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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宴植轻应着,全程便再没有其他的话可聊了。
倒是李承邺,温柔的目光始终在钱宴植身上流连,在店小二上菜之后,李承邺这才收回视线,招呼着钱宴植用膳。
李承邺胃口不好,吃的也不是很多,所以他喜欢看钱宴植吃东西。
胃口好的人吃东西都特别的香,尤其是那没有拘束的模样,李承邺看着心里倒是十分欢喜。
“今日我瞧见了成王回京的样子,忽而想起了当年成王离京时事了。”李承邺突然说道。
钱宴植有些疑惑,停下了夹肉的筷子,直勾勾的看着李承邺:“怎么了?”
“当年的成王是被贬出京的。”李承邺说,“他曾经为了失德的废后翻案,笼络朝中旧臣,惹的先皇大怒,说他结党营私,触了先皇的逆鳞,故而被贬,只是如今他如此大张旗鼓的回京不说,还有这些旧臣相迎,陛下也让人收拾出了华阳宫让他居住,恐怕,不太好啊。”
钱宴植将肉送进嘴里,他脑子转的很快,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话对谁说,什么话谁不能知道他都明白。
毕竟他在这里的人物是帮助改造霍政,所以除他以外的其他人,除非是霍政特别交代过可以什么事都说的,否则,他绝不会多嘴,致使自己的计划泡汤。
毕竟霍政跟他可是布了一个天大的局,除了他们,谁都不能信。
钱宴植道:“这成王怎么说都是陛下的兄长,贬谪去了房州也十几年了,也算是惩罚过了。陛下这些年执政,不少人不喜欢就暗中出言重伤,陛下心里也是十分清楚,只是他不计较罢了。眼下成王有心回京祭拜先皇,这若是再不礼遇些,只怕少不了人说他刻薄兄弟呢。”
李承邺脸上的笑意未变:“难怪陛下会喜爱阿宴,如此贴心之人实在难找。我不过也是担心,怕成王图谋不轨而已。”
钱宴植道:“嗐,都是兄弟,既然陛下给了成王一个台阶下,这成王若是再人心不足的话,不就落人口实了嘛。”
钱宴植话说的圆满,总不叫李承邺听出什么线索来就是了。
李承邺点头:“倒是我小人之心了。”
钱宴植忙安慰:“侯爷是与陛下一道长大的青梅竹马,这事事为陛下着想也实属正常。”
李承邺直视着他:“阿宴,你不吃醋么?”
钱宴植饮尽了杯中的酒,有些茫然:“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啊?”
李承邺道:“你既然是陛下的承君,就该知道这男人之间也是有感情的,你能如此坦然的说我与陛下的过往,难道你不吃醋?”
钱宴植想了想,他实在是没有理由吃醋,也就笑了起来:“侯爷这话说的,这天下男人众多,未必人人都像我与陛下,所以有什么好吃醋的,不过什么是吃醋啊?”
李承邺看着钱宴植逐渐茫然的神情,竟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出来。
钱宴植神色懵懂茫然:“我这活了二十多年,一直母胎单身,甜甜的恋爱完全轮不到我,这也难怪最初攻略的时候,会忽略掉原主的情感问题了,但是侯爷,这吃醋是什么感觉啊?”
李承邺看着钱宴植那懵懂的眼神,莫名的心里竟然生出了几分欣喜来。
若钱宴植对感情如此不开窍,那么证明他对霍政也是如此,如此一来,他也不是全没机会。
李承邺道:“吃醋嘛,就是表面风轻云淡,可内心却是酸涩无比。表面无所在意,可内心却是患得患失,希望他在意你,关注你,若他与别人多说几句话,你都会胡思乱想。”
钱宴植仔细的听着他列举的这一条条,仔细的分辨自己的心情,好像没一条附和的。
李承邺问:“怎么了?阿宴吃醋了?”
相反,钱宴植赶忙摇头:“没,我好像没吃过醋,算了,感情的事儿就是麻烦的很,不提也罢,现在这样也挺好,干干脆脆的,不伤心难过,也没烦恼。”
李承邺应着,而钱宴植瞧着时辰不早了,也就在百膳楼前告别了李承邺,随后便乘着车驾往皇宫的放向而去。
这一路上钱宴植都在想着李承邺的话,等到回宫时,却发现这成王也进宫了,甚至在宫里用的午膳,眼下正在御花园里跟霍政散步。
钱宴植从内侍那里还得知,成王并非一人回京,而是同他的家眷一起。
钱宴植的脑海里出现霍政那张阴沉的脸,他实在想不到霍政竟然会跟霍宗一起在御花园散步,简直就是天下奇闻,他实在想看看这霍政是用什么表情陪霍宗散步的。
于是从文德殿出来后,钱宴植就假装无意的朝着御花园而去。
远远地他便瞧见了在御花园中饮茶的兄弟两个,霍政一如往常神色阴郁,霍宗倒是眉目间都带着笑,似乎完全不介意霍政对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钱宴植:‘系统,我能听听他们说什么么?’
【完全没问题】
钱宴植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悄悄地躲回到了宫道上,靠着系统的监控监视着御花园里的一举一动,甚至收音效果还不错,霍政的声音完全跟从前以前,没有出现杂质。
霍政道:“朕的婚事,阿兄便不必操心了,朕已有皇嗣,身边又有承君照顾,还算不错。”
霍宗忙道:“陛下一心为国,醉心国事臣也能理解,从前是为兄的不好,处处与你为难,可父皇不在了,咱们兄弟俩也得互相扶持,你如今后宫空置,那位承君又是男儿,如何为你开枝散叶呢?所以作为兄长,眼下回了京城,距离陛下的祭祀典礼还有段时日,便顺道为你挑选一下正位中宫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