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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鳞突然理解师尊为什么老是骂他了。
不过他虽这么说,江临沐修为比他高也是事实,否则方才他直接对自己动手就是。
“师尊,我帮您把妖丹挖出来吧,这畜生太臭了,怕污了师尊的衣服。”阙天将狼身翻了个面,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刨开它胸腹,将手伸了直接进去。
应鳞拧起眉头,不禁有些反胃。
“师尊,这,我怎么找不到妖丹啊!”阙天犹豫地抬头说。
“你仔细找找。”庄林催促:“怎么可能没有呢?你是不是看漏了什么?”
“不信你来!”阙天把血淋淋的手从狼肚子里抽出来。
庄林一刀将狼身劈成两半,腥臭味顿时弥漫开了,阙天说得没错,狼妖丹田处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有。
他又将尸体斩成数段,连附近草皮都翻过了,还是什么都没有!
“是不是你们师尊俩早就把妖丹拿走了?”玉清长老转过头,紧紧盯着应鳞,他的声音像蛇鳞片划过枯枝,听上去很不舒服。
“若是师尊拿去了,我为什么还要跟你出来再找狼妖?”应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示弱:“你倒不如问问你两个徒弟,时不时偷偷将妖丹藏起来了。”
“应鳞你个瘪三又想陷害我!”
“师尊,您别信他,肯定是他干的!”庄林瞪着应鳞:“方才我就觉得不对劲,那狼妖也太老了,一定是你们昨天挖走了妖丹!它身体没有灵力支撑,才会衰竭到这种地步!”
应鳞硬着头皮说:“我要是早有妖丹,现在早就回去了,反正师尊也听到咱们说话,您直接与他对质就是了。”
“……你给我等着。”玉清长老声音阴冷道。
谁等谁孙子。
江临沐回到村里时,太阳已经开始落幕,天空中有着大片大片的火烧云,照射地面金黄一片。
老李家门口还有几个人蹲门口等着,见他回来皆是眼前一亮,妞妞高兴地扑到他怀里,仰着小脸咯咯笑:“哥哥,你从地府回来了?”
“昂?”
“爹爹说你去闯地府了!还要找阎王给李爷爷申冤,你好厉害呀!”
江临沐:“……”
这位家长,别教坏孩子了啊!
妞妞爹不好意思地咳了一声,几步走上前把妞妞抱起来:“仙长这是去那里了?有结果吗?”
“我找仵作问了一下,”江临沐说:“李老和他儿媳都是被狼妖所害。”
“怎么可能!”他不可思议道。
江临沐将仵作的话讲给他们听,又说:“狼妖既然已经为妖,就不要只将它当成一匹野兽,它的狡猾程度不亚于人,甚至更优于人。”
“它之所以选择在我们来到这里的前一天动手,只是因为李老当时正好在家。因为它知道李老将我们雇佣过来,它必定不会好过,所以愤怒之下,用极其残忍手段害死李老,又嫁祸给他儿媳。”
最直接的证据是,老李尸体惨不忍睹,手脚,浑身上下鲜血淋漓,他跟狼妖有一番搏斗,但是他儿媳身上除了几处烫伤,并未见到其他新的伤痕。
“他儿媳醒后,发现公公惨死,她身上又有烫伤,知道自己没办法洗刷冤屈,所以将公公装进棺材,准备找个好时间将他葬下。”
可惜被他发现了。
她入牢后,为自己拼命喊冤,狼妖见他们几人真的来了,对她也有所迁怒,又前去将她弄死。
江临沐说着,两根手指又敲了敲棺材盖,这回里面没有回应了。
“上山吧。”
几个壮汉鼓足了劲,扛起穿过纤绳的木桩,很轻松地将棺材抬起来,大步往前走去。
“一二一!一二一!”
捧着灵位的男童不情不愿地走在前面,轻飘飘的纸幡随风飘摇,女人跟在后面撒着不多的纸钱,纸钱像蝴蝶一样零零散散在空中飞去又缓缓落在地上,被后面的脚踩进土里。
老李就这样被送上了山,葬在一块空地上。
“旁边这座坟呢,是他儿子的,他儿子去年晚上捉鱼,被蛇咬死了,在床上躺了好几天,腿肿得不成样子……老李是看着他断气的。”强叔抽着旱烟,把旁边坟头上的杂草拔了。
“你看这块地,是给阿秀留着的,她一姑娘家,死在那么阴冷的地方,多不好呀。”强叔继续说:“明天我去一趟县城,就把她拉回来。”
江临沐点点头。
回去的时候,暮色四合,天空中最后一丝阳光也见不着了,半个月亮挂在暮色的天空中。
江临沐看了看天色,心里有些着急,应鳞他们怎么还没回来,莫不是真被狼妖叼走了吧?
要他是狼妖,第一个吃的就是玉清那老骡子,然后吃他的两个徒弟。
像应鳞这样肉嫩的,长得好看的必须留到最后吃!
反正他就是这么想的。
“师尊?”
应鳞远远跑过来,喊了一声正盯着树枝发呆的江临沐。
妞妞也在他旁边蹲着,瞪个大眼睛一会儿瞄瞄天,一会儿偷偷打探江临沐。
应鳞又喊了一遍:“师尊?我回来了。”
“嗯?”江临沐站起身子,皱起眉头:“怎么这么晚?”
“有些事耽搁了,劳烦师尊等了这么久。”应鳞讪笑。
话音未落,玉清长老气势汹汹地赶了过来,江临沐觉得凭自己认真的观察,这家伙老脸好像又往下拉了一点,他还未开口,玉清语气强硬地质问道:“姓江的!妖丹是不是你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