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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风露出了两排大白牙,对着这位把他从贼窝里救出来的小舅舅亲近了不少,“在画城防图。”
艾德蒙闻言与笑吟吟的德里克对视了一眼,德里克不甚在意地挥手,“画着玩儿的罢了,我看看风儿有什么高见,好改善一下咱们的边防。不是你说最近敌袭严重吗,现在如何了?”
德里克虽然是个皇帝,却是个特立独行的,并不会自称为朕。
“敌袭又来了?”谢风担忧地蹙眉,“景文怎么还没有过来,要不我再给他写一封信吧。”
德里克笑着打趣他,“已经送了三封信了,就那么想他啊。”
谢风的整张脸连同脖子,“唰”地一下爆红,“舅舅!”
没有德里克的指示,艾德蒙哪敢真的把信送给宋景文啊,三封报平安诉思念的信早就被烧的一干二净了。
但是这话不能这么说,艾德蒙也跟着说道,“想写就写呗,小舅给你送。要是那小子故意不来,我就把他绑来!”
“吱呀”一声,椅子在地上拖曳着,谢风站起身急忙道,“不用不用,景文肯定是在忙,我自己回去也行。不一定要他来接,我想奶糖了。”
“那小崽子是招人稀罕,”德里克夸了一句,大方道,“那让你小舅送你回去,有空再来玩。”
丝毫不记得自己阻挠谢风和他夫君见面似的,十足的长辈姿态。
他顿了顿,又补了一句,“等我把那些不长眼的滚蛋清理干净了。”
德里克说放人就放人,艾德蒙亲自把人送了回去,光明正大地走在街上,一点儿没把驻守的士兵放在眼里。
宋景文一把搂住谢风,眼白上爬满了血丝,多日的焦虑忧心使得他开不了口,声音嘶哑地吐了个“啊”出来。
谢风的下巴支在对方的肩膀上,满心的喜悦在这时如同被一桶水浇灭了,他伸出手回抱住宋景文,心疼地蹭了蹭,解释道,“亲爱的,我回来了,我,我给你送了信的。我以为你知道的,对不起,我应该早点儿回来的。”
宋景文平缓了心情,一手搭在谢风的头上,摸他的头发,耳朵,下颚骨,两指捏住他的下巴吻了上去,像是要吞吃入腹。
谢风的舌头被吸得发麻,委屈地蹦跳到宋景文的身上,从袖口滑出了那把红色的匕.首,“其实我自己也能跑掉,我身上带着匕.首呢。只不过小舅的人来得太快了,没给我发挥的机会。”
宋景文不想讲话,自责又后怕地兜谢风的两条大长腿往后院走,心里酸唧唧的,“你在自家院子里也能被绑走,还被别人救了,气死我了。我还当你个小没良心的跑了呢,扔下我和奶糖孤儿寡爹的,好不凄惨。”
“瞎说什么呢,”谢风倾身堵住了对方喋喋不休的嘴巴,瞪着眼睛快要溢出泪水了,“我才没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晕了。”
“你睡一会儿吧,”谢风进了镇子就听闻了宋景文寻人的一番大动静,心脏攥得发疼,“睡一会儿吧,我抱着你。”
乞求似的口吻,怜惜的表情。
宋景文把人按在怀里牢牢实实地亲了好几口才安下心来,困倦袭来,说着话就眼皮一合睡着了。
谢风同样没放开手,埋首吸了口熟悉的气息,眨都不眨地盯着宋景文,慢慢地描绘对方的眉骨,眼睛,挺立的鼻梁,红润的嘴唇。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宋景文闭着眼睛往一旁摸索,被子里还夹着余温,他笑着勾起嘴角,将散乱的衣服系好。
媳妇真的找回来了!心情倍儿好!
他咂巴下嘴巴,要看看这小祖宗又跑哪去了。
推门而见的景象就是谢风在给奶糖晃着秋千,其乐融融的场面。
打眼瞧见宋景文出来了,谢风就毫不犹豫地把奶糖从秋千上拎了下来,乖巧地奔向宋景文,“我怕你醒了找不到我,所以就在门口哪都不去。”
宋景文垂首在他嘴上吃了一口,畅快地笑了把他的脑袋,“乖!”
至于那几封不翼而飞的信,也没人继续追究。
在这之后,谢风和宋景文不时地就会带着奶糖穿越关口去狄竺国住上一段时间。
宋景文手痒痒地将商铺开到了狄竺国,还外加了一个新型的驿站,名曰酒店。各种不同形状的床,不同的房间类型,不同的房间主题,比起睡觉更像是一种拆盲盒的乐趣。
不想要被随意安排的客人也可以选择自己挑房间,可爱型的,粉色的,浪漫型的,硬汉型的……
以至于客人进了这酒店还以为走错了地方,一些会玩的甚至带着家室有家不住来住店。
咳,不足为外人道也。
装修完毕的时候,宋景文陪着谢风将房间都住了一通,儿子丢给了丈母娘带着,小两口跟度蜜月似的黏糊糊地腻歪在一起。
两年间,狄竺国与贾国的关系还算和谐,在敏英公主的促成下,贾国的皇帝开了通商之路,两国之人互通姻缘的不在少数。
本以为狄竺国与贾国会是最先有利益冲突的,谁想会是里奇国率先对狄竺国发动了攻击。
德里克立时进行强有力的反扑,组织军队以正当理由进军里奇国。派最受宠的幸王领兵覆灭里奇国,局势紧张。
宋景文敲着桌子,对着一屋子的心腹道,“里奇国那边的生意抓紧停下,一应商铺关门,尽可能的减少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