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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淮和陈雪风对视一眼,对他的说法不太相信,不过也没有追问,而是关心起他的学业,“还有一个半月左右,就要乡试了,你现在有几分把握?”
“五成吧,不过看书的感觉还不错,也许运气好就考中了。”顾北知说的轻松,看上去把握还挺大的。
陈雪风和李淮也就放心了,他们最近也慢慢的拾起来学业,不过有着三年的蹉跎,自觉差距还不小,一开始也不敢提议和顾北知相互讨论。
“若是有需要,就来找我们一起讨论,一人计短,三人一起总能搞清楚的。”陈雪风有心想帮顾北知,但又怕碍事,只提了这么一嘴,没多说什么。
“这自然好,改日我就拿着不清楚的问题上门,咱们一起学习学习。”顾北知也不说什么大话,高兴的应下来。
“好了,天色不早,我今天先回去了,要是预计不出错,七天之内,必有好戏。”顾北知带着好心情回了家。
他对王清林的打击,这才刚刚开始,先是破坏他的名声,让风声传出去,接下来不断地给他添堵,然后将他那五个学生一一击破,最后再解决掉他。
慢刀子割肉,才是最疼的,他要王清林一天比一天难过,一天比一天过的差,还要他彻彻底底无法翻身。
他哼着小调,慢慢的走回了家。
然而,事情比他预计的还要早的上演了。
张志今年都三十多岁了,身子骨差的每天都需要用药养着,但也快到了油尽灯枯之时,他比任何人都要急迫,他想活着。
他不想死,不想死的这么憋屈。
于是他从陈家离开就直接去了医馆,虽然没到自己完全走不动的时候,但他也确实走几步就会累,就会出一身冷汗,坚持到医馆里,脸上的血色已经消失的一干二净,只余下青白。
将死之兆,十分显眼。
老大夫给他仔细看过了脉,有些拿不准,看着有点儿像是熬垮了身子,但又有点像热草造成的血热毒,他纠结了半天,血热毒的可能有些微小,毕竟这种药草可不好找,于是说他身体虚,多休息,最多吃点补药就行了。
张志一直注意着大夫,当然看到大夫脸上露出过纠结的神色,追问之下,大夫才说出有很小的可能是中了热草的毒,导致身体一直处在高消耗的时候,日积月累,怎们可能身体不跨?
“原来真的是中毒...”张志眉眼染上愤怒的深色,将王清林恨的要命。
他带着愤怒、怨恨和庆幸的心情,竟然忽略了身体上的不适,一口气走回了家,他夫人看到他的时候,吓的心跳都快停了,“他爹,你这是咋了?”
夫人冲过来扶住他,张志绷着张脸说,“我咋了?我都被人毒死了,还能咋了?”
“啥?毒死?”夫人一下子惊呆了,还以为她丈夫在怀疑她。
张志情绪激动,压根儿没注意到夫人想歪了,回到屋里时还在继续生气,气大伤身,更何况他本就是强弩之末,坐在床上之后没一会儿就不行了,眼前泛起一片片的黑。
“他爹?他爹你可别吓我!”他夫人连忙拍着他的脸,她丈夫刚刚坐着都打晃了,这可怎么办?“他爹,我咋会下毒害你呢,我和孩子不能没有你啊,他爹,他爹你坚持住,我这就叫大夫去!”
她刚转身要跑,张志死死的抓着她的手,“药,药。”
“他爹?”
“药在怀里。”张志也觉出不对,赶忙让夫人把他怀里的药丸拿出来,这是小于大夫给他的,说是万一情况不太好,就赶紧吃下去,能护住他的心脉。
他夫人给他喂下药丸,又忙着给他拍后背顺气,过了好一会儿,张志才缓过来。
这边儿子、儿媳妇又哭又喊的,张志的老娘听见了,还以为是张志不好了,赶紧跑过来看,结果看到儿媳妇正给儿子顺气,儿子看着又病的严重了,心里咯噔一下。
儿子不会熬不过今年吧?
他娘也不敢走了,守着儿子、儿媳,一直到张志舒服了,才拉着儿子的手说,“儿啊,你可要好好的,千万别吓唬娘,娘还等着我儿有出息的那天呢。”
“出息...呵呵。”张志慢慢摇着头,脸上是讥讽自己的苦笑,“娘啊,儿子那还有将来?被人下了药了,活不活的过今年都不知道...”
“呸呸呸!我儿长命百岁,可不许胡说!”
张志对他老娘说了实话,“娘,我看过大夫了,说我这毒不解,活不过今年。”
“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我儿子下药?扣你吗的,是谁?看老娘不撕了他!”张母一听儿子真是被人下毒了,不是儿子的想象,顿时气急败坏的跳脚起来,看着,别让她逮着!
张志就和他娘、他夫人说了今天去陈家的事,除了他们商量要做的事没说之外,别的都说了,他不说不行,小于大夫那儿解毒贵,他一时半会也拿不出那么多钱来,只能和家人说清楚了,每个月拿出一笔钱来做诊费。
张母和张夫人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但是一听诊费的数目,两个女人也犯了愁,家里哪有这么多钱?张母让他儿子休息,她拽着儿媳去找老头子,家里钱不够,但儿子的病也得治啊,看看老头子有没有什么法子。
张志的爹长的和张志五官上有些像,但张老头比张志要强壮一些,因为张志的病,一直都在外面做工,他有点手艺,饭前倒是能赚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