛过,却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是那土匪头子惨叫一声。
陆燕尔再睁眼,就看见一支利箭穿透土匪头子的右臂,贯穿而出,鲜血直流,土匪头子拔腿就要逃,瞬间又被一箭穿心,也不知那箭是从何处射来,那人身体轰然倒地,惊恐地瞪大眼睛,似死不瞑目。
而这变故仅仅发生在瞬息之间。
那满脸横肉的土匪吓傻了,反应过来,将刀架在陆燕尔脖子上,崩溃的吼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傻大个,你敢吗?”
一抹翠绿的身影从花轿背后绕出来,语笑嫣然,甚至还对着那土匪抛媚眼,“不如,你拿我当人质,我也很美呀。”
这下,不止那土匪傻了,陆燕尔也使劲儿地眨眨眼睛,傻眼了。
这不是……
当然,她不是真傻,猛地一把推开土匪,土匪回过神提刀劈头朝她砍下。
“对不起,我来晚了!”
耳畔骤然袭上一片温热,身子瞬间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心刹那间安了。
有温热的液体喷洒在脸上,陆燕尔神情一僵,是血,是大片大片殷红的血,也是那个挟持她的土匪身上的血。
他被,一剑穿胸而过。
而握剑的主人正是她身后的男子,陆燕尔扭头看去,只对上那一双幽暗冷冽的眸子。
“脏了,不好看。”
楼君炎忽的轻笑一声,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伸手,轻轻地擦拭她脸上的血迹,他擦的认真,可她满脑子发懵,嗡嗡作响,入目只有眼前刺目的红,以及他嘴角的轻笑。
一个人该拥有怎样的心性,才能将杀人这件事做得这般云淡风轻,这般优雅从容?
陆燕尔浑身僵硬,呆愣愣地站着,任由他亲昵地给她擦脸,仿若周遭的一切厮杀血腥都不曾入耳,她前世今生都不过十五岁,生于安和县,长于安和县,从未认识过如楼君炎这般复杂的人。
自以为对他的了解和认知,也不过是依仗死前闪现的幻象和那本书对他的描写,可脱离了这些,他又是个怎样的人,其实她一无所知。
这般冒然的嫁给他,真的对吗?
大红盖头落下,遮住了她全部的视线,是楼君炎亲手给她盖上的,他牵着她的手,将她送入花轿中:
“新娘子,应该乖乖地坐在花轿里。”
楼君炎转身,陆燕尔伸手攥住他的衣角,低声问道:“你为何……为何要娶我?”
为何选择在我最不好的时候,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