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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瞧,顺嘴的事,你是太子,你有权,你说的都对。
贺千恒做了个手势,宋景文就被客客气气地请了出去。
等到回了东宫,贺千恒立刻冷了一张脸,看哪个暗卫都不顺眼,特意将人叫出来骂了好一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是他元九被我五皇叔给拖去喂狗了,你们也得把骨头渣子给我抢回来!”
凌王遇刺,至今瘫在床上不能动弹。天子一怒,势要找出凶手,这时六皇子的表哥段肖的贴身小厮从凌王府鬼鬼祟祟的溜出,这一幕被有心人报了上去。六皇子到底是得皇上宠爱,只罚了闭门思过两个月。
无论真凶是谁,皇上要的不过是个能摆出来顶罪了,好显得他兄友弟恭。
元一紧闭着一张嘴,木讷地不知道接什么话。
贺千恒发了一通火后又跑去了书房。
元十不解地和元一说着悄悄话,不解地挤着眼睛,“大哥,九哥不是太子派出去刺杀凌王的吗,本就可能有去无回。太子现在又在发什么火呢?六哥死的时候也没见着殿下有什么反应啊。”
元一到底是资历老,知道的事也比几个弟弟多,“太子的事不是咱们能议论的,你记住大哥一句话。他俩的事你就当看不见听不见,殿下可以打骂小九,其他人要是动了九,怎么也会被殿下撕下一块皮。”
这两人自小一块儿长大的,自然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比的。
元十还要继续问,被元一捂住了嘴巴,一语点醒了,“莫问,当个瞎子聋子才能活得久一点儿。”
不管贺千恒的心情如何,宋景文却是喜忧参半。
这一次谈话,与其说是车老太爷想见他,不如说是太子再给他下套。
翌日,谢风似懂非懂地听着宋景文给他分析里面的利弊,眼尾上挑道,“你的意思是京都的水太深了,不要妄动?我们只不过是做生意的,没人会盯着一个商人吧。况且太子的船也不是想上就能上的吧,你许了他什么条件?”
宋景文捏着他的手指把玩,漫不经心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我们初来乍到,总会有人按耐不住想来试试看我们这块儿骨头好不好啃。”
“不是有车金吾呢吗?这些生意不是还有他的份了嘛。”
宋景文道,“你傻啊,车老爷子真的会闲的没事干来关注我一个小村子里来的商人?车金吾肯定跟他提了一嘴,不然凭他又怎么在在皇城底下混得开,他那是顶着车府的名头。而车家的背后站的又是太子,那也没什么区别。”
谢风恍然大悟,有些愤愤不平道,“我们现在就搬出去,住自己家去。车金吾还是你朋友呢,就把你往乱圈子里带太子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
宋景文扯了扯他气呼呼的脸颊,失笑道,“太子这事往好了想,还能混个皇商的名号,做起生意来也是横着走。到时候别说是其他州府了,就是在京都也是比当官的过得滋润。”
谢风冷静下来一想,躲着不如直面,他憋闷地撇了撇嘴,只能在苦中作乐了。好歹上一辈子他的记忆中太子是坐上了皇位,这一世差的太多了,他也不能保证一切按部就班的走。
谢风狠了狠心道,“那咱们就帮太子一把,就是这一年交两百万也太多了吧。一百万还能凑凑,这两百万不是为难人嘛。”
谢风抠着宋景文的衣角,开始数着指头算自己家的金库有多少钱了。怎么算都吃亏,这不就是欺负人嘛。
谢风迁怒地一口咬在了宋景文的虎口,毫不讲理,“太子就是想把咱家的钱都搜刮走!”
每次听到谢风说“咱家”,宋景文都会有一种满足感,一种幸福感。
宋景文哭笑不得地屈指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小祖宗肚子里还揣着崽,他就只能任由这个小财迷以这种方式心疼自家的钱跑了。
“走,咱们现在就去把‘相欢’酒楼整改一下,赚钱要紧。”谢风往地上一蹦,那一跳像是踩在了宋景文的心上。
宋景文的脑中的弦“啪嗒”一下断了,气得抓着谢风就按着屁股揍了两巴掌,恶狠狠道,“慢着点儿跑,你这一蹦一跳的,当肚子里的是蹴鞠?生命力那么顽强的?”
谢风嘿嘿一笑,认错态度十分诚恳,摸着肚子就说,“小宝贝才不是蹴鞠,你爹乱说的。我错啦,亲爱哒~咱们该去赚钱啦!”
宋景文气笑了,无奈地拧了拧谢风的鼻尖,“你掉钱窟窿里了吧。”
“相欢”酒楼昨日就挂上了关门休整的牌子,现下里倒是没人在意这间不起眼的酒楼怎么关门了,只有个别熟客在今日来看了一眼。
宋景文拽过要往酒楼里冲的谢风,“先去看看定的锅做好了没,急什么。装修的人下午就来了,请的都是出了名的手快活好的。”
谢风放心了,看样子夫君也没闲着,他点点头,“一下子定四十个,是不是太多了?”
宋景文顺手从棍上拔了根糖葫芦下来,回首给了小商贩五个铜板,趁着谢风说话的空档塞进了他的嘴里,“不多,咱们二楼也得利用起来。还有门口得用砖砌炉子,用来做烤鸭。总得有东西把客人吸进去啊,这么香的味道谁能忍得住?”
谢风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有了崽之后格外的嘴馋,他讨好地将手里的糖葫芦送到了宋景文的嘴边,笑道,“我也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