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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对自己这么不上心。”容承有些生气,既是生病了就该好好吃药,怎么还能忘记呢。
江瑾瑜从小生病大半没有钱治,都是靠硬挺过来的,所以不过一个小小的胃寒,想着回去喝几碗热汤就好了,就并未放在心上。
倒是她当时在意的是那个不翼而飞的囡囡,着实让她一时接受不了,伤心极了。
江瑾瑜:“我想着也不是什么大毛病。”
容承知道她身子皮实,可也不能这么不拿自己当回事。
用了午膳后,容承带着江瑾瑜原路返回了那家药铺,老郎中见方才那位夫人回来,便是知道她是来取方子的。
见她身后跟着一男子,那丰神俊朗的容貌,倒是和这位如花般明艳的夫人很是般配。
“先生。”江瑾瑜走上前,“我来取您方才给我开的方子。”
老郎中将压在宣纸下面的方子拿出来递给她,“夫人按时用药,不出两副便可有所改善。”
“平日可需要注意些什么?”容承问。
郎中抬头看了眼容承,觉得这男子面冷但却是个细心之人,“夫人的病,并非一时之症,而是日积月累积累下的病症,平日当食些汤粥养胃,避食辛辣生凉之物。”
江瑾瑜自己都没有想到要注意什么,容承却比她还思虑周到。
“你去马车里等。”容承拿过江瑾瑜手里的药方,“我去抓药。”
不多时,容承拿着药包回来。
“不是说两副就好了吗?”江瑾瑜见他手中提了四副药包,“怎么这么多?”
“又叫郎中配了副补药。”
江瑾瑜诧异,“那我要喝两种药?”
虽然江瑾瑜并不特别讨厌吃药,可那药那么苦,她也不爱吃啊。
“你身子不好,该补。”容承的态度很坚决,坚决到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江瑾瑜想反驳,可觉得容承其实也是为了她好。
罢了,一个羊也是干,两个羊也是放,两副就两副吧。
原本通疆之事还有许多后续的事情要处理,但因为皇后寿辰在即,文萧合一死,文府的家产尽数充公。
皇上便下令让容承先回京师,表面上说是为皇后贺寿,实际上却是急等着容承带回来的银两来做那长寿丹。
江瑾瑜也只能把才刚开始筹备的镖局交给外祖父,自己要先跟着容承回京师。
因着文家与山匪勾结,容承为保万无一失,掩人耳目。
他让路秉扮成前来采购的普通商人,将那些银子混在商品里,托镖局像运送普通货物一样运回京师。
而江瑾瑜刚好趁着这次机会,采购了一些只有通疆才有,外面十分紧俏的山货药草做那欲盖弥彰的货物,运回京师,这样她也能小赚一笔。
路秉押送银子回京师,暗卫也都跟着他一同保护那批银子。
而容承和江瑾瑜要先去淮安,然后再回京师,与之不是一路,便就分开行动。
容承在尚城租了马车和车夫,准备出发去淮安,可马车刚出尚城,车夫的家人就追来告诉他媳妇生了个大胖儿子。
车夫那个激动,哪里还有再出城的心思,于是扔了鞭子,银子也不要了,就跟着那亲戚跑回家去。
若是换做以前,这车夫这么不守信用,容承必怒。
可如今他也算是深思熟虑的想过要做父亲的人,虽还未亲历过,但想想也算是理解。
“爷,我们要不再回去找个车夫吧。”
虽然江瑾瑜也理解,谁家还没个急事,但眼下他们也急着要出发。
“回去太麻烦。”容承拿起缰绳,驱动着马车缓缓前进。
江瑾瑜瞧着,容承这是要自己驾车的意思?
江瑾瑜见到的容承,不是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样子,就是端坐在马车里,气宇轩昂。
如今赶马车的他,江瑾瑜好奇的伸出脑袋,仔细打量。
只见男子腰背挺直的坐在马车上,他墨发玉冠,一身墨色衣衫,虽驾马车,可却又一种凌驾在马车之上的气质。
江瑾瑜在心里暗叹,就连牵着马缰的姿势都那么的好看,真是没天理了。
江瑾瑜不知不觉的坐到了容承身边,昨夜下了一夜的雨,今日的空气就变得格外的清新。
特别是出了城,官道两侧都是翠绿的高山,吸走了夏日的闷热,让人觉得格外神清气爽。
“车子里太无聊了。”江瑾瑜又往容承的身边凑了凑,“想和爷在一起聊天。”
“想聊什么?”这路上只有他们两个,倒是个无人打扰的悠闲时光。
其实江瑾瑜也不知道说什么,就是想单纯的和他在一起。
他挽着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这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爷,妾身想一直挽着你的手,靠着你的肩头,就这样一辈子。”
容承低头吻了下那小人儿的额头,“好,让你靠一辈子。”
马蹄哒哒,周围除了他们再没有任何人,日头照得明媚,晴空万里无云。
江瑾瑜一开始靠着容承的肩,后来靠累了就躺在了容承的腿上。
马车摇摇晃晃,她有些困了就翻转身子,将脸朝向容承的腹部,这样便可遮挡烈日阳光。
就在江瑾瑜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时候,容承“吁”的一声,马车停了。
“怎么了?”江瑾瑜坐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