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再和我商量了，无论问我几次，我的回答都是不同意，不同意，实在不行你告给上级，我亲自和上级解释。”
    “哎，老秦，你说你这个一点就炸的脾气，怪不知道你会被分配到那个‘死亡之局’，这个臭脾气，还没被里面的东西吃掉，还真是好运。”
    吃掉？人类也会吃同类的吗？
    “我再和你说这件事，你给我转移什么话题？！！”
    男人听起来更加暴躁了，情况有些不妙啊。
    “嘘，我再说一句，小声点。”
    韩总裁从洗手间出来，他在外上洗手间，需要给小隔间每个细节都撒上消毒水，浪费的时间自然多些。
    光洗手就洗了五六遍的韩杨清用自带的餐巾纸把手擦干净，扭头看见身旁的小人鱼捏着手指，显得有些焦急，“怎么，等着急了？”
    “没有。”尼斯摇了摇脑袋，“外面有人在吵架”，感觉马上要打起来。”单纯的他灰绿色的大眼睛满是担忧。
    经过小人鱼的提醒，韩杨清耳朵也听见了断断续续的争吵声。
    “我不管，这是我作为长官的命令，你必须执行。”
    “我也不管，我不会说的，有本事你自己去说服他们？”
    “你...是不是找打？”
    争吵声越来越大。
    两人顺着声音的源头找去，向前走了大概四五米，墙壁有一个转弯，里面是个很隐秘的空间。
    两个身穿警|服，看起来年纪差不多大的中年男人气呼呼地盯着对方，却只是在言语上模拟攻击，未曾动手。
    其中一人有些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韩杨清眯着眼，努力将男人的面庞和记忆中对上。
    “秦警官？”
    中年男人停止与同伴的言语挑衅，鹰一般的犀利眼神打量着突然闯入他们秘密世界的陌生人。
    尼斯的金色头发太过显眼，上次调查的杀|人未遂案件中，韩家小少爷没有新闻上写的不讲道理、百分百配合调查，给秦诏留下深刻印象。
    “韩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
    韩杨清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少爷怎么会喜欢出现在警|局？大概率是出了必须处理的事情。
    “我，我前段时间出了次车祸，索性没有造成伤亡，今天是来处理的。”
    “需要帮忙吗？”秦诏对韩杨清的印象不错，有些力所能及的小忙他还是能帮得上的。
    “没关系，今天已经处理好了。”
    身穿深色制服的中年男人手掌撑在脑后，憨厚地笑着。
    和刚才凶巴巴的模样完全不同哎，人类果然是多面的生物。
    尼斯趴在墙壁后，以为别人看不见他，‘光明正大’地观察着两个他不太熟悉的人类。
    “老秦，没想到你还能和人心平气和聊天的，怎么没见你对我这样耐心？是不是看人家小伙子长得年轻帅气？真是喜新厌旧的家伙。”
    “再乱说，我撕破你的嘴。”
    “我就说，我就说，有能耐你来打我啊？”
    “我...”
    两个人到中年的成熟男人竟然像小孩子一样，在陌生人面前也能因为一句话而吵得不可开交，你一句我一句，互不相让。
    韩杨清能看出来，他们虽然吵得凶，但也仅限于表面吵架，其实关系很好，这种假装凶狠的对话方式很有可能也是他们多年的相处方式。
    尼斯却当了真，他猛地从韩杨清身后窜出，“不，不要打架。”嘴唇用力咬着，认真地劝说在他眼中即将要打得头破血流的两个男人。
    “没有，我俩只是在闹着玩，不是在打架。”
    小人鱼眨巴眨巴他的大眼睛，面上一片喜色，“真的吗？”
    “真的，我发誓。”家中有一双儿女的秦诏对哄孩子很是熟悉，“韩先生，我和同事正在讨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可能语气激烈了些，绝不是吵架。”
    哄完‘孩子’，当然要和‘孩子’的家长打招呼，有些孩子只听家长的话，外人再怎么劝说都没用。
    “尼斯，快过来，别耽误秦警官工作。”
    “哦，好。”
    瞧，家里大人一开口，‘小孩’就会乖乖回到大人的身边。
    两人从洗手间回来时，负责他们的女警拎了两杯外卖冰咖啡，和同事们聊得开心。
    “韩先生，尼斯，咖啡喝吗？”
    在两个帅哥面前显现了原形，女警不再累死累活地伪装，反正现在有钱绅士都有男朋友了，她还费什么心力？
    “多谢，不过，尼斯他不能喝咖啡，真是抱歉。”
    “啊，没关系，这里还有奶茶，可以吗？”
    奶茶？那个里面有圆滚滚的黑色珠子、甜甜的饮品？
    他喜欢。
    尼斯礼貌性地接过女孩的好意，“多谢。”
    袋子一揭、吸管一插，动作十分熟练。
    韩杨清平时喝的首席咖啡师手磨咖啡，这种快餐连锁店式的半自动机器磨出来的咖啡又酸又涩，他含了一小口，半天才咽下去。
    “先用湿纸巾擦擦吧。”韩杨清拿着咖啡走到女孩身边，给正在努力擦拭衣服上咖啡污渍的女孩及时递上他随身携带的湿纸巾。
    女孩慌忙接过湿纸巾，擦了擦沾染到污渍的地方，本来是没报什么幻想的，可那神奇的纸巾擦过的地方全都变得透亮、干净，“啊，我本来以为这套制服又废了呢，真是多谢你，韩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