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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而示意场记通知大家去休息。
等人都散开,双方也都冷静了,关敏才叫炎燚过去。
压着脾气问他:“你从哪儿看出来他没感情了?”
“剧本!我从剧本里看的,你们这么写的!”
炎燚抬手:“老子圈了儿子十七年,当畜生一样看也不看一眼,愣是叫奴才把妈给折磨死了。你说,这儿子能不恨一下?他恨死这破爹了都,要不能把他囚禁了?”
“你就看到了恨?他对父亲天生的孺慕之思呢,哪去了?血浓于水啊知不知道!”
炎燚却不觉得,“他都只有恨了,还怎么思?他对他父亲都没报过希望,哪来儿的仰慕?血浓于水都是说给别人听得,他这种有魔鬼大心脏的人,还知道个屁!”
关敏:……
关敏头痛。
是有话说不出的、无奈的痛。
且还有那种、明明自己很清醒,却被往歪处一直带。而他自己又无法纠正、无法坚持自己的憋屈!
揉了揉眉心,他反正是吼不出来了。
便无力道:“那你告诉我,他为什么不杀老皇帝?”
今天智商不在线的炎老师,竟然不假思索:“报仇啊!他遭那么多罪,十七年,不得让老皇帝尝尝?”
关敏:……
关敏看了一眼沉默的流芳,忍了忍:“那你能不能再告诉我,他父亲,为什么不直接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杀了他?
一下子把炎燚问住了。
关敏趁热打铁,“跟你说那么多你也不懂,你只有自己深入角色,去体会了才能演绎出我想要的效果!我不是要纯粹的恨,不是要纯粹的爱,而是要这种矛盾人物中的自然表达,明白?”
说完了,也不管你到底懂了没懂,“自己过去再琢磨琢磨吧,给你半个小时时间,再不行还是老规矩,一直拍!”
叫炎燚回休息室了,打算半个小时之内干晾着他。
整好池洲过来了。
关敏脸色不太好,见他到片场了也只抬一下下巴,继续盯着监视器。
不理人。
“怎么了?”池洲察觉气氛不对,问了一句。
关敏不说话,边上的流芳就勉强做了一次解说。
跟他大概讲了一下刚才的事儿。
把老婆欺负惨了池某人,可能有点儿惭愧。
听完了皱着眉头,“对他,你这么晾着不行的,耽搁时间还影响进度!”
刚刚才被上一个气完,更难搞、还没理由护短的来了。
闹得关敏太阳穴直突突,“不晾这我怎么办?他状态不对,我就这么让他干耗吗?”
吼完了,端起手边的茶杯咕咕咚咚灌上好几口。
嘟哝:“该想没想,不该想的想太多,也不知道谁教的他!”
池洲:“我教的!”
关敏:……
池洲:“当然了,这也是你教的,是你说要对着剧本多想一点,这样人物才够丰满!”
关敏:……无言以对。
只好敷衍点头道:“行,你最护短,你说什么都对!”
池洲:“……话也不能这么说!”
关敏还以为双标的池大影帝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嫌弃地转过头,听他慢慢悠悠道:“我要真护短我就不会支持你让他节食了。都到现在这个阶段,一部戏快拍完了吧关导?”
池洲:“我记得是你说的,到收尾阶段演员状态突然不好,这归根结底都是导演方法没用对……”
关敏嘴角狠抽:“合着……说来说去是怪我了?”
池洲轻轻耸肩,其意不言而喻。
关敏再次无语了。
简直不想看见他,“你能你上,不能就赶紧的,回家歇吧!”话音刚落,见池洲摸出了一颗巧克力,“可是你说的?”
关敏顿时警惕起来:“你想干什么?”
池洲:“你不是说让我去吗?”
关敏:“我让你带他,不是……”
“一颗巧克力哄哄就能解决的事情,那么复杂干什么?”池洲直接打断了他。
捻起上头的金色小揪揪,慢条斯理站起来……
关敏三观都要在这一刻被颠覆彻底了。
看着他离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这拍戏呢,拍戏!给他哄老婆玩儿呢?啊?”
简直是气得不行:“这剧情了解不深入,人物心理摸不清,一颗巧克力管什么用!”
“哎呦你小点儿声!”
流芳瞅瞅投射过来的几道目光,忙不迭阻止:“人才刚进去你急什么?再说了,还不是你让他去的,你又没说清楚,现在怪谁啊?”
关敏:“……怪我了哈?都怪我。”
他闷沉沉靠向椅子背,“就不信了,一颗巧克力能有多能!”
然后,他就被秀了。
三十分钟到,炎燚准时走出休息室。
且超乎意料的,等一切准备好、重新开拍的时候,一遍就过了!
卡了68次的,竟然一遍过?!
关敏这回真的无话可说。
看着镜头里,炎燚面对老皇帝,阴郁愤恨说出那句台词。
而后,目光闪烁,扫过冷宫里争先恐后的老鼠,似乎毫不眷恋转了身就走。
仿佛在这里多待一刻他都恶心。
却在走出冷宫的时候,又不由自主地回头望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