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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否同意,龙翁此话说得还为时尚早。”容承未有半分忍让。
今日这宴会是文萧合的计策,其目的就是让他与龙翁见面,让这件事再难进行下去,所以容承不妨将计就计,让文萧合得意,放松警惕。
文萧合见龙翁一点不给永安王面子,他面上不显,可内心却是忍不住得意。
永安王什么身份?天潢贵胄的皇子,这龙翁公然顶撞王爷,敢做他不敢做之事,当真痛快。
“龙翁息怒,王爷海涵。”文萧合出面做和事佬,缓和气氛。
这时舞妓走上厅中,他忙转移话题,“今日宴会美人如画,二位就将此事暂放,咱们今日只谈风月,吃酒赏乐。”
此次宴会的目的,文萧合已经达到了,自然是可以心满意足的专心欣赏美女。
而容承和龙翁,毕竟是受邀参加别人的宴会,主人说了话,他们也不好不给面子,便也都作罢了。
江瑾瑜不会跳舞,她走到门口本来是想要跑去一旁观察这里到底有没有通疆族长的,可没想到却被那领头的妇人眼尖给抓了回来。
赶鸭子上架,江瑾瑜被推上前,奏乐声响彻整个大厅,江瑾瑜照葫芦画瓢的跟着前面舞妓的动作,余光却是在四处打量,寻找那位通疆族长的身影。
可族长没看着,她一回头,倏然对上容承那双深邃的黑眸……
她觉得自己应该是眼花了,可再去看便知自己离屁.股开花不远了。
容承怎么会在这?不过转瞬她便猜到,她能知道的事,容承又怎会不知?他定然也是为了通疆族长而来。
既然容承已经在这里了,江瑾瑜准备跳完这只舞,就悄悄地溜之大吉。
只是容承一直盯着她看,让她觉得很不自在,她自知心虚,不敢去看容承,又想着若是让人察觉出异样,发现她永安王妃的身份,那岂不更是要闹到不能收场的地步?
说来也怪,江瑾瑜从小到大为了温饱,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赚银子,怎么填饱肚子。
她对乐曲舞蹈这方面真的没有任何造诣,可偏偏这首曲子舒缓轻柔,舞蹈的动作也很柔和,江瑾瑜轻而易举的就跟上了。
这厅中宾客皆男子,婀娜美女,翩翩舞姿,有谁不愿多看上几眼,特别是后面,眼尾有颗泪痣的姑娘。
那杨柳般的细腰,姿态婀娜,妖娆妩媚,摄人心魂,真是个妙不可言的玉人。
虽站在后面,可她仿佛生来就光彩夺目,竟比前面领舞的女子还要惹眼。
江瑾瑜觉得容承的目光仿佛是将她架在火上烤一般的难受,她越跳越觉心虚,可为了不引人注意,她又偏偏跑不得,逃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去跳。
她有种预感,等一会回了驿馆,只怕自己要大难临头。
她一边跳舞,一边愁苦自己一会该如何自保,自从嫁给容承,她一直都将长街上婆子们闲来无事聊的夫妻相处之道奉为学习的宝典。
从给容承做夜宵,伺候他泡脚按摩,到后来说一些软话,主动向他道歉前示好,这些办法都屡试不爽,可眼下她只怕是触碰了容承的底线,婆子们的办法也不灵了。
容承始终在盯着江瑾瑜看,龙翁也一直盯着江瑾瑜看,文萧合见状,嘴角勾起一丝浅笑。
看来这两人都看上了那个舞姬,他心里暗道一声妙啊,这不正好让他们二人去争这一个女人,到时他便可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一曲舞毕,江瑾瑜顶着头上炙热的目光,无比的心虚,她在考虑一会回去,她是给容承做一顿饭好,还是伺候他沐浴,再或者抱着他说些好听的话,要是不行就将这些办法都用上吧。
反正她表明这么做是为了帮他,阴差阳错才被当成了舞姬带到宴会上,到时她再认错态度诚恳些,想来容承不会太为难她。
江瑾瑜心一横,顶多就是像侍卫那样碍几个大板子,她受了便是。
她心里暗暗想着,跟着那些女子一起福身行礼,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们离开。
跳完了舞,不就应该退场了吗,怎么还不离开?
“王爷,龙翁。”这时文萧合开口,他指着台下的女子,“可有瞧得上眼的让她们留下来伺候?”
文萧合就是故意想要再次挑拨两人的关系,果然两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同一个女子。
“本王要她。”容承指着江瑾瑜先开了口,他只怕自己不开口,那女人就被对面那老头子要了去。
“不行!”龙翁开口,语气很是强硬,“这姑娘我要了。”
“龙翁,君子不夺人所爱。”容承眼底燃起肃杀寒意。
龙翁已到知命之年,但血气依旧,气势不肯落下分毫,他是通疆族长,与南裕无关,并不会将南裕的王爷放在眼里,“既是你我所爱,又怎说是我夺了你的。”
龙翁分毫不肯让步,容承又怎会让他的女人落在别人手中,二人交涉不下,文萧合便是一脸愁眉的暗自看好戏。
不过这事成败还需要他微微的推波助澜,这女人只有让永安王得到,才更会挑起二人之间的矛盾,只要龙翁一日不答应与南裕互通商路,永安王这件事就一日办不成,他文家就多挣一天的银子。
“二位莫争。”文萧合在这时出面再做和事佬,“依我看您二位都看上了这位姑娘,不如让这位姑娘自己选择,是跟您们二位其中的那位,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