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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俗一点就是,安哥即将写的这篇周记会刊入校刊。”邓雅雯解释道。
蒋舟这次差不多能懂了,但他觉得这是件很正常的事。江临安是什么人,在他心里就是奉在天上他要日日仰望的神,写篇周记发表哪里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又由于安哥的文采过好,还是连续三年蝉联了本校大大小小考试的学神,被称为一中最有希望的学霸,他的周记将会被学校保留,给所有写劳动教育周记的班级作为参考文献。”邓雅雯补充道。
江临安觉得太阳穴突突地,只想让他们赶紧闭嘴,别再闭眼吹了。
蒋舟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哥写的东西当然是最好的,给别人当参考不是很正常?”
左阳摇了摇头,“这位的脑回路和咱们不一样。”
绝大部分人并不希望自己写的东西被这么大肆传阅,对于江临安来说,这并不会让他有什么自豪感,甚至会觉得有些麻烦。
“对了,”蒋舟想起了什么,又问道:“你刚刚说的劳动教育是干什么?”
老戴提前让江临安写这篇周记,其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到了他们班的劳动教育周,这一篇周记不像普通的周记,只用写800字左右,这一次,要写2000字以上。
江临安承担这项艰巨的任务已经两年多了,每逢劳动教育周,他都得在这个厚重的本子上洋洋洒洒地写个大长篇。
但和被人传阅周记这件事比起来,他觉得更头疼的事其实是劳动教育这四个字。
“劳动教育就是劳动教育呗,着重让咱们劳动。”邱明朗说道。
左阳又摇了摇头,“蚯蚓你别误导人家行不行,这哪里是劳动教育,这分明是劳动改造。”
“劳动改造?”
“着重改造两个字。”邓雅雯觉得自己很严谨,改造这两个字是精髓。
蒋舟又不明白了,学校里还搞什么改造?
无论是教育也好,改造也好,江临安都不喜欢。老戴让他提前写这本周记的原因还有第二个,那就是在他们班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写周记的这个人,要负责分配劳动任务并且进行监督。
费力不讨好的活,各种浪费时间,这才是江临安觉得最烦的事。
要在别的班,班上成绩最好的人一般都不会被弄去干这样的事,老师巴不得他认真学习,再把成绩提高两分。
可老戴这个人偏偏不这么做,他甚至觉得江临安天天都在学习,脑细胞产生了各种不可逆的伤害,需要进行一定的劳动才能好好地恢复一下,给那些往日超负荷工作的脑细胞一个休整的机会。
“严格来说,这件事对于我们来说也不是件什么坏事,甚至还有点好玩。”邓雅雯笑了笑,“安哥,我去叫人把绿大褂拿进来了啊!趁这个时间你搞一下人员安排!有一节课的时间呢,也不用着急。”
她刚准备走,又回身来了个同情的眼神,“安哥,我相信你!这次的周记一定也是神作,我等着拜读啊!”随即甩着长马尾就跑了,嚷嚷着叫了一大群的男同学跟她一起。
当邓雅雯大声说出劳动改造四个字时,全班都沸腾了,像是宣布放假一样。
“到底什么劳动改造啊?”蒋舟被他们说得有些晕。
“看到平常学校里的那些穿绿大褂的人了吗?”邱明朗问道。
蒋舟点点头,学校里他的确看到有不少穿着极其丑陋的绿褂子的学生,“难道不是因为犯错了才穿的吗?”
邱明朗伸出食指摇了摇,说道:“是每个班都要干的事,轮着来的,相当于我们就是学校的免费劳动力,不用请打扫卫生的阿姨,因为我们就是。”
“哈?”
“就是我们要帮学校扫大街擦瓷砖,给全校来个大扫除懂不懂!”左阳用了非常通俗的语言来解释,甚至通俗道让蒋舟突然就觉得自己马上就要成为那个扫大街的。
事实上,他的确马上就要成为扫大街的了。
江临安撕下一张纸,推开桌子往讲台走去。
他拿着黑板擦往桌上一拍,喧闹的教室立马安静了下来,“老规矩。”他吐出三个字。
“安哥我上次扫的操场,这次该去活动中心了吧!”扫操场的活最累,因为不仅要扫操场,还要包揽操场的那个大公共厕所,那味道,着实不大能让人接受。
“好。”江临安淡淡道,大致的规矩就是以前干过的活这次尽量不要干,然后按座位顺序自荐,只要没有太多人反对,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从靠门那一列开始,到蒋舟这一列时,能干的活已经不多了。
江临安看了看名字列表,发现剩下的大多数活都要碰水,最轻松的是擦活动中心的玻璃,只要擦过一次,剩下的几天全可以玩。
“小舟,你去哪?”他应该不知道有什么可以做的,江临安就索性直接问了,“擦玻璃去不去?”
但是这要碰水,他不确定小少爷愿不愿意。
“哥哥去哪我去哪!”蒋舟立马说道,先前和邱明朗嘀嘀咕咕了好一阵,应该对这个事有个大概的了解了,看样子笑的倒挺开心,完全是把这事当成是玩了。
虽然班上大多数人都把这事叫做劳动改造,但被教室这座‘监狱’关久了,连改造都是香的。
江临安在名单上看了看,自己是个哪里缺人就往上填的角色,不存在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