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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过继!”关南虎同意了之后,立即朝顾北知要钱,“我同意过继,十两银子给我。”
“关大伯别急,村长在这儿,我肯定不会赖账的,重明,写一份过继文书来。”顾北知捏了一下关舟的手,算作安抚。
关二叔也说,“那我回去拿族谱,这就改了,省得有些人出尔反尔,说出去的话跟放屁一样!”
“你!”关南虎气的指着关二叔的鼻子要骂他,关二叔看都不看一眼,急匆匆的跑回家去了。
重明很快将过继文书写好,老村长看过没有问题,交给关南虎签字、按手印,顾北知要求一家三口都要在上面按手印,于是关母和关桥也在上面留下来手印。
关桥是识字的,虽然只学了两年,但大部分字都是认识的,只是写出来的字像狗爬的一样。另外一边是关舟的签字和手印,关舟只是平时跟着两个孩子偶尔学几个字,看上去倒比关桥的还规整些。
老村长看到两个应该颠倒的字迹,对关桥更看不上了,关舟以前都不识字,写的字也比他好看,然后再填上见证人老村长的名字,顾北知的名字,一式三份,等着关二叔来了之后在族谱上将关舟的名字写到关弨名下即可。
文书关南虎一家一份,关舟一份,关二叔一份,关二叔当场划去了关南虎下面关舟的名字,然后在关弨下面填上了,“自今日起,关舟过继到三房关弨名下,与大房关强一家从此生老病死,再无关系。”
关二叔和关南虎一家在关老爷子病故之后大约半年,便分了家,当时关南虎还以长子为由,多占了一亩地,关二叔因为父亲的叮嘱,并没有和他争夺,只要能分家,就已经很好了。
他们两房分了家,三房现在有人了,也算是和他们两房都分了家,因此关南虎从此都是关舟的大伯,逢年过节想走动就拎上点年礼走动走动,不想走动也没人会说什么。
顾北知见一切处理妥当,立即将银子给了关南虎,让老村长能亲眼看到,然后他将关南虎一家赶出去,和村长好声好气的商量了半天,让村长在下次开大会的时候,将关舟已经过继的消息告诉全村人。
他这么做,就是防止有人不知道而拿孝道攻击关舟,也是为了不让关南虎一家浑水摸鱼。
老村长答应了,看着他脸颊上那半指长的红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好好找找那祛疤药,只要能找到,不管多少钱都要试一试,要是你自己钱不够了跟我说,我来想办法。”
“多谢老叔,事关前程,我不会放弃的。”顾北知心想,既然有祛疤药,自然要想尽办法找到。
或许,他该去柳家一趟了。
顾北知送走了老村长,关上门,回了堂屋,关舟正拿着一纸文书看,他似乎想笑,但嘴角却提不起来,想哭然而眼泪也不愿意掉下来。
坐在他身边,顾北知牵住他的手,“以后都会好的。”
“嗯。”关舟说不上多难过,也说不上多高兴,就是有一种轻松的感觉。
可是,能为逃离父母的掌控而感到轻松,不是更可悲吗?这对父母或许可恶,这个孩子却很可悲。
顾北知怕他真的过继之后会后悔,转而说起了另一件事,“田哥儿,关桥轻薄你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只是现在不能再动他了。”
关舟听到田哥儿被轻薄了,惊讶极了,“怎么回事?”
关桥轻薄一个小哥儿?关桥在爹娘,不对,现在是大伯和大伯娘的教育下,最看不起小哥儿了,宁愿娶不上媳妇,都不肯娶小哥儿,怎么会对田哥儿动手动脚?
关舟仔细的看了一眼田哥儿,其实田哥儿长的很好看,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有股富贵人家的大气,和村里长大的小哥儿完全不一样。
有了气质加成,田哥儿算的上端庄美丽,确实会让人心动。
“关桥趁田哥儿拉架的时候,凑上去对其动手动脚,是个色胚!”顾北知想到关桥色眯眯的嘴脸都觉得恶心,才十几岁的少年,竟然如此下作,果然是根儿就是坏的。
田哥儿摇摇头,很是愧疚,“要不是因为我,老爷也不会被关夫人抓伤了脸,都怪夏田不好,帮了倒忙。”
“田哥儿,话不是这么说的,我爹、我大伯夫妻两个对关桥护的像眼珠子似的,除非关桥自己不掺合进来,否则谁对他动手都是这样,再说他挨打也是活该,下贱胚子!”
关舟虽然也很难过顾北知的脸伤到了,但他做不出迁怒田哥儿的举动,田哥儿本来就是受害者,该惩罚的是先动手的大伯和大伯娘一家,以及趁机占便宜的关桥。
几个人说定了,关二叔又和关舟说了些家里的事儿,“既然小舟现在继承三房了,你们俩就赶紧再生个孩子,最好是个男孩,把三房的血脉延续下去。”
说起这个事儿,关舟瞥了一眼顾北知,没吭声,心里有些忐忑,万一北知不愿意呢?
顾北知对这个倒是无所谓,再加上他和关舟转变为情侣也有阵子了,虽然关舟不知道,他心里是清楚的,现在同居也正合适。
“我知道了二叔,我们俩会努力的。”其实顾北知对这样的对话并不会觉得害羞,很直白的回答了。
因为脸上的伤要保持干净,不能让伤口泡水,只能用开水煮过的布巾擦脸,擦干净之后要立马涂上药膏,促进伤口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