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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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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岁是一个颇为尴尬的年龄,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来,宋寒悦三十岁上工的第一天就感觉到这一点。
    她的体力大不如前了,记忆差了,熬夜后的黑眼圈难消,皮肤更是差了。
    真的跟方婉清说的一样,她的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默默地多了起来。
    同为三十的陆凡却没有这样的困扰,活像个刚出社会的男孩,有用不完的精力。
    床上,床下都是。不过他胜就胜在,拥有男孩没有的阅历,年纪没白长,饭也没白吃
    十月的一天,陆凡正在整理行李,为了他将要拍摄的照片,他准备去海岛待个十天半月,和水饺店的老阗与老闯女友。
    陆凡和他们已经相处了几天了,起因是某天他带着宋寒悦去找那老板,说想给他拍照。
    宋寒悦这才知道,那天没头没脑的问话不单纯是想在休店前来吃一顿。
    陆凡这人,说随心真随心,有计划想法也是真有,只是没有提前跟她说一声,害得她当时脸上诧开跟老闻他们有得比害了。
    不过宋寒悦不怎么生气,想她大抵是很了解陆凡的行事作风。
    这老闺也跟她一样,一瞬诧异,随即答应,甚至兴致勃勃,连多问一句也没。
    她问过陆凡为什么想拍他的原因,陆凡想了想,只道一句摄影师最喜欢的一旬「摄影是这世界的第三个眼睛」
    后来的拍摄,宋寒悦跟着一起,几次下来,发现原来陆凡和他都属于同种类型。
    随性又自由,而其中不乏他们同上的现实。
    她胡乱地猜,应该是这个的原因吧。
    陆凡走后,宋寒悦住回自己家里,那躺海岛的拍摄陆凡本来找宋寒悦 道去,但她忙'抽不出时间,于是陆凡独自前往。
    再后来,宋寒悦看着他拍回来的照片,阳光下,有一双紧紧相扣的手,迈着步子往海中走。
    她忽然很想给他写一段很煽情的文字。
    梦想与自由,牵绊与责任,只要妙相信,我的天涯海角,都有你。”
    人到了一定的岁数,有一定的责任和压力要承担”很难真正随心所歌,因此迁就放下是个必然”
    但这并不碍心里有个不断追寻的男孩,就像陆凡,过去这么久,依然坚持所热爱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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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寒悦也曾怀疑地问他,在这平平淡淡的日子中过久了,会不会有一天他就突然对所爱的事失去所有的热情,如果那样,他该怎么办。
    他回她,他没有理由失去,除非是自己不想了,如果不想了,那便是他找到对自己更有意义的事,且就算再平淡,他也能把日子过得有道有味。
    也许就是这一份热爱,让他看起来闪闪发光,不追求有多好的物质生活,他们知足而常乐*却是对大多数人最难的。
    宋寒悦是知足了,常乐,还差点。
    三十除了生理上的差别,她妈催婚的节奏是越加频紧了o大概是真怕她受到.上回的事的打击,永远不嫁
    其实那件事宋寒悦没有跟她妈多说什么,就照着新闻上杜承睿发文的说,结果她没想到这么一来,本来就不直欢杜承睿的她妈就把错全怪在他身上了,给宋寒说的全是心疼。
    现在宋寒悦不想嫁也不交男朋友,她妈就更担心了,一天来一个电话,外加对象的照片和条件,比交友软体还要厉害。
    她觉得心烦,以她的年纪根本不到需要相亲的地步,一时之间忍不了了,直接回她妈,她是个不婚主义,别再给她配对。
    说完就挂了电话,挂完的下一秒就开始有些后悔刚才语气太冲。手机来来回回的摸,吊在下方的吊饰就晃呀晃,更是晃得她心情莫名的焦躁难受起来。
    因此陆凡从海岛回来时,宋寒悦就是一张臭脸。
    他也不招惹她,默默地把自己收拾好,切了盘不知道在冰箱放了多久,但没变味的苹果在一旁自顾自地吃起来。
    心情不好,宋寒悦就看什么听什么都不顺眼,语气有些冲地说「你也不问我吃不吃?」
    「这冰太久了」
    「那你还吃?」
    陆凡靠向她,苹果递到她嘴边「嗯?」
    她嫌恶地闪开「不吃,不新鲜还给我吃」
    陆凡无奈笑了笑「谁惹妳了?」
    「没谁」
    「哦」
    宋寒悦抿抿嘴,压根不想跟他说,安静了一下,问他「没有礼物吗?」
    陆凡从口袋中掏了掏,张开手心,一个小小的东西静静地躺在上面。
    是一颗白色,带有漂亮纹路的小小贝壳。
    「你捡的?」宋寒悦拿了起来,放在耳边听。小时候去海边,她最喜欢捡贝壳,不知哪里听来的,说是把贝壳放在耳朵旁边就能听见海浪的声音。
    「嗯」陆凡见状,笑了出来,想是也知道那个说法「听出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空空荡荡的声音罢了。
    「你不知道不能乱捡贝壳吗?」
    「那妳还我」
    宋寒悦看了看他,一双眼睛若有所思,接着二话不说,丢下贝壳就回了房。
    陆凡呆了几秒,盯着手中在海边掏沙掏了几个小时,被笑傻子才掏到一个称心的小贝壳。
    她简直洒脱极了,就跟她对待他们的这段关系一样似的。
    他气得直想把它丢了。
    那女人,跟他发的什么莫名脾气呢?
    那天晚上,陆凡一丝丝的自尊,和宋寒悦的不配合,让他们默契地放弃了久违的做爱。
    贝壳被陆凡故意搁在床头,床上一人一边,一床被子被张到最紧绷,谁也不让谁。
    一点点的自尊不足以压过陆凡留下来,好在半夜搂住熟睡的她的想法。
    怀中有人相伴,夜晚就会过得快些,可是当他清醒后,怀中却没了人。
    他下意识去看床头,神情一暗,那颗贝壳被遗留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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