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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和到他有些脸红心跳。
嗯,一定是因为太暖和了,绝对不是躺在心上人身边的缘故。温庭礼有些别扭地想着,害羞什么的,怎么可能,他拒绝承认。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一如既往的脸皮厚,他悄悄地从暖融融的被子中探出了手,又慢慢滑进了一旁梁池的被子中,捉住了梁池的手。
十指相扣。
温庭礼无法自制地嘴角上扬,怕把梁池吵醒,只敢慢慢摩挲了下梁池的拇指,梁池手指和手掌交界处那一层薄薄的茧子令他感到无比安心。
温庭礼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他不知道,在他噙着一抹笑意进入梦乡的时候,梁池缓缓睁开了眼,盯着他看了许久。
梁池想把手抽出来,却发现即使在睡梦中,温庭礼也依旧抓得很紧,他动一下手指温庭礼就要皱一次眉。
最后还是没舍得,他轻轻叹了口气,用另一只手给温庭礼向上拉了拉被子,侧过身,面向温庭礼的方向,慢慢睡着了。
第二日一早,梁池是被温庭礼摇醒的。
刚一睁眼,就见眼前这人一脸兴奋的表情,跪坐在床上,指着窗外喊着:“下雪了!梁哥你快看下雪了!”
也不知温庭礼是什么时候拉开的窗帘,虽然太阳尚未升起,可是梁池还是被突然映进来的光亮晃了眼。
他侧了下头,曲起胳膊抵挡那刺眼的光芒,睡意惺忪地回了温庭礼一句:“不就是下个雪吗?大惊小怪的做什么。”
“是雪!是雪啊!!!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大的雪!梁哥你快起床,我们出去玩儿雪吧。”
温庭礼的声音有逐渐变大的趋势。
梁池无奈,伸出胳膊从床头摸过手机,半睁着眼看了下,六点半。
梁池哭笑不得,“天还没完全亮吧?想玩儿雪也不用这么急,快再睡会儿吧。”
“可是,等出了太阳雪不就化了吗?”温庭礼依旧不死心。
“不会化的。”梁池说着打了个哈欠,“没个三天五天的绝对化不了。”
“真的?你别骗我。”温庭礼将信将疑。
梁池懒得跟他废话,再说下去困劲儿就该过去了,索性一翻身,直接将他推倒在床上,压在身下,又抬起右手将窗帘合上了。
“梁……梁哥?”温庭礼感受着身上的重量,紧张得都结巴了。
然后梁池又从他身上翻身下去了,只淡淡说了句:“睡吧。”
温庭礼:???
就这?就这??我都准备好了你就跟我说这个?
差点以为你要跟我干点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了,不艹何撩啊大哥!
温庭礼默默腹诽着,不让他看雪,还不亲他,这人真是太过分了。
但他也只敢腹诽了,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光明正大地对梁池上下其手。
或许趁梁池睡着,再偷摸占点便宜?
温庭礼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着一些黄色废料,又慢慢睡着了。
再次醒来是九点多了,二人慢条斯理地洗漱一番,穿好衣服去了客厅。
客厅的桌子上用保温桶装着满满一桶虾仁小混沌,梁池和温庭礼分着吃了。
“好吃。”温庭礼咬了一口,边嚼边口齿不清地问道,“阿姨呢?”
“她在镇上一家饺子馆里给人包饺子。”梁池回答。
“啊?大过年的,也不休息吗?”
“大年三十和初一休息了两天,然后又去了,过年店里人反而更多,实在忙不过来。”
“好吧。”温庭礼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那我们是不是不该睡懒觉啊?不但没帮忙,还辛苦阿姨给我们做饭。”
“放心,不会让你闲着的。”梁池笑道,“跟我去院子里扫雪吧,你不是想玩儿雪吗?让你玩儿个痛快。”
这话正中温庭礼下怀。
二人洗完了碗筷,就去了院子中。
外面与屋子里仿佛是两个季节,灰蒙蒙的天气,太阳的存在感几近于无。
门台下,屋檐上,放眼望去,目光所及处俱是一片银装素裹的世界,光秃秃的枣树枝被沉甸甸的雪花压得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温庭礼先忍不住踏出了第一步,然后脚就陷进了厚至小腿肚的积雪中,□□的时候脚出来了,鞋却埋在了雪中。
温庭礼啧啧两声,索性不穿鞋了,嗷呜一嗓子扑在了雪里,整个人趴在雪地中,四肢上下扑腾着撒欢。
梁池站在门台子上看着他,温柔地笑着。
突然听见右边传来“扑通”一声响,梁池转头看过去,发现是一只麻雀从树上的鸟巢中掉了下来,看上去刚出生不久,两只稚嫩的翅膀不断扑腾着,却怎么也飞不起来,甚至挣扎半天连站都站不稳。
梁池看着这两个在雪地中打滚的生物,莫名觉得他们有些像,他以拳抵唇,偷偷笑了下。然后蹲下将那只小麻雀轻轻捡起来,捧在手心。
它那尚未丰满的羽毛上沾了些雪花,感受到梁池掌心的热度,抖擞着身子使雪掉落,又用小脑袋轻轻蹭了蹭梁池的手心。
梁池会心一笑,将它送回了鸟窝。
然后转身拎起雪地中的另一只生物,笑道:“差不多得了,小心感冒。”
说着将陷进雪中的鞋子拽出来扔给温庭礼,“快穿好。”
“哦。”温庭礼应了一声,乖乖听话,坐起来穿鞋,余光扫到梁池正在向着大门底下的棚子里走的背影,眼珠子转了一圈,勾起一抹坏笑,从地上抓起一把雪,快跑两步追上去,塞进了梁池的脖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