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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舟心里一动,“这戒指定制的吧?”
欧阳子瑜点点头。
“半个月能做好吗?”
“有点难,”欧阳子瑜像是想起什么,抬头看向他,“不过多加点钱,应该是可以的。”
被医院的味道刺激地头皮发麻的江临安捏了捏有些疲惫的眉心,脑子里有根神经在突突的跳动,说不清是自己最近没休息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里面的谈话已经进行了很久,他在脑子里演练多次自己推门进去的情形,没一个满意的,最后心中烦躁,觉得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
“舟舟,回去了。”他皱着眉头起身,身下的木椅发出一个嘈杂地吱嘎声,同时那扇粉红色的门被人轻轻推开。
先前被隔绝在门内的声音穿了出来,自由些医疗器械的滴滴响声,童姐站在门口,挑眉看向他,“要进去?”
“不了。”江临安淡淡道。
童姐心领神会,拿出手机在聊天框里迅速打出一排字,点击发送,江临安的手机传来一声信息提示音。
“我的新地址。”
童姐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显得轻松,她弯起嘴角,抬手在江临安的手臂上拍了拍,“我走了啊,有缘再会?”
客套的俗气话,让他们双方都没有什么压力,江临安微微颔首,以一个能让病房里的人听到的声音再次说道:“新婚快乐。”
“你也快乐嗷!”硬底的马丁靴在瓷砖上踩出了啪啪的响声,她没有刻意收敛脚步,凸显出她的轻松。声音在走廊里回荡了一圈又一圈,欧阳子瑜与她并排走着,试探着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上。
童姐没有拒绝,倒是歪头轻笑,两个人就着这个姿势消失在楼梯口。
江临安把手揣进校服兜,渐远的思绪被女孩子的声音拉了回来。
江流梦轻轻关了门,在一旁的蒋舟身上扫过一圈,讶然道:“他手怎么了?”
“划伤了,”江临安答道,目光又一次被隔绝在门外,“我还以为你不在这儿。”
江流梦低着头,手指来回转动。
“哥,”她抬起头,往走廊上看了一眼,神色复杂地说道:“我第一次看到爸爸哭,心里还有些难过。”
“要我进去吗?”江临安低声道,心里也很复杂。
江流梦摇摇头,“不用。”
她咬着嘴唇,像是做出了一个什么很大的决定,仔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
江临安这才注意到,她的装扮与平常有很大的不一样,头发也剪短了一些,比以前显得干练了许多。
蒋舟不知什么时候踱了过来,笑着揉了揉江流梦的头,“小姑娘长大了?穿这么成熟是想干嘛?”
江流梦不满地将他的手拨开,“你别来碰我。”
“那我碰你哥。”说着就要把手往江临安腰间伸。
“也不行!”江流梦愤愤高声道,把一个刚从办公室里出来的护士吓了一跳。
似乎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脸有些红,小声道:“我哥答应了我的,你们不许在我面前秀恩爱!”
“一边去。”江临安瞪了小舟一眼。
蒋舟全当没看到,伸头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向里面,“没见你爸发脾气,怎么,是想通了?”
没料到江流梦点头,蒋舟还愣了一下。
“哥,”江流梦的目光突然笼罩上一层坚韧,“这些日子我也想明白了,我不想做一个需要被人一直保护的人。”
她将落下来的耳发往后拨了拨,继续说道:“公司理应由我继承,哥哥你也不必为了任何人去做任何不想做的事了。”
江临安一瞬间觉得这个小小的女孩真的长大了。
“过去的就都过去了,父亲说,既然他的人生怎么都完整不了,那他希望,哥哥你和我的人生不要像他一样,留下太多遗憾。”
晚高峰的车辆在医院门口来来往往,他们俩拦车拦了半个小时都没遇着一辆,那两个拖着他俩来的人早不知道跑哪去了。
两个人没办法,只好边走边拦车,想着走到车少的地方再用打车软件打个车。
结果不知不觉,伴着夜晚合适的温度和舒爽的风,两个人已经走到了欧阳子瑜的琴行门口,门倒是没关,还有人在里面练琴。
“以后你想干什么?”江临安停在琴行门口喃喃问道。
蒋舟也抬头看了看,霓虹灯照得他眼睛发花,“开个品味高一点的琴行?”
“挺好,”江临安把小舟包了纱布的手拿过来看了一眼,护士说要十天才能拆线,幸好是伤的左手,高考没多大影响,就是毕业晚会的琴是肯定弹不了了,“以后别再受伤了,听到没?别那么傻。”
蒋舟软糯糯地嗯了一声,“你觉得琴行叫什么名字才好?”
“不知道。”江临安散漫地往学校的方向走去,任凭某人在他身边骚。可蒋舟对他的耐心一向很多,不依不饶地要他取个名字,还各种明里暗里地嘲讽欧阳子瑜的琴行丑。
“我觉得你现在需要担心的不是这个,”江临安站在校门口,看着刚刚下班的老师,微微昂起下巴,眯着眼睛说道:“你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去解释你不能去弹琴的问题,自身安全最重要。”
说完又立马补充道:“别想,我是不会帮你的。”
第69章 琴谱
临近高考, 每天除了考试做题讲题, 其余的便全是自习课, 但是自习课这个东西讲究一个自觉性, 让这群高三生完全依着自觉来学习是完全不可能的,老戴为了找个人去监督纪律,特地拆散了他的心头大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