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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班是很好,除去个别几个人,”顾朝明知道林见樊肯定知道他指的是哪几个,“其余的人都挺好的。”
林见樊点点头表示同意,许多同学都帮过他的忙。
顾朝明对林见樊说:“二班很好,你也很好,别那么说自己,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好,我顾朝明看上的人就没有不好的。”
顾朝明说这话时只差拍拍胸脯来体现自己的确信了。
世上最好的在一起不是我对你死心塌地、非你不可,而是能看到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即便是埋在泥土里也能用双手发掘他的光亮。
是能够互相鼓励,互相前进,互相赞赏、认同彼此。
顾朝明无时无刻都在庆幸自己遇到林见樊,遇到这个发光的少年。
“你是不知道现在的你有多好。”
林见樊慢慢说:“我知道了。”
知道你眼中的我很好。
顾朝明看看林见樊,继续说:“你肯定不知道其实我还偷拍过你,在你还没来的时候。”
“在那天晚上?”
那个哆啦A梦洒落传单的晚上?
顾朝明摇摇头,拿出手机,边打开相册边说:“就你来学校那天,我在走廊上罚站,你是不知道那天我罚站罚了三次,早上罚了一次,英语课一次,还有一次是光头。在走廊上看见你,看见你往教学楼走,我就拿出手机拍了一张给苏炳他们看。”
找到以前发给苏炳的那张画质很糊却依旧抵挡不了林见樊帅气的照片,顾朝明说:“你的帅气是糊也挡不住的。”
林见樊被夸帅,有点不好意思。
当初看照片时只是心里想想的话,如今以林见樊男朋友的名义说出口,这种感觉奇妙得很。
“还有这些,运动会的,你给我们拍的,都还在。”顾朝明手指在屏幕上一张一张照片滑过。
滑过过往的时光,滑过过往的记忆。
明明最开始林见樊是过来教顾朝明做不会的题目的,聊着聊着逐渐偏题,开始回忆过去,习题本摊开,黑色水笔躺在油墨印刷的纸页上。
纸页上一个字未动,记忆跑向初识的远方。
“收手机啊。”翻着照片,身后传来一声很像老陈平时讲话的语调但并不像老陈音色的声音。
声音不太像,顾朝明划照片的手指停住,转过头看见身后捏着嗓子学老陈说话吓他们的苏炳。
顾朝明不急着骂苏炳,先给他一后手肘,苏炳灵活后退躲过。
“别吓人。”顾朝明说。
苏炳后退一步又前进一小步:“在班上玩手机还打人。”
“我下课玩,你还上课玩呢,等我上课举报。”顾朝明说。
“切,重色轻友。”
“我这哪门子重色轻友?”
“重见樊色,轻苏炳友。”
“你还搞成念诗文一样。”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毫无意义又毫无营养的对话每天都在发生。没营养的“文艺节目”里时不时插播几条“体育节目”,插播岑西立眼中的幼儿园小朋友的胡闹,林见樊特别喜欢看。
他不参与也不帮忙,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静静地看着他们胡闹。
对于他们俩没营养的话,岑西立早就已经习惯。
见岑西立走进教室,林见樊坐着人家的位置想起身,岑西立却让他好好坐着,自己站在他身边,靠着墙。
上课铃在顾朝明和苏炳没营养的对话声中响起,两人没营养的对话却并没有因为响起的铃声结束。
“不急不急,下节生物课,大象来得慢。”苏炳说。
语速比起热情如火的地理老师来说慢得像一头大象、不仅语速慢还有点大舌头的生物老师有一个称号——大象。
大象还没来,大象的课比较轻松,苏炳绕过和他说没营养的话的顾朝明,走到靠着墙的岑西立身边:“西立,去我那坐一节课吧,反正生物课,坐这容易眼瞎。”
说最后一句话时,苏炳特意看向顾朝明,用眼神告诉顾朝明:“老子说的就是你。”
岑西立点头说好,再看向坐在他位置上的林见樊笑笑,从书桌上拿过课本。
岑西立抱着笔和课本走到苏炳桌边,苏炳让自己同桌再和岑西立换个位置,坐到林见樊的位置上去,让岑西立坐自己身边。
经过一系列换座位,缓慢如大象的生物老师拿着教材走进教室。
放视频是每节生物课的必备项,上节课是鸟类,这节课是鱼类,遇到特别恶心的生物,底下同学们还会起哄。
生物老师不会管,一节课底下同学自我活跃,有时候老师也会指着视频补充一两句,有时候等同学提问,而总有一些问题特别奇葩,生物老师听了都忍不住笑。
要说生物老师放的视频,顾朝明记忆中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上个学期开学不久后放的关于蜜蜂的视频。
“嗡嗡嗡”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徘徊,睡梦中也一直紧追着不放。紧追不放的还有背后苏炳的拍打和被作业打败的挫败感。
现在成绩逐渐变好,生活清明,也正值春季。
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成绩是,季节是,年龄是,气温是,心情是,你也是。
视频里动物的叫声短促,顾朝明在动物的奇怪叫声中转头看看坐在他身边的林见樊。
林见樊以前都是在他的左前方,现在坐在他的右侧,顾朝明的脖子还有点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