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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是我雇来的, 以后负责做家里的杂活, 帮你打打下手。”
顾北知说了一下这两个人的来源,讲完了顾舟的故事, 关舟心里那点儿别扭就没了,立即说,“那我去收拾收拾,让他们先休息一下。”
顾北知拉住他, “别忙了,你找个房间让他们先待着就成,被褥都给了田哥儿,他会看着办的。”
虽然对顾舟他们的遭遇心生不忍,但顾北知还是很冷漠的将他们放在雇佣工人的地位上,就像请了两个保姆一样。
但顾舟他们毕竟是古人,原来又是官宦之家,若是关舟太过亲切,他不在家的时候,这两个小哥儿没准儿会骑到关舟头上去,这种可能必须扼杀在摇篮里。
田哥儿已经觉得很好了,主君看着很好相处,老爷又是个心善的,这家虽然不大,但看着也很安稳,田哥儿和顾舟悄悄的对了对眼色。
顾北知家的房间没有空着的,只能先把放柴的房间收拾出来,让田哥儿和顾舟住下,顾北知琢磨了一下,看来还得再盖一间屋子才够住。
等田哥儿他们安顿好了,顾北知叫来他们俩,“你们俩先自我介绍一下。”
路上顾北知没有仔细问,甚至话都没说几句,尽可能的保持着距离,回了家,关舟坐在他身边,他才仔细的问起来。
田哥儿回答,“回老爷,我叫顾田,这是我弟弟顾舟,我今年二十岁,弟弟比我小三岁。”
“你弟弟叫顾舟,是一叶扁舟的舟?”
“是。”
“这个名字和我夫郎的名字重了,你们俩的姓氏又和我相同,能接受改名吗?”顾北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让顾舟改名,不然叫起来也太让人别扭了。
虽然没有吃药,但是状态已经好多了的顾舟立马应下来,“求老爷赐名!”
“赐名说不上,你自己取一个吧,以后都是新的生活了。”顾北知看他不介意,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顾舟也利索,立即说“那奴就叫重明吧。”
顾田看弟弟改了名,心里犹豫了一阵子,“奴也改名吧,改成夏田。”
“可以,你二人喜欢即可,我们家没那么多规矩,不用自称‘奴’,只要平时干活勤快些,听我夫郎的话即可。最近这宅子要翻修,你俩先暂时在储物间住一段时间,等之后会给你们盖一间屋子住的。”
顾北知利索的将家里的情况说了一下,“我有两个孩子,一会儿接回来了再让你们认识,现在先回去休息吧。”
重明和夏田已经从刚刚的对话里大致了解了顾北知的性格,因此没有强撑着说不需要,而是直接回去休息。
当他们俩要走的时候,顾北知又来了一句,“重明的过敏源扔了吧,之后可以把脸涂黑一点,总是过敏容易出事。”
重明顿了一下,和哥哥相互看了一阵子,才说,“知道了,老爷。”
“嗯,去吧。”顾北知挥手,让他俩去休息了。
关舟好奇的扒住他的手,“重明的脸是因为过敏?”
“对,一开始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连自己走路都走不动,但是半天过去,他就好了许多,大夫也说是碰到了毒物,再结合他脸上的红点,我猜应该是过敏了。”
“啥叫过敏?”关舟觉得新奇。
“大概是说有些物质,比如花粉、鱼类,有些人的身体会受不了,产生应激反应,呼吸不畅,浑身瘙痒,起红疹,发热等等,有些过敏反应较轻的,会在避开过敏物质后自然恢复,有些太重的可能会造成死亡。”
顾北知大概讲了一下,关舟努力理解,“意思是明哥儿有可能是对什么东西过敏,碰了就会起红疹子是吗?”
“对。”顾北知拉着他,两个人一起去关二婶家接孩子。
“明哥儿是故意让自己过敏的吧...可是为啥呀?”关舟有些想不通,谁会故意让自己难受呢?
顾北知却觉得重明和夏田兄弟俩很聪明,重明的体质应该是真的,长相也确实出众,虽然有满脸的红肿遮着,也能看得出来原本应该是个美人,要是不用这种方法,估计早就在别处被卖掉了。
关舟也不傻,他说了个开头就想到了,顿时更加心疼重明了,哪个小哥儿不爱惜自己的容貌?他却要自己把自己变成丑八怪,还要假装重病。
其实不止是小哥儿,没有人会不在意自己的外貌,哪怕是男子,赵国的男子也很注重穿衣打扮,有些文人墨客还喜欢敷粉,这是一种风雅之事。
甚至每年春天,还会有大大小小的簪花宴举办,来参加的男子必须头戴一朵鲜花才可以入场,若是碰到和你所戴之花一样的,便可自然的加入进去谈谈花做做诗。
不一样也没事,只要你有真才实学,夸奖对方头戴之花,得到对方的认可,也可以加入到对方的花友中去。
据说这个风俗来自六部尚书,由已经过世的文豪刘子兴刘大人家人传出,据说刘大人年轻时极爱牡丹,家中培育着各色牡丹。
每到花季,便邀请好友上门赏花对诗,并摘下开的最好的一朵送给当日的赢家,并将其簪于其耳鬓。
有一回,友人们诗文都十分出众,刘子兴选不出最好的一个,只得给友人们一人簪上一朵牡丹花,并将几人簪花的场景画了下来。
巧合的是,过了二三十年之后,当时簪花的四个人竟然都做到了尚书,只是有的人做的时间长,有的人时间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