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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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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特加德不应该巨大如山岳吗?”芬里厄问。
    “那只是它在冬天的形态, 而其余的三季它应该不过比寻常人类高上一些罢了。它在其他的季节沉睡在山野和河川中,如蝉壳中的蝉般沉睡,它会在冬日的第一个雪天醒来,然后化为山岳般的巨人。”
    “当它出现, 百兽在它的哀鸣中聚集,它带来灾祸和死亡。”
    赫尔的语气像是遥远的诗歌,山岳般的巨人穿行在漫长的吟游中。
    “父亲要回来了。”赫尔看着手里的首饰在风中飘荡着。
    “与我无关, 我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你了罢了。”芬里厄说。
    “居庸关,那个哭闹着让大门不让关上的孩子明明是你吧。”赫尔没什么表情地说。
    那个当死者之国的门关上后在天地间哀嚎着的少年,大喊着,为什么啊。至少让我看看他啊。至少让我见一见他啊!
    “我只是为我们做了那么多却一无所获感到悲哀罢了。”芬里厄冷硬着脸说。
    “没关系的,父亲要回来了,这一次是真的。”赫尔将首饰戴回了脖颈上。
    被吹到他们脚下黄色的纸钱安静地燃烧着,像是盛开着大片的彼岸花。
    远处的老人从地上捧起黑银混杂的矿土,放在额前祷着经文。
    05
    枕羽轩主厅。
    灯光照着研好的松泉墨像是月下的黑潮。
    皇轩烬披着猩红锦衣握着竹节兔毫笔,在白色宣纸上写下了几个零碎的字词。
    维希佩尔身上披着银色绸盘蟒袍坐在少年身边,“在看什么?”
    皇轩烬抬头看着维希佩尔,那件东煌的银色绸袍被他穿出了几分出尘绝艳之感。
    “华阴的县志。”他把手中的纸递给维希佩尔。
    “殿下应该知道巨渊之银究竟是什么东西吧。”他说。
    维希佩尔点头,灯光照着他的银发像是一片软绸,皇轩烬把自己靠了过去,枕在维希佩尔肩上。
    “华阴有这么多的巨渊之银矿存,那么这片土地上当年有过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当年一直想从居庸关的县志上找到什么线索,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开阳十六年,百兽肆虐,横行四野。”他念着县志上的文字,“这段文字在史书上也有,我小时候读过,只不过我当时以为这里所记的百兽不过是寻常野兽罢了。华阴县志上有对这些野兽的详细描述,什么双目在背,什么身如融铁,六足而有翼。”
    “看来当年横行在开阳十六年的,不是寻常百兽,而是古兽。”皇轩烬拿着兔毫笔在白纸上圈画着。
    “而且更巧合的是另一件事。”皇轩烬说。
    “什么?”“皇轩家的玉符。”皇轩烬在纸上画下玉符,“皇轩家的玉符不是一开始就有的,准确的时间没有史书记着,由来也无人可知。但第一次有玉符出现的记载就在开阳年间后。”
    “不过史书上关于开阳年间的记载很少。当年皇轩惜莲带着自己的一双儿女去往长安,其子皇轩螭首却病故于长安。后来皇轩惜莲视长安为伤心地,除了送女儿皇轩喜顺嫁给皇九子外再未去过长安。”
    “喜顺?这名字……倒是吉祥。”维希佩尔轻笑了一声说。
    “皇轩家的女儿生来就是要享富贵喜乐的,杀伐血腥气男儿当着就好。”皇轩烬笑了笑说。
    皇轩家的女儿当捧花雕入长安,当以百斛的明珠为嫁妆。当是清风霁月,万般不换。
    “这华阴看来我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了。”皇轩烬把笔放在了笔山上。
    “还有给我五十个英灵殿的名额。”皇轩烬回头看着维希佩尔说。
    “什么?”
    “我准备找五十个东煌的孩子送到英灵殿。”
    “何必那么麻烦,我从神约机械炼金所给你拨十几个机械师。”维希佩尔说。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最好,但我还是要五十个英灵殿的名单。”皇轩烬看着维希佩尔的眼睛。
    “好。”维希佩尔说。
    “三十个送到机械系,我到时候再给戴文写封信让他帮忙盯着点,看谁敢欺负他们。其余的你看着安排就好。”他勾着维希佩尔的脖颈,一双桃花眼亮晶晶的。
    “说吧,还想从我这搜刮点什么。”维希佩尔问。
    “我再想想,想起来再和你说。”皇轩烬得寸进尺地说,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委进维希佩尔的怀里。
    维希佩尔看着窗外在月影中摇晃的梧桐树影,“你如今已是东煌的神凰将军,当年那场居庸关之战的真相你当真就想一个人瞒下来。”
    他以前从未和少年提及那场战争,他怕那个少年会疼。
    可他最终还是想问。
    “否则呢,颁个诏旨,把当年的事情一五一十都说出来吗?然后自封东煌救国之臣?”皇轩烬像是觉得讽刺一样笑了一下。
    “活着的人得到荣耀,死了的人得到的就只有死了。”他的语气低了下来,听上去有些哀伤。“你不想拿居庸关二十万人的性命替你换一个荣耀,于是你让那一战成为你的耻辱,让天下人替他们骂你吗?”维希佩尔仍旧看着窗外,蓝色的眼像是冰封千里。
    那个少年,他背着皇轩之姓,也背着二十万座居庸关上的坟。
    “长庚帝那个混蛋还算义气,他只把我一人判作了叛徒,其他人仍以国士之礼待之,够了。”皇轩烬用指尖沾着黑潮般的墨,然后点在桌上,点在白纸上。污了到处的指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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