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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自己该说的话都说了,该谈的事儿也都谈了,再过七八天就该成亲了,海哥儿没在王家村多留,几个人又急匆匆的走了。
王家村的人这会儿也都明白过来,人家小哥儿是听说了关家不准备办酒席找上门来要说法了,大家看关家三口的眼神都不对了,这是抠门都传出村子去了?
有些岁数大一些的人摇头,丢人呐!
关家三口子看海哥儿走没影,看都不看大家一眼,直接砰的一声关上门,挺冷的天儿,不回自个家暖和去,非得在外头看别人家的事,一个个都有毛病!
至于关舟,他听了海哥儿的话,就悄悄的退出人群,回家去了。
一进家,田哥儿赶紧给他一个大水杯子,里面放着热水,水杯外面还裹着一层布,这样摸着就不烫手了,“主君快喝点热水暖和一下,杯子就抱着暖手。”
“哎,我知道了。”关舟跟着田哥儿去了厨房,一进厨房才感觉到自己刚刚冻得不行,脸都有点僵了,“还是家里暖和。”
“那可不,今年似乎天气冷的厉害,以前这时候都该有花开了。”田哥儿正在点新的炭火,一会儿搬到大宝、二宝的屋里去,孩子小,怕冷。
“没有啊,咱们这一直都是这样的,要想看花,得等到差不多四月份了,三月中能化冻吧。”
关舟知道田哥儿他们俩是从京都来的,气温应该比他们这儿暖和,才会这样说的,但他也没提京都,就说他们这儿气候。
田哥儿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也没提京都那一茬,“这样啊,那冷的时间不短,咱家的炭得省着点烧了。”
点好了炭盆,先放在一旁,田哥儿抓紧时间做饭,看着时间,老爷也快回来了。
他和重明没经验,以为这儿和京都一样,冬天不会很长,烧炭烧的很不节省,每个屋子都烧的非常暖和,一个屋至少三个炭盆,确实暖和。
“不用,北知今年买了不少炭,就是为了家里烧起来不用省着,就是不然晚上把窗户关严。”关舟的手指开始发热了,指尖都麻麻酥酥的,有些涨的慌。
今年家里人多了,顾北知又是个怕冷的,早早的开始囤炭,还是拜托柳家帮忙买的无烟炭,其实他最想要的是在记录片里看过的火炕,只要做饭烧火就会很暖和。
但王奉春不会盘炕,他又没那么多时间尝试,只能先翻修一下住着,等以后再想办法加上吧。
顾北知从外面回来,知道关舟喜欢在厨房待着,一回来就来了厨房,掀开门帘子冷风呼呼的往里吹,坐在靠近门口位置的关舟打了个哆嗦,顾北知赶紧将门帘子放下来。
“怎么不往里头坐坐?守着门口,进来出去的,冷风吹着你。”
顾北知走到一边的水盆出,到了点热水洗手,他手上戴着关舟特意给他做的手套,是那种不分手指头、只有大拇指单独分出来的,里面夹着厚厚的棉花,倒是不觉得冻手。
“我也是刚回来,刚才去看关桥要娶的那个小哥儿了,看着就是个挺厉害的人。”关舟将自己手里已经温乎的水杯递给顾北知。
顾北知接过来把里面的水喝干净,又到了半杯热的塞回他手里,他俩现在越来越多的东西都不分你我了,喝水的杯子相互用也毫不介意。
“厉害就好,希望是个脑袋清醒的。”顾北知从来没把关桥一家放在心上,从关南虎决定过继关舟的那一天开始,他们就是没什么关系的两家人了。
至于打脸他们?
顾北知还嫌浪费自己的时间,关南虎夫妻两个的老年生活幸福不了的,甚至不需要他动手,而且他最近在忙别的事情。
因着当初老村长向全村人宣布关舟被过继了这事儿并没有说明具体情况,冬天出门又捂得严实,村里的人除了石哥儿、竹哥儿知道他脸上有伤,就只有当天在顾家的几个人知道。
顾北知又早早的叮嘱了两个孩子不能往外说,大宝、小宝是两个听话的孩子,冬天又冻得慌,出门的时间很少,倒也没泄露消息。
“今天去见阿弘叔了吗?”关舟挪着板凳坐在顾北知旁边去,田哥儿正在专心的熬着锅里的东西,他俩旁若无人的说起悄悄话。
顾北知坐在餐桌旁的凳子上,关舟挪了板凳过来,正好可以把头放在他腿上,“见到了,关弘说,今年负责登记的是镇长提拔上来的何小吏。”
“啊?那怎么办啊?”关舟着急了,他们和镇长的关系可不算和睦,万一这个何小吏为了讨好镇长,故意往严重了写呢?
顾北知也叹气,“明日我再去看看吧。”捏了一下鼻梁,顾北知转了话题,“柳公子那儿到三月底,我就不去了,得专心准备一下。”
还有一个原因是那祛疤药的药劲儿太大,他时常感觉的疲惫,这样的状态,就是勉强坚持做西席,也不会有什么好效果了。
所以他打算做到三月底,正好柳长清早点回柳县调整一下状态会更好。
“嗯,我瞧着疤痕淡了不少,都不那么红了。”新落下的疤痕总是红红粉粉的,看着并不狰狞,但若是就这么不去管它,慢慢的变成了老疤,就会显眼的难看。
顾北知也觉得是,虽然才用了一个月不到,但疤痕已经淡化了不少,就像柳老爷说的,三个月应该能全部淡化完。
田哥儿做好了饭,掀开门帘,朝着西屋喊了一声,“重明,吃饭啦,带着少爷们来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