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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这事情不能多想,多想就要有心理阴影了。
李平因为这事加班到半夜,坐在回家的地铁上差点睡着,迷迷糊糊脑袋里全都是那个凶手从暗恋到杀人的神经质自述。
结婚后李平把房子买在淮鹄新村,两室一厅贷款二十年,上下班是远了点,但孩子将来上学方便。
最近小区在维修管道,到处挖得沟沟壑壑,回家路上的路灯又坏了两个,李平打开手机照明,小心地绕过地上的坑。
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经快凌晨一点,深更半夜万籁俱寂,稍微有点动静都格外明显。
李平听到黑漆漆的沟壑里传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借着手机的光探头一看——沟里两只老鼠咬着只麻雀啃,看得他头皮发麻。
别的他都懂……
这老鼠为什么这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
班西:猫都绕着我走的……【耷拉耳朵】
第8章
李平吞了口唾沫,两条腿有点发软。
他是个警察不影响他怕老鼠,别说他换了谁这么黑灯瞎火撞上两只大老鼠都得害怕。
那两只老鼠不像普通老鼠灰扑扑,而是浑身粗硬浓密的黑毛,体型也大得过分,李平粗略比了下得比他手掌还大一圈,膘肥体壮咯吱咯吱啃着麻雀,看着就瘆人。
李平手上的光一晃,那两只老鼠就不约而同地停下动作,四只黑亮的小眼睛嗖地盯在李平身上,盯得他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往外冒。
它们也不怕人,甚至李平还感觉到凶狠好战的气势。他不自在地退了两步,那两只老鼠竟然开始往他的方向爬,那速度快得李平想也不想,嗷地一嗓子扭头就跑。
像是后头不是老鼠,而是什么吃人的怪物一样。
跑着跑着李平看到前面路灯下站着个青年,听见他这边的动静正看过来,还不等开口询问就被责任感上身的李平一把抓住,拽着拼命往前跑。
赶紧跑!
李平怀疑那两只老鼠可能感染了什么病,才会攻击性这么强,被咬到绝对要出事的。
身后吱吱的声音让他不敢回头,也无暇去想为什么被自己拽着跑的普通群众如此配合,不仅不反抗不挣扎还能跟上他的逃跑速度。
甚至后来还是对方带着他东拐西绕,从一楼天井的后门逃进了屋子。
直到被拉着跑进屋子,李平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喘了口气,后知后觉地冒出点冷汗。
这里不是他家,刚刚他也没看见拿钥匙开门,稀里糊涂地怎么就进来了。
让他想想,刚刚路灯下头,这个人是有影子的对吧……
“没事吧?”一块手帕递到他面前,李平战战兢兢抬头,灯下青年冷白的肤色让他打了个颤。
不过他低头看到了青年脚下的影子,心下一松,“没事……刚刚比较紧急直接上手了,不好意思啊。”
西装革履踩着皮鞋还能跟上他,这青年绝对练过。
出于职业习惯,李平解释完刚才的情况后又多问了两句,关心了一下这个叫做班西的青年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这么晚了还在外逗留。
有困难找警察嘛。
何况这还是个国际友人。
“……”
班西在本地民警的热情关怀下沉默了。
他能说自己刚跟某位巫师议会黑名单上的吸血鬼喝完晚茶,因为交流不够顺利只好掰掉对方一颗牙以示友好吗?
“加班。”
他只能含糊地抬出这个万能理由,得到了李平革命战友般感同身受的眼神。
李平又坐了一会,看看外头黑灯瞎火,又看看班西,想想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道:“那个……你能不能,让我在这借宿一宿?”
外头挖得那样子还不知道有多少老鼠,刚刚一通乱跑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几门几号,就是借他个胆子他今天也不敢摸黑回家了。
李平掏出自己的警察证给班西看,力证自己不是坏人而是真的怂,只要收留他一晚上打地铺都行。
明天他就联系物业居委还有专业的捕鼠公司,小区里老鼠要是真有病又咬了人就麻烦了。
班西象征性看了眼李平的警察证,就答应了他留宿的请求。
这个人身上有着极为平衡的能量场,正义的天平稳固向外辐射出善意守序的热量,换句话来说肯定是个好人。
“你可以睡客房。”班西很早就把主卧对面的房间收拾了出来,本来要是时律想住进来就给他住的,被褥都全新洗晒过,躺下去便柔软地挤压出太阳的香气。
李平累极了,加班到深夜又夺命狂奔了一遭,原以为躺下会睡不着,却是脑袋刚沾枕头就陷入了梦乡。
窗外间或响起一两声动静,细微的吱吱声和枝叶摩擦的响动,丝毫没有惊扰他的美梦。
黑沉的夜色将一切掩盖,几点星子悄然点缀着夜晚。
班西做梦了。
欢快的音乐点亮他的梦境,洗脑的曲调一整晚都在他的梦境中盘旋。
以至于第二天班西做早饭的时候还无意识地哼唱,调子一出来就让边上帮忙的李平无声凝固三秒。
多么欢快而熟悉的曲调,在华国家喻户晓老小皆知,就是太过欢快太过熟悉,跟他边上的青年画风违和到诡异——
小邋遢,真呀真邋遢。
邋遢大王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