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鸿飞在隐瞒一些事情，向暖能够感觉到，但是她不好奇，如果周鸿飞一定要知道，向暖也早晚会弄清楚的。
    不过，时间而已。
    周鸿飞反而有点后悔，如果可以在向暖面前说出实话，是不是现在的情况可以稍微好转一些？
    向暖不给周鸿飞反悔的机会，转身离开这里，她也需要好好休息，让自己的整个人调整过来。
    刚才算命的时候，她已经感觉到力不从心。
    这样的感觉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向暖无迹可寻，也不明白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感觉，只是认为跟现在发生的事情有关系。
    她的本领，也许很快就要消失。
    这是天赐的本领，天要拿回去的时候，向暖也无法挽留。
    这是她的秘密，她问天借来的本事，总有一天要还给天，她一直都知道。
    房子外面，张柏杨的车子一直在暗处观察这里，车灯一直亮起，周鸿飞在楼上的房间里看到下面，可以一眼就看到张柏杨的存在。
    这么明显的盯梢，周鸿飞也是第一次见到。
    虽然不知道张柏杨的目的是什么，但是周鸿飞不去理会，拉上了窗帘，整个人彻底被黑暗给包围，再也没有人能看到他黑暗下的脸。
    车里的张柏杨，也看到了周鸿飞拉上窗帘的那个举动，他低着头点燃了一根香烟，心里也有自己的计较。
    一个晚上，张柏杨都没有离开。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张柏杨醒过来是被向暖敲打车窗玻璃叫醒的，向暖换了一套衣服站在外面，还是黑色的，一成不变的颜色。
    “怎么了？”
    将车窗降下来，张柏杨冷冷的看着向暖，他还以为向暖打定主意，一辈子不会跟他见面呢。
    “杀人案。”
    向暖开口，很是平静。
    “什么？”
    张柏杨的脸色立刻难看起来，他看着手里的手机，上面果然有很多未接来电，他睡的太熟，居然没有接到。
    张柏杨快速点开小周给自己发的信息，上面有简略的事情叙述，还有所在的地址，居然就在这里一个街区远发生了杀人事件。
    他一个晚上在这里，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
    如果被人知道，他完全就是丢了刑警队的脸。
    “你已经去过现场了？”
    看着向暖，张柏杨想到了这一点。
    看向暖的衣服，绝对不可能是刚出门，上面有一些灰尘，还带着一点血腥的味道，她不光去了现场，恐怕也进入了现场看到了死者。
    她不是不跟警察合作了，为什么还可以进入？
    “他们找不到你，老墨就联系了我，让我跟周鸿飞过去看看，是无特定目标杀人事件，死者死状极其惨，凶手杀人的目的应该只是为了泄愤，具体的我们还是到了现场再说。”
    说完，向暖直接上车。
    她跟张柏杨的关系现在虽然尴尬，可是人命关天的事情面前，很多情况就要以后再考虑，现在只专注案件。
    而且杀人案就在向暖家附近的地方，她不认为这是空穴来风，恐怕也是带着某些信息而来。
    很快到达了现场，张柏杨一脸阴沉的下车，不管小周跟肖茹茹他们的招呼，朝着里面过去。
    就跟向暖说的一样，躺在地上的人看起来很恐怖，哪怕是张柏杨做好了心理准备，都被狠狠吓了一跳。
    他用手里的手帕捂着嘴巴，也是怕在这里吐出来。
    这个女人身上可能挨了上千刀，虽然尸体还是完整的形态，但是每一处的肌肤的所在，都被人用刀子捅过，好似一滩……人形肉酱。
    这样残忍的手法，凶手自己在这么做的时候，不会觉得恶心吗？
    向暖站在张柏杨的身边，第二次看到这个尸体，心里还是久久不能平静，凶手可以确定是一个有报复性行为的精神变态，而且变态的程度很高，恐怕已经突破了可以界定的界限，这个人很危险。
    “线索。”
    张柏杨开口，硬生生吐出两个字。
    “毫无！”
    周鸿飞抢先开口，他也是警察，这样的事情也是第一次见到。
    就算以前有变态杀人狂，可是这一次的变态程度，也还是超过了他们的预料，老墨在来这里的路上，这一次的事情老墨要亲自出马。
    外面，已经有媒体的人来了。
    “我去外面看看。”
    张柏杨无奈的开口，只能先出去应付这些‘吸血’的人。
    重大案件的时候，这些媒体的人都会出现，目的就是为了加大警察的调查困难给警察试压，他们这些人都很喜欢看到警察狼狈的样子。
    “张队，我跟你一起去。”
    肖茹茹忽然开口，想要跟张柏杨一起承担。
    如果有女警察出面，也许效果还能好一点，就算有骂声，也不至于让张柏杨一个人全都承担。
    “不。”
    张柏杨拒绝，看着向暖。
    “你不会要我出面？”
    向暖指着自己，不理解张柏杨的心思。
    她可是话题人物，张柏杨让她过去不会是好方式，如果她出现，媒体的目光虽然会转移，但是也会有很不寻常的发展。
    “不用了，局长来了，正在接受采访。”
    外面有警察跑进来汇报，张柏杨的这个想法才算是作罢。
    大约半小时，老墨才脱离了记者们的包围，黑着一张脸进入这里，看到了地上的尸体，立刻让人用蓝色的塑料布盖好，绝对不能将照片流传出去，任何一家媒体拍摄到，都会让警察局面临巨大的考验。
    “我已经跟媒体放话，一个月内就要破案，我不管你们怎么调查，三天以后必须要有跟进的线索，否则我们都要走人！”
    老墨声音严厉，向暖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老墨。
    这一次的事件性质及其的恶劣，老墨出现这样的反应也是被逼无奈，向暖他们明白，可是如何解决，他们还没有想好。
    这事情，确实令人为难。
    “受害者是单身女性，昨天加班回家，乘坐了双骄出租车公司的出租车，已经找到了司机取得了证词，到达这里的时候是昨天夜里十二点二十分，死亡时间是死者到家后的一小时左右。”
    小周在白板前面汇报，这里距离警察局有些远，就只能征用了向暖店里的一个房间，在里面作为警察的办公存在。
    向暖虽然不太满意，但是在这种时候也是想要先找到凶手。
    只是如果有客人知道警察在里面办公，一定会对向暖的信任大打折扣，能来这里算命的人，基本上都是不相信警察的。
    警察讲究证据，不信奉鬼神之说，那些来这里算命的人，有很多都是在警察这边得不到帮助或者解决，才来找向暖的。
    要是知道向暖跟警察的关系这么密切，恐怕也会认为向暖是跟警察一样的人，反而还在做骗人的勾当，情况会变的更差。
    “为什么凶手可以进入受害者的家里？”
    张柏杨开口询问。
    “具体原因不确定，但是可以知道的是受害者在进入自己的家里以后没有锁门，凶手是自己推门进来的，案发现场几乎就是一个欢迎凶手进入的场地，才会发生这么危险的事情，我怀疑受害者当时回家可能是要做点什么事情，随后要离开再离开，才会没有锁上门，她以为自己很快就可以离开，没想到……永远也无法离开了。”
    小周说到最后，整个人的状态居然已经有些同情死掉的死者，这不是不可以，但是他们要做的不是同情，而是给死者最后的尊严，就是将害死死者的人彻底的找出来。
    “她要做什么，恐怕这是最好的切入点。”肖茹茹认真开口，董哥在旁边做着记录，所有人的气氛都很低沉。
    “说的没错，将所有挫败感都收起来，好好的调查这一点，三天时间，我一定要看到线索，而且……不止一条线索，明白吗？”
    张柏杨站起来，严厉开口。
    “明白！”
    所有人异口同声的回答，也让张柏杨能够松一口气，如果这事情可以解决的好一些的话，这一切也能容易很多。
    他们从后门离开，没有打断在前面等待向暖的客人们。
    向暖在这里听着小周的汇报，告诉外面的客人她在给其余的人算命，倒是没有什么人怀疑向暖的话。
    只是因为没有人离开，反而是向暖出来要下一位客人进入，他们觉得有点奇怪，但是奇怪的感觉也是一闪即使，根本就没有存在太久。
    张柏杨一直没有离开，将这里看做这一次任务的大本营，跟周鸿飞一起指挥这件事情，周鸿飞现在虽然说不做警察，但是吴江那边只是让周鸿飞放长假，并没有真将他开除。
    对吴江的警队来说，周鸿飞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他们是需要这样的人才存在的，就算周鸿飞这一次的反应过激，上面的忍耐还是将他保了下来。
    “你到底跟向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因为没有别人在，张柏杨也可以好好的询问出来。
    周鸿飞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张柏杨会这么询问。
    “我们在合作，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