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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莫紧张,我瞧着你写。”
钱宴植愣了愣,也没理他,只是用蘸了墨的笔在白纸上写下了观青阁三个字。
李承邺瞧着钱宴植下笔的姿势与纸张上的字,脸上的笑意也温柔了起来:“钱长使的字果然是佳品,即便是挂出去贩卖,没有千百两银子,也休想买到。”
钱宴植连忙摆手:“那不行,这算侵权。”
李承邺疑惑。
钱宴植忙解释道:“我这是跟老师学的字,就算要贩卖也该是老师得钱,夸我写的好,顶多就是不埋没老师的栽培。”
李承邺恍然笑着点头:“实在是我唐突了,从前觉得沈状元的字好,所以才让他教景元写字,眼下有了钱长使在,倒也是便宜多了。”
钱宴植:“教景元写字的话,还是沈兄来的好,我这一手字自己写还行,若是教别人,我怕误人子弟。”
李承邺被他逗笑了。
钱宴植也觉得神奇,分明是情敌,怎么相处起来这么轻松呢。
难道说这个情敌是绵里藏针?
可他也没发现针在哪儿啊,也没挤兑他,也没排挤他,甚至还抬举他。
钱宴植越发的疑惑了,可表面却始终如常,没有丝毫的表现。
赫连城璧不太高兴,只是瞧着纸上的观青阁三字,忽然想起此前在观青阁内的事,忽的望着钱宴植道:
“小心肝儿,有的人是面慈心狠,你可千万别上当。”
钱宴植有些不解,李承邺神色如常。
赫连城璧道:“那淮安王孟星辰,看着是以诗书为伴,逍遥自在,可万万惹不得他的,明白么?”
钱宴植侧首直视着他,眼神里满是惊讶:“你们很熟么?”
赫连城璧笑着负手道:“在上京城这几年,多少也打过一些交道的,他什么样的为人我还是清楚些的,尤其是他家亲戚最近还出事了。”
钱宴植心惊,跳的也格外的快,总觉得这个赫连城璧有不少的内部消息。
赫连城璧十分受用现在钱宴植一直盯着他看,继续道:“他有个舅舅,被陛下任命到了江州做知州,只是这个人仗着有几分才能便目中无人,甚至在辖下闹出了人命。”
钱宴植:“这你都知道?”
赫连城璧点头:“当然了,他是曾经西渊国的国君,我多多少少总要留意他一些。”
钱宴植连忙召唤出了系统:‘他说的有几分可信?’
【十分可信,赫连世子在淮安王身边安插的有眼线】
‘!!!’钱宴植惊的瞪大了眼睛。
这怎么处处都埋的有眼线啊,上次是霍政,在坊间与全国各处都有线人,没三日都会收到许多奏报。
现在连赫连城璧都有眼线了,那这京城还安全吗?
是不是他也得整几个眼线,才能加入到这群大佬的群聊之中呢?
钱宴植不敢多想,只是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赫连城璧看着神色如常,吹着纸张墨迹的李承邺,唇边的笑意更浓:“因为我觉得我比有些人对你来说更有用。”
钱宴植不解。
赫连城璧道:“你去告诉皇帝下,就说你听说了江州知州的一些罪证,让他去彻查,他自然就会明白。”
钱宴植直视着他,心里也多了几个心眼儿,不由道:
“我让他去查就查,陛下也不听我的啊。”
赫连城璧笑着从怀中摸出信封,递到了钱宴植的面前:“这是我在江州的眼线给我送来的,是万民请罪书,上面罗列了江州知州到江州上任后的条条罪状,还是手印。”
钱宴植有些不信,连忙拆开来仔细的看了看,却不想竟然真的如赫连城璧说的,罗列的条条罪证都让钱宴植气的牙痒痒的。
赫连城璧道:“你拿给陛下看,不管是明察也好,暗访也罢,这信上说的都是真的。”
钱宴植拿着信,疑惑道:“为什么你不亲自交给他。”
赫连城璧负手道:“我毕竟只是襄王世子,我若亲手交给他,只怕惹人怀疑,若你实在想说是有人给你这封信的,不妨就说是被沈状元救的那位外地人给你的。”
钱宴植的心跳有些快,总觉得这个赫连城璧并不像表面看的这么风流不羁。
赫连城璧道:“相信我,我不会害你,真的,若是能查处这个坏人,说不定陛下会记你功劳,到时许你要求的话,你就说你要出宫就好了。”
钱宴植:“……”呵呵,果然没安什么好心。
但他还是抱拳道:“那多谢赫连世子了。”
赫连城璧握住他的双拳道:“叫什么世子,多见外,叫我城璧。”
钱宴植轻咳一声,实在叫不出口。
李承邺道:“赫连世子说完了么?说完了就请离开,我这绿梅园的花开的正好,还未让钱长使看过呢。”
赫连城璧望向李承邺,也不跟他呛声,只是凑到钱宴植面前道:
“我出来时间有些长,我父亲该找我了,若是你想我就来襄王府找我,我一定好好招待你。”
钱宴植连连点头。
赫连城璧这才依依不舍松开他的手,轻吻了他的手背,然后才大摇大摆的出了书房,离开绿梅园。
李承邺的视线落在钱宴植手中的信封上,若有所思。
钱宴植看着李承邺的样子,轻声问询道:“侯爷怎么了?是觉得我不该将这个交给陛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