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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什么时候喜欢她的?
大概是看她的第一眼。然后每见一次,喜欢更深一分。
“十、十岁?那么小吗?”小堂弟都懵了,他们十岁还在念小学三年级。
“堂哥这情窦开得够早的啊,你十岁,堂嫂才几岁,四五岁吧,这都行?”堂弟看霍沉鱼长得年纪好小的样子,就这个年龄差,他还是往大了猜的,他甚至想猜堂嫂那时候是不是才两三岁,又怕挨踹。
有个堂弟很懂,说:“你们知道什么,这叫青梅竹马,电视里不都是这样的吗?”
“噢噢噢,有道理。那堂嫂呢!不会才几岁就喜欢了吧?”
霍沉鱼沉默了几秒,想不出来,只好模模糊糊地说:“去年。”
陈邪挑眉,抿了抿唇,手指在她椅背上不停地点。
她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候。
是不好意思说,还是不知道,还是忘记了呢。
“哈?去年?堂哥这是喜欢了十几年才把堂嫂追到啊?”
“那可不吗。”陈邪还跟他们搭腔,低着眼睛凝视霍沉鱼,不知道是不是故意说给她听,“你们堂嫂太优秀,喜欢她的人一大堆,不好追。”
岂止是不好追,豁出半条命就换来一句痴心妄想。
还好,现在是他的了。
当时难受得要死,不许别人在他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可是即使那样,他也没有放弃。他也放弃不了。
幸亏。要不然现在还不知道她会跟谁在一起。不管跟谁,他都受不了。
他不怕她喜欢他喜欢得晚,只要能在一起,怎么样都行。
“那倒是,堂嫂这颜值,要放我们学校,那不得追疯了。”
堂弟看陈邪的眼神瞬间变得特别崇拜,握拳说:“堂哥以后就是我偶像了,我也要有你这种不屈不挠的毅力!”去追隔壁的女班长。
陈邪歪头,扯着嘴角,不在意地笑了一声。
要不是实在追不上,谁他妈想有这种毅力。
继续发牌,这次霍沉鱼的牌不错,肯定不是最小的,陈邪就没弃牌。
堂弟和陈湘轮着输了几局,霍沉鱼又拿到垃圾牌,眉毛一皱,眼角余光看到陈邪把牌弃掉。
她扭头看着坐在旁边的陈邪,怀疑他是不是故意的。上次她输的那把,也是他在第一轮弃牌。
“你是不是偷看我牌了?”霍沉鱼凑到他肩膀旁边去,仰着头一脸认真,特别小声地问。
要不怎么总那么巧,和她一起输。
“瞟了一眼。你自己没拿好,怪我?”陈邪懒懒地笑,靠在椅背上,摸出烟盒和打火机,拿在手里,没直接抽,看着她低声问,“我抽根烟?”
霍沉鱼看他不承认故意看她牌,不是很相信地瞥了他一眼,皱了皱鼻子,说:“你去沙发上,别把人家小孩子呛到。”
“谁是小孩子,我们可不是啊。”
“堂哥你不是吧,抽烟居然还要跟堂嫂请示?”几个小堂弟很吃惊,顺便还从自己兜里摸出烟盒,给霍沉鱼看了一眼,又急忙藏回去,鬼鬼祟祟的,怕被大人发现,小声说:“我们也抽烟,没事,堂哥随意。”
霍沉鱼鼓起两腮,不知该说什么。
陈邪拿手指轻轻刮了一下她撅起来的嘴巴,笑着说:“翘得能挂油瓶了。”
他拿起打火机和烟盒,慢腾腾地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去。
霍沉鱼冷不防被粗粝的手指擦过唇瓣,又闻到他手上淡淡的烟味,像是被电流过了一下。
她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呆了呆,瞬间低头,小脸发烫。
陈邪老是碰她,她应该早已经习惯的,为什么还会对他不经意的一个小动作害羞。
实在太不争气了。他都没有羞。
“堂嫂,我开你的牌了啊。”小堂弟叩了下她面前的桌子,把她牌翻开。
霍沉鱼才想起来还在玩牌,忙抬起头看着桌面,不出所料,她输了。
又是他们两个受惩罚。
这次陈湘的牌最大,她比小堂弟还八卦,问他们两个到底是喜欢对方哪里。
陈邪坐在沙发上,翘个二郎腿,把烟咬在嘴里,低着眼睛看手机,好像在回谁的消息。
陈湘提高声音,又问了一遍,他才抬起头,把烟拿下来夹在指间,想了想,语气带点淡淡的玩味:“喜欢她哪里啊——”
他看着霍沉鱼,眼睛上下打量一圈,笑得特别不怀好意,好像张嘴就要胡说八道。
霍沉鱼急忙威胁他:“陈邪你不许乱说。”
他要敢说些乱七八糟的,她就撕了他的嘴。
“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知道我要乱说啊?”陈邪嗤笑了一声,偏头吐了口烟圈,语气劲劲儿的,“我能乱说什么?”
霍沉鱼知道他又故意逗她,赌气把手边的一颗糖砸到他怀里。
陈邪只是笑,把糖揣兜里。
小堂弟起哄说:“哎!堂嫂怎么还带威胁人的啊!这可不行的,堂哥大胆说,大不了回去膝盖跪碎嘛!”
陈邪盯了霍沉鱼一阵,认真地说:“她哪里我都喜欢。”
只要是她,哪里都喜欢,从头发喜欢到脚趾,从生气喜欢到甜笑,从小时候喜欢到长大,以后还会喜欢到老去,她一切的一切,都喜欢。
“堂哥还是被威胁了,求生欲好强。”
堂弟们没体验过这种强烈炙热的情感,觉得这话不真实,像个标准答案,嘘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