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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司徒:“敢骗我们,走走走,赶紧找他们去。”
说着话这两人便要往外走,却被顾君辞一把拦住:
“诶诶诶,算了这酒味道也不错,就喝这个好了。”
“怎么,送错酒了?”
萧渊的声音在院门口响起,一身枣红色衣裳,衬得他十分硬挺俊朗,就连他身边的萧瑜,都十分的活泼可爱。
萧渊的怀里抱着一坛酒,踏过庭院后便交到顾君辞手中:“这是你喜欢的藏雪,我去淘了一坛来,你留着喝吧。”
顾君辞看着手中的酒:“这是……这是拿我当酒罐子了,瞧瞧我这屋里,今日送来了这么多酒。”
“无妨,今日还要喝呢。”萧渊扬唇一笑。
见着客人都到齐了,这顾君辞才招呼着众人落座,开了那坛藏雪后,亲自为他们斟上酒,举杯同饮。
顾君辞许久没有像今日这样快乐了,与一众好友豪饮,丝毫没有醉意,甚至都没问萧渊为他准备的大礼到底是什么。
也不知是喝了多少,顾君辞更不知道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知道在睡梦中忽然有人在推着他,将他从梦中拉回来。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萧渊正坐在顾君辞的床头,晃着他的肩头,见着顾君辞转醒,这才道:
“天都黑了,快起来。”
顾君辞一脸茫然,眼下见着萧渊的脸却是十分心动,尤其是方才在梦里,他好像回到了上元节的那晚,他勾过了萧渊的脖颈,与他亲吻时的模样。
如此想着,顾君辞突然清醒过来,有些惊讶的从床上爬起来:“我……我怎么睡着了。”
萧渊道:“你是喝醉了酒,我抱你来睡的,郑夫人与阿春也将家里收拾干净了,快起来,我带你看样东西。”
顾君辞有些疑惑:“什么东西啊,非得晚上看。”
萧渊颔首想了想:“我不是说了么,为你备了一份大礼,快走。”
顾君辞瞧着他神秘兮兮的模样,倒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起身换了身衣裳后,便跟着萧渊一道出了门。
月上柳梢头,街上却还有不少的行人。
顾君辞揉着醉酒的脑子,跟在萧渊的身后也不知是走了多久,不由道:
“阿瑜呢,怎么就你一个人过来,还要走多久啊。”
萧渊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带着他七拐八拐,径直到了兰陵城中穿城而过的河流边上。
远远地,顾君辞便能瞧见萧瑜那欢快的身影,这会儿正在河边的亭子里冲他们挥手。
“你们好慢啊,要是再晚来一会儿,这艘画舫就该回去了。”萧瑜噘嘴说道。
顾君辞瞧着河中央停着的那艘画舫,不由好奇问道:“怎么回事,那艘画舫怎么在河中央啊。”
萧渊道:“开始吧。”
“好叻。”萧瑜应了一声,连忙朝着画舫那边挥了挥小厮递过来的火把。
顾君辞认得,那个算是在黑暗中传递消息的暗语。
果然,得到讯息的画舫那边也同样用火把进行回应,就在顾君辞还在思考暗语是什么的时候,却听见了一声异响,顺便便见着一点火花升上了天空,炸开了五彩斑斓的花朵。
这样的景象甚至惹得不少人停留驻足。
而留在亭中顾君辞却是直勾勾的看着从画舫那处升起的烟花,心头热热的。
“这就是你给我准备的大礼?”顾君辞侧首看着身边神色沉静的萧渊,笑着问。
萧渊对上他的双眸,负手站直了身躯道:“喜欢么?”
顾君辞:“嗯,比午间的酒更让我喜欢,好像,还从来没有人为我而燃放烟花呢,有些不知所措。”
萧渊柔声道:“十八岁生辰时,我不在你身边,今日是你十九岁生辰,我当然要好好给你过,等来年你及冠之日,我还给你过。”
顾君辞凝视着他:“你分明比我小一岁,怎么这话说的像我长辈。”
萧渊故作轻松:“怎么,不行么?”
顾君辞瘪瘪嘴:“自然是不行的,做我长辈,你怎么想出来的。”
萧渊静静地凝视着他,轻声:“谁说是长辈对你的关怀了。”
分明就是想将最好的都给你,即便是不是长辈也想啊。萧渊将未说出口的后半句话腹诽道,可脸上却是什么什么都瞧不出来。
沉静的毫无波澜,似乎解读不出他内心真实的想法。
顾君辞看着在半空中炸裂的烟花,怎么看怎么觉得欢喜,甚至从内心对萧渊报以感谢之情。
看完了烟花,顾君辞这才与萧渊和萧瑜一同往回走。
晚风拂面,倒是驱散了顾君辞醉意,此刻清醒无比。
街道上也没什么人了,只有他们三个人的脚步声。
走了许久后,顾君辞才问道:“昨天说的事,国公大人有什么打算?”
萧渊道:“父亲说此事可行,不过得稍微缓一缓,郝叔叔说,此事应该再谋划的完善一些。”
顾君辞点头应着:“的确应该如此,不然落人口实,到时候便会立身不正,又何来整治天下乱局呢。”
萧渊望着顾君辞问:“你会站在我们这边么?”
顾君辞驻足回望着他:“怎么这么问?”
萧渊敛眸道:“你跟我说过你来兰陵的目的,眼下我们要举事,你不会为难么?”
顾君辞想了想,随后笑道:“为难什么,你不是说过么,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但求所为之事问心无愧,况且这天下之事有前有后,有大有小,有所得必有所失,如果事事计较,那还能成什么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