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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公鸭嗓更加尖利的声音尖叫道:“什么没有!那这碗里的东西是天上掉下来的吗?”
旌渊的声音听起来快哭了:“我……这是……”
这次的声音听起来比刚刚两人要稳重些,但是说的话还是很气人:“哼,果然天煞孤星就是天煞孤星,修炼不行,除妖历练过不了,辟谷也不会。本门有规定,未辟谷的修士每日进食有定数,你肯定是饿了去厨房头东西的!我要抓你去见长老,长老定会处罚你!”
旌渊争辩道:“我已经过了除妖历练了!我不是天煞孤星!”
那三人的话让薛启星听得一阵不爽,推开门。
旌渊见到薛启星醒了,连忙跑到薛启星身边,抓着薛启星的衣角,支支吾吾道:“师兄,我没有偷东西……我只是看你一直在睡觉,所以想要帮你拿一碗粥来,等你起了做早膳。”
薛启星看了一眼地上还散发着热气的白粥,站在了旌渊身边,对着那三人道:“旌渊没有偷东西,你们咄咄逼人什么意思?”
欺负旌渊的是三个十几岁的青年,两个一副狗腿样子的应当是声音尖利的那两个,一个看起来人模狗样的拿了一把扇子,装得到是风流倜傥。
见到薛启星为旌渊出头,拿扇子的人冷哼一声:“哼,你最好别和这个天煞孤星混在一起。他的父母,他的师尊,都是被他克死的,现在门内无人收他,你要是和他走得近了,别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拿扇子的人每说一句话,旌渊捏着薛启星衣角的手就紧上一分。
薛启星发现了,他将旌渊紧紧攥着的手掰开,用自己的手握住。
“不劳诸位费心。”
拿扇子的那人见薛启星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薛启星一眼,一甩袖子带着他的两个狗腿子转身离开。
等那三人离开,薛启星的手已经被旌渊抓得出现了血印子。
“旌渊。”薛启星动了动自己生疼的手掌,轻轻唤道。
旌渊像是刚回神一般,连忙将薛启星的手松开:“对不起,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
旌渊低头不敢看薛启星:“师兄,你……你会嫌弃我吗?我是天煞孤星,会克死你的。”
薛启星蹲下身看着旌渊,道:“别多想,什么天煞孤星,那都是封建迷信,师兄我不信。”
“封建迷信?”旌渊眨巴眨巴他的眼睛。
薛启星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一个修仙世界观的小孩解释封建迷信的意思:“反正,那人说的,师兄都不信,你不会克死师兄的。”
听到薛启星的话,旌渊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终于对薛启星展露了一个笑容。
“师兄,你饿了吗,之前我给你带的早膳被打碎了。”
“没事,师兄不饿。”薛启星摇摇头,他感觉自己睡了一晚上像是睡饱了,一点都没有饥饿的感觉。
蹲下身,两人将门口的打碎的餐具捡起来。
薛启星不经意地问道:“对了,旌渊你住哪?昨天我没找到你住的地方,所以就让你睡在我的房间了。”
谁知道旌渊听了薛启星的问话突然间愣了神,拿着的碎瓷片的手不自觉地攥紧,划伤了手掌。
“旌渊,快松手!”
像是才感觉到疼痛一样,旌渊将手中的瓷片松开,抿唇看了薛启星一眼,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旌渊?!”薛启星在背后叫他,旌渊也不去理会他。
把薛启星弄得一头雾水,心道:这个小孩怎么回事?不就是问一下他住在哪吗?有必要这么抵触吗……
地上的碎瓷片上还有几滴旌渊不小心划破手掌流出的鲜血,与雪白的瓷片放在一起,十分显眼。
将这里的残局收拾好,薛启星去旌渊离开的方向找旌渊的踪迹。
这也是薛启星第一次在万剑门行走,之前几次都是直接被旌渊带着去了妖邪密林,现在终于有时间仔细观察一下万剑门的景象。
奇怪的是,门派里人影重重,但是薛启星完全记不住每一个经过的人脸。
仔细看去的时候,每个人都是穿着一身与他身上如出一辙的万剑门校服,长得人模人样的,但是下一瞬将眼神转移到其他地方的时候,薛启星就会忘记刚刚那人长着的模样。
而现在,薛启星能够记着的脸,就只有旌渊以及刚刚找旌渊麻烦的三个人的样貌。
这个小世界,实在是古怪。
不过薛启星随后就为这种现象找到了解释,旌渊是这个小世界的关键人物,就像是RPG游戏里的可攻略角色一样,而与旌渊无关的人,都是长着一张大众脸,只有与旌渊相关的角色才拥有立绘,也就是能够被记住的人脸。
薛启星噗嗤笑了一声,为自己这种另辟蹊径的脑洞感到无语。
找了半天,薛启星几乎将万剑门整个都走了一遍也没有见到旌渊的一个衣角。
“幸好我早有准备。”薛启星拿出了在自己衣袖里放着的划破了旌渊手掌的瓷片,那上边有旌渊的血液。
那时旌渊表现异常,离开的速度也快得让薛启星咋舌,因此薛启星早就料到这个小世界不会这么简单就让自己找到旌渊。
他将自己的手也划破,用旌渊的血当做引子,血液与本人总有隐隐约约的联系,因此薛启星按照着旌渊血液与他自己的联系,指引着薛启星来到了旌渊的住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