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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啊!杀回去啊!”红火蚁叫喊着将那些凶猛的古兽扔掷了出去。
皇轩烬愣了愣,然后低头笑了一下,再次咬着牙握剑而战。
他虽已是孤狼,却亦有蛇熊虎兽相随!
杀回去吧,用这条分文不值的性命杀回去……
08
“好久不见,伊登。”
维希佩尔看着黑寡妇说。
鲨尾在他们两个人之间来回看着,不明白他们两个在说些什么。
黑寡妇摊手落向她面前的另外两张椅子,“居然来了两个人吗?那看来一会我备下的位子可是要不够了。”
“还有客人要来吗?”维希佩尔在黑寡妇面前的椅子上坐下。
“是,不过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不等了。”黑寡妇说。
“我还活着是不是很让你很惊讶,陛下。”黑寡妇看着维希佩尔说。
曾经的青春女神伊登,手握着令众神永生的金苹果。
她曾日夜梭巡在众神的园中。
因她众神得以不死。
“说说你的理由吧,为什么做这一切。”维希佩尔看着黑寡妇说。
“没什么,我只不过是想找一个能够永远陪着我的孩子罢了。”黑寡妇目光温柔地看着仍旧睡着的紫罗兰夫人。
“你是在说永远吗?”维希佩尔问,“可就连神都是不能永生的。”
“神之所以不能永生,是因为神和人一样都会有罪孽。”黑寡妇说:“在逃离了那场黄昏之役后,我把我的罪孽化为了金枝,放到了一个人类身上。”
“当那个人类怀抱着我的金枝时,她如同曾经的神族一样不会老去,于是我带着那个女孩去了很多地方,她陪我度过了我在中庭最初的二十年。我本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可到最后我发现,她虽然不会老去,但金枝却在慢慢耗尽她的生命。当她死去,金枝重归于我,我也会和那些死在第一次黄昏之役的诸神一样死去。”
“于是我又找到了一个孩子,我问他想不想要不老的生命,他说想要。于是我让他杀了那个女孩。”
“于是金枝归于了他,陪在我身边的人换成了那个有些愚蠢却又不自知的孩子。三十年后,我再一次找了一个新的孩子杀死了他。”
“那这千年,有过多少孩子跟着你?”维希佩尔问。
黑寡妇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也不想再记得了。”
“三十年前,那个跟在你身边的孩子就是众人所说的不死伯爵吧。”维希佩尔看着黑寡妇。
黑寡妇点了点头,“他啊,是跟过我的孩子里面最傻的一个。”
“我每次对他说他终有一日会离开我的,他都只是摇着头说他不会的。你看,他多傻啊。他以为一切都是他所能决定的。”女人轻笑着,像是在回忆曾经的那个对她说他永远不会离开的男人。
永远……
听听这个词儿啊。
世间那些爱意的承诺大抵带着永远。
可追寻永远却是残忍而血腥的。
“刚开始的时候,只要杀死怀抱着金枝的人就好了。后来,我活的越久,要就舍去的罪就越多,于是缺的那一块……就要用人类灵魂来填啊。”黑寡妇端着烟枪,用烟枪轻点着神眷树下的阵。
“陛下,记得这个阵吗?我们所做的不过是在法效着世界树所为的一切,不是吗?”黑寡妇抬起眼看着维希佩尔,“只不过世界树渴求的是罪孽的、混乱的。而我们要的是最无欲无求、最洁净的。”
她轻咬着烟枪,眼神迷离。然而下一个瞬间她突然抬手,巨大的藤蔓随她抬手的动作向执银枪而刺维希佩尔挥去。
维希佩尔挥枪斩断巨大的藤蔓。
黑寡妇转着手中的烟枪,“潮起。”
那些在地面上蜿蜒而生的藤蔓在黑寡妇的命令下开始迅速生长,像是要将维希佩尔卷挟在其中。
维希佩尔闭上眼放出黑色的鸦群,那些鸦群像是锋利的利刃一样将疯长的藤蔓斩断。
黑寡妇端着烟枪从那些疯长的藤蔓旁走过,停在鲨尾面前。
“渴求永生吗?大人。”
09
脸上长着一些雀斑的女孩抱着怀里的小茉莉在通向外面的矿道中行走着,所有人安静地像是要被送去行刑的队伍。
那些平常凶神恶煞地男人们此刻都沉默着。
终于,他们看见了矿道的出口。
已近黄昏,外面的光线斜斜地照入了矿道。
那个叫做断翅鹰的男人眯着眼看着外面的光,黄昏的光照在他布着不少伤疤坑坑洼洼的脸上像是夕阳照在丘渠沟壑上。
男人眯着眼突然笑了笑。
他穿过人群,走到了那个雀斑妓|女的旁边,女孩连忙护住怀里的小茉莉。
但男人却只是弯下了腰,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纹身,“知道为什么这个纹身只纹了一半吗?”
“他们说,我是因为有个要杀的人。他屠了我全家以后我就纹着这个纹身,什么时候我杀了那个人,我才会把纹身纹全。”
“其实不是啊。我曾经有个女儿的,她很喜欢小鸟的,不过后来她没了。我就想去纹一只她喜欢的鸟。不过纹到一半我就从文身台上跳了下来。真他妈疼啊,老子说,真他妈疼,老子不纹了。”男人伸手粗粝地揉了揉小茉莉的头发。
然后向着矿道深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